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情报的朱由检,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在书房里发了一通雷霆之怒。然而,到了第二天,在朝堂上,看着下边大臣如市井泼妇般再次争吵不休。
这次的朱由检,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急躁和怒火。他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宛如一潭死水。
朝中的大臣,很快就察觉到了皇帝的异样。以往皇帝总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催促众人筹钱、筹粮。可是今日的皇帝,竟然悠闲得如同一只晒太阳的老猫,静静地看着众人。甚至自从上朝之后,便如哑巴一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那深邃的目光默默地凝视着。
身为首辅的温体仁,看着朱由检那深不可测的神色,心中一紧,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转身,如同做贼一般,隐晦地对着吏部尚书阎洪学,使了一个眼色。
吏部尚书阎洪学,收到温体仁传来的眼神之后,犹如醍醐灌顶,立刻心领神会。尽管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对着上面的朱由检大声说道:“陛下,微臣不知陛下有何锦囊妙计?”
对于刚刚首辅温体仁和阎洪学两人的小动作,坐在高座上的朱由检,犹如洞若观火,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如千年寒冰,没有任何的变化。
朱由检扫视了一圈殿下的大臣,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朕能有什么办法?朕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聒噪?那岂不是要朕自己去做更好!怎么,阎爱卿现在来问朕,你这是黔驴技穷了吧?若是如此,你大可回家去,把这位置让给有本事的人来坐!”
阎洪学被朱由检的话一说,如遭雷击,直接呆若木鸡,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只能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微臣微臣也是看着陛下成竹在胸,这才想听听圣上的圣裁。”
“圣裁,圣裁,”朱由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仿佛这两个字有着千斤之重。终于,他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宛如寒铁一般:“我哪里有什么圣裁?你们身为大臣,本就该各司其职,处理好各种事务。难道所有事情都要我这个皇帝亲力亲为吗?那我养你们这群大臣还有何用?”
朱由检说完,便懒得再看那些争吵不休的大臣一眼。他霍然站起身来,满脸冷漠,如同一尊雕塑,甩袖而去,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
在目睹皇帝离去之后,今日的大臣们再无往日的得意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愁容,仿佛被寒霜打过的茄子。
最后,户部尚书毕自严悄悄地来到温体仁身旁,一脸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首府,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温体仁看着户部尚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无能:“你有钱吗?或者说,国库里还有钱吗?”
毕自严苦着脸,唉声叹气道:“没了!国库里已经空空如也了!但凡还有一点钱,我也不至于如此焦急。首府大人,您是不了解我的难处啊,这几日我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朝中的月钱,我都拿不出来了。如今北方的战报天天要钱,我真的是束手无策啊!”说着,他还无奈地摊开双手,仿佛要向温体仁证明自己的清白。
温体仁看着对方,眼神冰冷如刀,冷冷地说道:“怎么办?凉拌!”说完,他竟然头也不回,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其他人看着温体仁渐行渐远的背影,也都如惊弓之鸟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金銮殿。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朱由检就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朝中大臣们每日的争吵。一开始,他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到了最后,他甚至让人端来了茶水和糕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吃着糕点,看着朝中的大臣们像小丑一样争吵不休。此时的朱由检,更像是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又或是在欣赏大街上卖艺耍猴的表演。
辽东总督吴三桂的急报,更是每天如雪花一般,飘落进京城,可是却没有泛起一点点的涟漪。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令朱由检瞠目结舌。历经一个月的激烈争吵后,此事竟然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早朝之上,再无人提及北方之事。仿佛所有人都心有灵犀一般,将北方蛮族大军压境的严峻形势抛诸脑后。
望着朝中大臣们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朱由检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力交瘁。
对于自己当初与何玉柱约定的五年之期,是否真能如约完成,朱由检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心烦意乱的朱由检,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再也没有踏足朝堂。他将所有事务都托付给了朝中大臣。
闲下来的朱由检,突然忆起何玉柱曾说过国丈周奎颇为富有。
朱由检略作安排,便携着自己的皇后,来到了国丈周奎的府邸。
一到周奎家,朱由检便让自己预先安排好的人,将周奎约了出去。自己则端坐于后花园的凉亭之中。
朱由检向王承恩使了个眼色,王承恩心领神会,立刻将周家的家仆打发走。同时,他还派遣自己的手下,前往池塘查看。
未几,侍卫便传来消息。说是池塘底下铺满了白银,侍卫还特意取了一块上来。
得知整个池塘底部皆由白银铺就,朱由检惊愕不已,如疾风般迅速来到池塘边,凝视着整个池塘。
见朱由检如此举动,王承恩大惊失色,急忙小步快跑着,来到朱由检身旁。他紧紧地抓住朱由检的衣角,生怕对方亲自下去查看。
朱由检用力甩开王承恩的手,厉声道:“去,派人把凉亭下方给我掘开,再派人去把厕所旁边也给我挖了!”
有了朱由检的指令,王承恩赶忙派人去这两个地方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