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人住,则立马带着一大家子过来。
不允许人住,则立马拿孩子当挡箭牌。
什么好事都给他们占完了。
“呵,那你想怎么样?”
“不行,绝对不行。”堂弟媳的声音陡然尖锐,嘴里喷火。“一万块钱你怎么不去抢!”
宁君喝了口茶,继续道:“那没得谈。”
“左青禾!你非得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对面的人显然是被气得浑身颤抖。
“明楣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忍心看他没学上吗?”
“你这个当姑姑的,忍心看着明楣去那些垃圾幼儿园,被劣等孩子欺负吗!”
堂弟媳越是着急,宁君就越是淡定,反问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和你掰扯掰扯。”
“是我逼着你和你老公左耀祖滚床单吗?”
“是我逼着你生孩子的吗?”
“侄子没学上,怪我吗?要怪就怪大伯没钱,堂弟废物,亲妈识人不清。”
“问他爹和他爷怎么不给他准备一个大平层,问他娘怎么不嫁给个富贵人家。”
“没钱,就不要生孩子。”
对面又被气得挂断了电话 。
左光宗又立马发动其他亲戚。
七大姑八大姨接着打电话。
“青禾啊,这样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样对你长辈说话呢.....”
“二姨,我要借钱,不多不多,也就二十万吧。”
“你怎么要借钱了?你一个女生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因为我应得的遗产被陈梅芳和左光宗私吞了二十万啊,我肯定要借钱填补这段亏空啊!”
二姨莫名其妙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借钱该不会不还了吧?”
“对啊,我就是不还了,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二姨到底是没见过世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愤道:“那你想的美!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借的!”
“那就对了,你和我大伯真是一个性子,一个借钱了不还,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是同样的厚脸皮!”
二姨气得挂断了电话。
三姑又马不停蹄地打来电话。
“青禾啊,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还找长辈借钱,借钱了还不还?”
“那你觉得我的该怎么办?”
“房子的事情你应该和家里人通融一下......”
宁君颇为感动,声音颤抖道:“三姑,你真是个好人啊!”
三姑一喜,以为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那有什么要紧的,能解决矛盾就是好的,就是那房子什么时候.....”
但紧接着,宁君话锋一转。
“三姑,三十六万赶紧打到我的卡上吧,我等会就把卡号给你发过去。”
三姑略微疑惑,“什么三十六万?”
“三姑,你真是个好心人!竟然自己给我大伯家出房租费用!你真好!”
宁君泪如雨下。
“我这只接受长租!长租三年起步,三姑我知道你的好意,赶快把三十六万打到我卡上吧。”
三姑焦急道:“青禾妹子,你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要帮你大伯租房了!”
“你打电话过来不就是来给我大伯租房的吗?”
“想必你这么善良,肯定愿意帮助我大伯的吧?这样我钱有了,大伯有地方住,你也落得个善名,岂不是三赢的局面!”
三姑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完全是慷他人之慨!我根本没有同意。”
“咦!三姨,原来你知道啊,原来你也知道你这是在慷他人之慨来成全你的面子嘞!”
“你的脸皮可真厚啊!不知道的人可能还真的以为你是个大方的人嘞,结果却抠搜地不肯给你亲戚拿三十多万!”
三姨吓得一个哆嗦,立马挂断了电话,深怕宁君继续找她要所谓的虚空三十六万。
许久不见的四叔打了过来。
宁君怀疑道,“你打电话过来是干什么?”
左青禾的四叔撕扯着雄厚的鸭子嗓,正色道:“我是让你把房子让出来给光宗一家住。”
“凭什么?”
四叔一听宁君竟然敢顶嘴,语气不由得急促起来,“你一个女孩家家的,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将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光宗一家给你撑腰?”
“哦。”宁君思索片刻,“四叔啊,那你把你家房子让出来给我住,我就把我这边的房子让出来给大伯住。”
“你!左青禾,我是你长辈!你怎么敢要我的房子。”
宁君嗤笑:“你一个快入土的老东西,还是老光棍一个,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不如让给我!你房子给我,将来在你的葬礼上,我还能给你撑场面。”
四叔青筋暴起,眉头拧成川字,在电话的另一头唾沫飞溅。
“小比崽子,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把房子给你这个外人!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你要了房子巴不得把我给踹出去!”
