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书房,紫檀木书案前。
许诗婉衣衫半褪,身体陷于太师椅中。
扶手之上,可见两条白得刺目的腿。
她仰着头,檀口微张,口中溢出破碎的轻吟。
“雁行哥哥……嗯……*一些……”
面前的男人大掌紧扣扶手,手背青筋暴涨,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
他浑身肌肉贲张,汗水汇聚成流,没入腰侧衣裳。
听了这话,原本布满血丝的双目转为赤红,直教人连连求饶,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做了母亲,反倒比从前更为放浪,许诗婉,你知不知羞……”
明明爱死了她这副模样,恨不得与她一直痴缠下去,却还要故意用污言秽语去挖苦。
许诗婉同他在一起久了,什么离谱的事没做过,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也算是身经百战,羞耻心几乎被磨没。
这两句对她来说,简直是毛毛雨。
水眸似蒙了层雾,透着些许迷离。
细嫩的指尖游走在面前之人健硕的胸膛上,许诗婉放软了声音。
“那请国公爷放开妾身罢,您端方持重,想来是不屑与我这般放浪、不知羞的女子为伍的。”
说着一边推他,一边将身体往后挪,竟是不想再继续做下去。
秦离刚尝到甜头,哪里肯依。
他将人往怀里一扯,扼住她双手,压在椅背上,嘶哑着嗓子道:“乖,别闹。”
许诗婉偏不让他如意,不停捣乱。
“国公爷既然嫌弃妾身,便不要碰妾身了,省得污了您一世英名。”
秦离被她折磨得痛苦不堪,不由懊悔为何在紧要关头惹了这个小祖宗,教自己受罪。
“是我错了,婉儿向来端庄守礼,是我放浪、不知羞耻,婉儿原谅我罢。”
他终是妥协,低声下气地求她。
许诗婉轻笑,见好就收。
她不再闹腾,甚至抬起下巴主动吻他。
秦离脑中轰然,闭了眼再次沦陷。
书房中暧昧声又起。
一次毕,两人换了位置。
秦离坐于太师椅中,将许诗婉揽至怀里。
许诗婉背后是他滚烫的胸膛,握在扶手边缘的指尖已然泛白。
“唔……不行了……大人……”
“……再等等……”
…………
“啊……”
“……”
许诗婉双目涣散,柔若无骨地偎在秦离怀中,细细喘气。
秦离搂着她腰肢,低头埋入她颈侧,吐息灼热。
这是许诗婉生下孩子后,他们第二回做。
头一回的时候,自他从兵部回来开始,直直做到第二日早晨,若不是他还要去上朝,断不可能如此轻易结束。
许诗婉对他的诱惑,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两人缓了半晌,秦离抱人至床榻上,为她清理身子。
妥当后,他穿起衣裳,安置好许诗婉,出门去寻书砚。
如今每次与许诗婉在书房欢好,他便会将守在外头甚至更远处的仆婢屏退。
因他喜欢听许诗婉情动时的叫声,不想她辛苦忍着。
吩咐书砚备水,回来之时,床上没了人影。
秦离心中一紧,在房中扫视一周,发现许诗婉正低头立于太师椅后面的一排方格前,似在出神。
她青丝如瀑,月白长裙包裹着玲珑身躯,裙摆边缘露出粉嫩莹润的脚趾。
未穿鞋袜,着凉了怎么办?
秦离眸光一凝,大步行至她面前,正欲训斥两句,倏然见其中一个方格被打开,许诗婉手中握着枚金钗。
他不由一怔。
许诗婉回神,抬眸问他:“这金钗,似乎是我的。”
秦离走后,她有些无聊,便起床在书房中转悠。
偶然发现这排方格,好奇心驱使下,她挨个打开来看。
在其中一个方格中,她发现了一方雪白绣花的手帕,以及一枚金钗。
手帕她有些印象,似乎是很久以前,秦离在慧光寺受伤时,她给他包扎伤口用的那块。
至于这金钗……她看着眼熟,却不记得曾送给过他。
“宫宴上,你被褚玄璋下药,用它防身来着。”秦离轻声解释。
许诗婉瞬时明白过来,那日她遇险,被及时出现的秦离所救,而后昏迷了一段时间。
想来秦离是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将金钗拿走了。
许诗婉微微一笑,“我想起来了。”
看到这金钗,秦离也想起一事。
那天晚上,许诗婉把他当成徐喻之,和他亲吻了许久。
虽说他当时占了便宜不假,但被当成替身这事,甫一想起还是如鲠在喉。
他倏然从许诗婉手中抽出金簪,放回方格中,“啪”地一声推回去。
接着,又面无表情地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榻边缘,抬手一扔。
许诗婉蓦地陷入绵软的锦衾之中,虽说不疼,还是被他这粗暴行径气到。
“你又发什么疯?”她挣扎着起来质问。
秦离不说话,只用双手握着她两只微凉的脚掌,待其回暖,方松了手,转而粗暴地撕碎她的裙摆。
如他所料,里头什么也没穿。
“你光着屁股乱跑,是想勾引谁?”他神色冷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许诗婉还没来得及计较他又毁了自己一条裙子,便被这话砸得晕头转向。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
秦离挑眉,直接将她翻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又重复一遍。
许诗婉脸颊刷地红了。
怒上心头,她猛地扯过一旁的引枕,用力朝身后砸去。
秦离微微侧身,优雅地躲开,引枕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许诗婉更为气闷,骂道:“秦离!你这混蛋流氓!无耻之尤!我什么时候光着了!”
她明明穿了裙子,裙摆长及脚踝,什么也看不见。
况且在这房间,除了他,谁会突然开门进来。
过会儿就要沐浴,她穿那么齐整做什么?
秦离听了,双目微眯,声音幽冷如鬼魅。
“还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