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谁都会说,只是,你觉得凭你们以及这座不完整的帝阵,能做得到吗?”
黎渊说话间,一团绿光从他身上升起。
炽盛的光芒使得众人看不清当中是何物,但是那股气息却让人双股战战,几乎瘫坐在地。
所有御空之人,哪怕是七重准帝李叔宁,都受不了那股帝威,被迫降落到地面。
他们艰难地抬头,看着那团绿光升起。
它不是太阳,却比太阳更加瞩目耀眼!
“帝……帝器?!”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黎渊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天空轰鸣,云雾翻滚。
道天尺的气息与帝阵相撞,使得整个战天城都在晃动。
黎渊看着震惊的众人,目中含笑,对张家修祖说道:
“此时此刻,刚才的话,你敢再重复一遍吗?”
众人被黎渊的话语惊醒,目光“唰”地一下,全都凝聚在张家修祖身上。
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张家修祖背后浸出冷汗,沾湿了衣衫。
他张了张口,嘴唇蠕动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敢再说一遍吗?
不敢!
此刻惹怒黎渊,爆发冲突的话,帝阵和帝器碰撞,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战天城,很有可能会在这场碰撞中,化成劫灰!
张家修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面色憋得涨红,最后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当真是无比憋屈!
“我不想大动干戈,你们是自己关闭阵法,还是继续与我争斗一番?”
“道友说笑了,依我看,这可能是一场误会,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李叔宁打了个哈哈,语气变得轻柔。
他脸不红心不跳,全然忘了刚才是谁主张开启帝阵,将黎渊击杀。
“依我看,是误会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
慕容英豪十分郑重地说道。
开玩笑,张家惹出的祸事,他们可不想无端被连累。
这是要命的事情!
三大家族毕竟只是掌握帝阵的操控权限,无法理解那些大帝阵纹,不能发挥帝阵的全部威力。
若是大战爆发,他们最多能够借助帝阵,庇护一些人。
余者,无论是人还是祖宗基业,都无法逃脱毁灭的命运。
“误会什么的,我不感兴趣,现在可以把阵法关闭了吗?”
“我的耐心有限,不想与你们干耗。”
李叔宁和慕容英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退意。
唯有张家修祖,双拳紧握,内心在怒吼:
“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恨!”
可事已至此,黎渊拥有帝器,本身实力也足够强大,他们张家招惹不起。
在李叔宁和慕容英豪的传音劝说下,张家修祖不得不放行。
“张家奈何不了此人,但是轩辕帝宫一定可以!”
张家修祖的内心燃起复仇之火。
战天台的光柱消失,天上的帝阵阵纹也逐渐隐去。
道天尺从空中降下,没入黎渊的手心,消失不见。
从始至终,众人都没有得见道天尺的真容。
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陆冥。
“一把折断的青铜尺……”
“史上似乎从未出现过它的痕迹……”
陆冥目中露出思索。
在他看来,道天尺已经折断,却还有如此威势,应该不会籍籍无名才是。
可任他翻遍记忆每个角落,也寻找不到蛛丝马迹。
陆冥对黎渊的实力又有了重新的定义:
“或许,他也走上了大帝之后的道路,难怪不想拜我为师。”
“真是心高气傲啊,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陆冥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出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当鸿鹄圣者飞得足够高,快要脱离战天城阵法笼罩范围的时候,黎渊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
他开口,鸿鹄圣者顺势一停。
黎渊看向李叔宁,说道:“你,随我来一下。”
李叔宁一愣,左右张望后,确定黎渊就是在和他说话。
“道友这是何意?”
李叔宁内心一紧,莫非自己之前开口,被黎渊记恨上了?
“有些事情要找你,我们单独聊聊?”
“不……不了吧,道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李叔宁怎么可能会以身犯险。
“放心,我若想对你出手,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现在拿出帝器给你一击,你就无法避开。”
黎渊这话一说,李叔宁更加不敢跟去了。
黎渊叹了一口气,这人也太胆小了。
“是关于那位白衣女子,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若我所料不差,不久前,你应该在虚空古城见过她。”
黎渊稍微透了点口风。
“什么白衣女子?我从未认识什么白衣女子,不知道友说的是谁。”
李叔宁一口否决。
“哦?那真是可惜了,我似乎察觉到,她在你身上留下了些什么。”
“既然你这么说,想来是我看错了。”
黎渊走了,李叔宁却慌了。
他以神念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遍身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定是在诈我!”
但他想到白衣女子的手段,越想越心慌,最后还是追黎渊身影而去,留下满脸疑惑的众人。
这次风波,张家可谓是一败涂地,损失惨重。
“将无妄好好安葬。”
张家修祖身形佝偻,交代完所有事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祖地……
……
“道友留步!”
李叔宁追上黎渊。
“不知道友之前所说,那白衣女子在我身上留下了何物?”
李叔宁放低姿态,虚心求教。
黎渊也没有卖关子,背负双手,说道:“出来吧,难道还要我亲自揪你出来不成?”
李叔宁只觉得耳后皮肤一烫。
他伸手摸去,一只青色的蝴蝶却在此之前飞出,在空中与黎渊对峙。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都追我到战天城来了。”
青蝶小小的身体里传出青玉女帝的冷哼:“来与我一战!”
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回场子!
“既然要战,你为何不亲自过来?”
“若我过去,岂不是太给你面子?”
黎渊摇了摇头,道,“这实在是有失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