宁君狐疑道:“四叔,你一个光棍臭文盲都知道事情,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知道?”
四叔哑口无言,憋着一股子气,骂咧咧地说了几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想来你们也是可笑,左光宗没给你们好处,你们就来冲锋打头阵。”
“怎么,是觉得他吃到东西还会吐出来给你们?”
紧接着七大姑八大姨都打来电话,宁君都是同一套说辞——借钱、给钱。
可以给房子,但需要大伯一家把二十万欠款拿出来。
而且只接受租房和买房。
租房三年起步,还有押金,一旦损坏物品便是十倍赔偿起步。
亲戚一家的应该多包容包容?
那就把左光宗的欠款还了,她就考虑包容的事情。
亲戚顿时不说话了,再也没有和宁君联系。
左青禾的爹妈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立过遗嘱,将财产全部留给左青禾。
不留一点给身边的“家人”,就是因为太知晓这群人的性子。
光是左光宗前前后后欠了一堆赌债,左秧苗一家就替他还了二十万元。
这个不是一个小数目。
继续纵容下去,只会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可陈老太还是不肯愿意相信,自己最后出息的好大儿竟然不给她留下一分钱。
房子还留给赔钱货而不是给二儿子这一大家子。
如今被宁君这么“不小心”一闹。
所有人都知道了左秧苗一家立下遗嘱。
左青禾清清白白,反倒是左光宗一家欠着左青禾二十万没有归还,还妄想通过陈老太侵吞侄女的房产。
陈老太的风评本就不好。
被宁君来一下,在村里的名誉更是雪上加霜。
什么宠溺幼子轻视长子,什么重男轻女。
要怎么难听就怎么难听。
村情六处到处都是陈老太家的谈资,搞的陈老太都不好意思回村,只好待在二儿子身边。一家人全挤在城中村不算宽敞的出租房里。
“妈,那赔钱货还是不愿意松口吗?”
左光宗躺在沙发上,抽出烟,闷闷不乐地吸起来。
明明三百万元在朝他挥手。
只要能把握住,就能把之前的赌债给一把偿还。
可偏偏这之中有个左青禾。
侄女还不听话,这么大的家产她把握得住吗?还不是得让他来!
陈老太一边洗着碗,一边充满怨气道:“那小贱蹄子现在联系不上,谁的话都不愿意听了。”
“妈,你那边还有钱吗?我这边还缺点生活费。”
“儿啊,我身上也没有钱啊!”
陈老太多年不工作,哪有钱,还不是左秧苗死前给她的赡养费。
其中大半她都存了起来,偷偷援助左光宗一家。
谁叫里面有她最喜欢的大曾孙呢?
“那难办了,明楣下个月的学费还没有着落.....”
“愁啊,要是我孙子聪明一点就好了。”左光宗叹了一口气,“耀祖这小子笨,要是我左家能出个麒麟儿就好了。”
最好是能生而知之。
懂事异常,这样就不用上小学了,能给他老左家省下一大笔费用。
.......
本来在房间里睡觉的左明楣突然睁开了双眼。
眼神里带着恐慌和愤怒!
几分钟后,“左明楣”像是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迅速冷静了下来。
脸上浮现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以及.....那种想置人于死地的狠辣!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内。
杀手又怎么知道,一个七岁孩童的房间里,藏了个上百个摄像头呢?
饶是他杀手感知再怎么敏锐,也没法找到百来个无比隐蔽的摄像头。
“没想到重生这么玄幻的事情竟然发生我身上。”
“而且还是重生在末日一个月以前.....”
