殿内鎏金盘龙柱投下森冷阴影,华墟帝指节紧扣龙椅扶手,青玉龙纹在掌心硌出深深红痕。
三个皇子垂首立在阶下,玄色锦袍下摆还沾着宫外奔波的尘土——三个皇子都已经知道外面的消息,现在的陈花君,谁都惹不得。
“父王,我们对付不了,斩魔将,打魔帝,杀上仙,砍堕魔。我们是一个都做不了”
大皇子话音未落,二皇子便急着补话,声音发颤:“父王,陈花君连堕魔都能一剑劈成两半,那圣天子铠装在他手里,咱们哪敢上门讨?”
三皇子更直接,指尖绞着玉带:“三年之约是死期,不如……不如认了吧?”
华墟帝猛地拍向桌案,玉质镇纸震得奏折纷飞:“认?先祖传下的铠装,朕岂能拱手让人!”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靴底碾过金砖的脆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慢。
众人抬眼望去,华震天正摇着一把描金黑骨扇,玄色衣袍上绣着暗纹蝙蝠,步步踏在殿中红毯上,扇面上“山河入袖”的墨迹随着动作晃出冷光。
“皇叔。”
三个皇子慌忙躬身,额角渗出细汗——谁都记得当年这位皇叔用“牵机毒”
害得三皇子华天圣差点殒命,如今他突然现身,绝非好事。
华墟帝却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桌角:“华震天!禁军何在?竟敢擅闯皇殿!”
华震天扇尖抵着唇轻哂,扇面上的蝙蝠似要扑出来:“皇兄急什么?我若想闯,这点禁军拦得住?”
他手腕一转,扇子“啪”地合起,指节敲了敲扇骨,“我是来送救命法子的——三年之约要拿铠装,总得找个能打得过陈花君的人。”
华墟帝眼神一沉:“你想引外仙入局?这方天地的上仙早避世不出,谁会为你出手?”
“自然有愿意的。”
华震天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极低,“当年助我争位的那位‘玄虚仙长’,这些年一直在闭关,如今……”
“哦?”
一道清冽男声突然从盘龙柱后传来,带着剑鞘轻撞的脆响。
众人惊得回头,只见陈花君斜倚在柱上,银白剑穗垂在腰间,玄色劲装勾勒出利落身形,那双眼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华震天:“玄虚仙长?我怎么不知道?”
殿内瞬间死寂。华墟帝僵在原地,龙冠上的明珠晃得人眼晕:“你……你怎会在此?从钱家到皇殿,快马也要一个时辰,禁军……”
“禁军在殿外拦着上百大臣,自然没空管我。”
陈花君直起身,长剑“噌”地出鞘,剑尖指着华震天的咽喉,寒光映得他脸色惨白,“倒是你,”
他眼神骤冷,“当年用牵机毒害我师尊,让他全身经脉尽废,如今还敢打圣天子铠装的主意?”
华震天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扇子“哐当”掉在金砖上:“误、误会!花君上仙,我只是跟皇兄说笑,当年的事……”
“说笑?”
陈花君剑尖又往前递了半寸,划破他颈间皮肤,血珠顺着剑刃往下滴,“我师尊伤好的几年念及兄弟情分,没取你性命,你倒是学会用‘上仙’当幌子,想借刀杀人?”
华墟帝看着眼前的局面,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他原以为华震天有办法,却没想到陈花君来得这么快,还当场撞破了当年的旧事。
大皇子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二皇子和三皇子更是死死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花君扫了眼殿内众人,剑尖一转,挑飞了华震天腰间的玉佩,玉碎声在殿内格外刺耳。
华震天瘫在地上,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皇族至亲,就凭你这修仙之人,敢和我动手。”
花君直接手起剑落,当着皇帝的面杀了他二弟。
陈花君收剑入鞘,转身看向华墟帝,桃花眼微眯:“陛下,三年之约我会来,但圣天子铠装,是我当年应得的,想拿回去,让你的皇子们先练够本事再说。”
华墟帝愤怒“真以为朕动不了你?如此大胆在朕的大殿上行凶,来人呐,朕的大将何在!”
金銮对峙:皇威难抗与凤钗破局
殿外的喧哗声猛地撞开朱漆大门,百余名大臣将军蜂拥而入,甲胄碰撞声与朝笏落地声混作一团。可下一秒,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金砖地面上,华震天的尸体双目圆睁,颈间一道细痕还在渗血,玄色衣袍被血渍染成暗紫,那把描金黑骨扇断成两截,扇面上的“山河入袖”早已被血浸透。
“护驾!护驾!”禁军统领最先反应过来,拔出腰间长刀,身后百名暗卫瞬间围成圈,玄铁面具下的眼神满是惊惶。他们明明把守住了皇殿所有入口,连通风的窗棂都派了人值守,陈花君却像凭空出现的鬼魅,杀了人还能安然立在殿中。
就在这时,陈花君周身突然涌起淡金色气息,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大臣们先是觉得胸口发闷,紧接着双腿一软,“噗通”“噗通”跪倒一片,连禁军手中的长刀都握不住,“哐当”声此起彼伏。唯有华墟帝立在龙椅前,头顶萦绕着淡淡的九龙虚影,皇运之气如屏障般挡住了气息压制——他右手一抬,腰间天子剑自动出鞘,剑身流转着暗金色龙纹,“今日便让你知晓,朕乃大皇朝之主,岂容你放肆!”
华墟帝周身仙气骤然暴涨,小仙境五层的修为化作肉眼可见的气流,他左手托起震国玉玺,玉印上的五爪金龙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吸收着殿内的天地灵气。
“父王加油!杀了这妖女!”大皇子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嘶吼,二皇子和三皇子也跟着附和,眼中满是期待——只要父王能赢,不仅能拿回圣天子铠装,还能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可下一秒,陈花君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出现在华墟帝身前,右手成掌,带着破风之势拍向对方胸口。
华墟帝仓促间举剑格挡,却被掌风震得虎口开裂,天子剑“嗡”地悲鸣一声,竟被震飞出去,深深插在盘龙柱上。
他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重重撞在龙椅上,一口鲜血喷在明黄色的椅垫上,染红了龙纹。
“装什么帝王气魄?”陈花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满是不屑,“大仙境五层又如何?在我面前,连拔剑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