左明楣沉思着,在家扮演了几日乖孩子,思考着下一步的行为。
“虽然这副小孩身体太过孱弱,但也并非毫无用处。”
联想到这几日左家人对他无底线的纵容。
亲情无法诞生在末日的土壤里。
左明楣第一次体会到人类美好的感情后,终于卸下心里对左家人的防备,完美地融入这副孩童躯壳之中。
冥冥之间,他感觉到左家人与他的关联和命运,已经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
“可惜这家人不太富裕,还欠着有钱.....”
虽然钱在末日后就变成了一张废纸。
但是在末日来临前,没钱可什么事情都行不通。生活的物质都需要百万起步。
“不过倒是听说二叔一家挺有钱的,而且人还死了,留了一堆遗产给了堂姐。”
左明楣眼里闪过一丝锋芒。
“堂姐,马上就要末日了,单凭你一个人根本无法守住财产。”
“况且你当圣母,末日圣母必死。我就勉为其难地先让你结束痛苦吧。”
左明楣前世、杀手前世记忆融合在一起。他很快拟定出了作战计划。
先借钱囤货,在把东西囤到左青禾那边。
左青禾那边所在的小区,人员稀少,但路却修好了,没人知道而且地势平坦,方便逃生。
距离他上辈子起家的江省,并不遥远。
好路对于逃生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不过她竟然不听长辈的意见.....”
左明楣得知左青禾竟然“大不孝”起来,不肯让出半步,皱了皱眉头。
“去让奶奶在她门口前哭个三天三夜吧,反正是做自媒体吃饭的。”
“既然你不要脸面,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无论左明楣这个大曾孙有什么需求。
陈老太永远是第一个答应。
“乖孙,你真聪明!”陈老太脸上喜气洋洋,“你放心,只要我躺着,就能让明楣你住上大房子!”
不就是碰瓷吗?
陈老太对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
以至于自信过头了。
她躺在左青禾家门前,开始当撒泼无赖。
门很快就开了。
陈老太面色一喜。
急忙爬到那人的面前,一只手死死地抱着“左青禾”的大腿,一只手紧紧地捶着胸口,哭天喊地道:
“哎呦!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我陈梅芳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子女不孝顺啊!”
哀嚎得那是惊天地泣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陈老太没了亲人呢。
末了她还不忘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涂抹到裤腿上,偷偷地朝身上吐了几口唾沫。
“hetui!hetui!”
把病气传染给赔钱货,等赔钱货死了,房子就是我的好曾孙的了!
她的命就不苦了!
陈老太偷偷地想着,越想越高兴,甚至都停止哭泣,差点笑了出来。
以至于她忘记了左青禾的身形并没有这么大,不会穿鲜艳的红裙,也没有腿毛。
“**。”腿主人感受着那黏腻的液体,爆了一句粗口。
随后,立马抬起右脚。
大力出奇迹,在陈老太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一把将陈老太给甩飞五米远!
“哪里来的死老太婆,敢这么对我。”
被一股极强的推背感推到墙上的陈老太好悬差点没喘过气来。
“你....你你!”
“你什么你,老东西,信不信你在进来劳资就一拳打断你的腿,随便赔你点医药费就能让你终身瘫痪信不信!”
陈老太猛地张开眼睛。
眼前的人哪里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左青禾。
而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却诡异地穿着红裙的粗壮大汉!面部上还有狰狞的刀疤。
陈老太咽了一口唾沫。
面对这种高大陌生人,本来她还有一股别人不敢动老人家的底气。
“你.....你是谁?这是我家,给我滚出去!”
刀疤哥冷笑,反手在门后拿出一个镶满钉子的狼牙棒来。“死老太婆,你说是你家是吧。你要是能拿出这家钥匙,我就放过你。”
“你要是拿不出来,劳资就打断你的腿!告诉你,劳资刚出狱,正愁手痒,不差你一个!”
陈老太哪里有这户的钥匙,继续硬着脖颈道:“我不管,就是住在这里的!这里面有我的孙女!”
“我是她奶奶——”
那刀疤哥稍微收着力度,一脚将陈老太踹出十米远。
让陈老太一口气将囤积十多年的老痰全都吐出来出来。
“就算你是我祖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