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圣药与圣药,名字上只有一字之差,药效上却天差地别。
它们之间有一道鸿沟。
半圣药若没有天大的机缘造化,难以逾越。
鸿鹄圣者还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人能够催生圣药!
此事若是传出,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怕是连大帝都无法无动于衷!
黎渊归来,道天尺飞回他手中。
水池莲台上,玲儿面色苍白。
原本她拥有准帝五重的修为,在本源的流失下,修为倒退,如今已经快要跌落到准帝三重。
若不是她在这段时间里昼夜不停地修炼,与阵法之力对抗,修为不知已经降到何种层次!
“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修为的跌落使得玲儿无法保持平静,忍不住开口。
“嗯?这才多久不见,你就忘记教训了?”
黎渊挑眉,“我看,这阵法的威力,可能还需要再加强一点。”
玲儿闻言花容失色:“不!不用了!”
“是我失言,再也不敢了!”
玲儿后悔不迭,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我这嘴巴,你说你招惹他干什么!主上不是说了吗,稳住局面等她回来!”
“多嘴!多嘴!”
玲儿眼珠子咕噜一转,露出一个自认为很乖巧的笑容,说道:
“公子外出许久,怕是十分劳累,不如赶紧进屋歇歇?”
“可惜玲儿受困阵中,无法为您倒水沏茶。”
“哦?”
“难得你有这番心思,也罢,此事我允了,便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黎渊弹指,一道流光没入地下的阵法中。
接着,玲儿发现身体莫名一轻,阵法对她的限制放松了一些。
她从池中莲台跃起,落到岸边。
“嗯?怎么我的本源仍在流失?”她错愕,看向黎渊。
“怎么,有问题?你不是说要沏茶吗?”
黎渊装作不知。
玲儿秀拳紧握,深吸一口气后放开,微笑道:“公子稍等!”
她转身,脸上笑容全无。
当黎渊坐在房中,看着玲儿嘴角噙笑,装模作样地端着玉质托盘上来,颇感有趣。
从她略有笨拙的动作,再结合刁蛮的性格来看,怕是从来没有做过这般伺候人之事。
“公子,请用茶。”
玲儿微微伏着身子,言语恭敬。
若是不了解之人,怕是会被她纯良的外表欺骗。
黎渊接过茶杯,浅抿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密切关注的玲儿见状,内心咯噔一声: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刚刚虽然生了些歪心思,但最后也没敢下手啊……”
黎渊将茶杯放下,对上玲儿询问的目光。
他叹了一口气:“端茶倒水这种粗活,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下去吧,好好照料我的药草。”
说完,微微摆手。
玲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然后房门“砰”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
守在外面的鸿鹄圣者看到,玲儿身体里的淡青色雾气,逸出的速度更快了。
“看来,公子给的机会,她没能把握住。”
鸿鹄圣者暗暗想道。
玲儿欲哭无泪,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她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心中腹诽黎渊小肚鸡肠、喜怒无常。
她如今能在阵法范围内的院中走动,但是唯有池中莲台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能够让她最大程度缓解本源的流失。
于是,她又苦兮兮地回到莲台,满腹怨念地催动功法修炼。
深夜,黎渊躺在床上休憩,忽然心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宅院外,一个人影手持令牌,打开阵法禁制走了进来。
青玉女帝回来了!
这处宅院本就是她和玲儿租下,她手中的令牌是主令牌,黎渊从玲儿手中得到的,只是子令牌。
二者都可以再分化出子令牌,当做出入的信物。
只是主令牌所拥有的权限更高。
黎渊占据这处宅院后,并没有对外面的防护阵法做任何改动。
故而青玉女帝归来,没有受到丝毫阻碍,也没有惊动旁人。
当她走进主院,看到满院的药草,以及阵法中被当做活灵石的玲儿,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腾。
从她身上传出令人心悸的气息,阵法的运转都受到了影响。
沉浸在修炼中的玲儿被动静惊醒。
“主上!您回来了!”
玲儿十分惊喜,“嗖”地一下窜出,却在青玉女帝身前几步开外,撞上阵法边缘,被弹了回去。
“呜~主上~”
玲儿眼里蒙上一层水光,捂着额头撅起了嘴。
淡青色的本源之力仍旧从她体内逸出。
青玉女帝见此,纱帽下的眉头变得更皱了。
她手捏法印,一道灵光飞出,打向前方。
阵法屏障显现,泛起了波纹。
但是,也仅此而已。
在青玉女帝的攻击下,这座阵法竟然没有被打破!
就连青玉女帝本人,也感到意外。
她加大施法力度,结果依然。
这里的波动传开,被宅院的防护阵法所阻,没有传到外面。
不过却惊扰到居住在次院的鸿鹄圣者和张家两人。
他们迅速赶来。
“阁下是何人?!”
看到青玉女帝攻击阵法,鸿鹄圣者厉喝。
青玉女帝充耳不闻,一缕威压略微散开,就将三人镇压。
此时,她也察觉到异样,之所以没有攻破阵法,是有人出手干预!
她看向院中的主屋。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一名长相俊逸、气质出尘的黑衣青年出现在青玉女帝眼中。
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十分深邃,其中隐隐透着一丝紫意。
“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
玲儿凑到阵法边缘,小声说道:“主上,他就是张家的老祖,张道思!”
“这里是我的住处,这话应该我来问吧?”
“阁下霸占我的居所,囚禁我身边之人,难道不该给个解释吗?”
青玉女帝暂时收手。
经过先前的试探,她知道,这个张家的老祖绝对不简单!
“这小丫头对我出手在前,被我所擒,这处宅院也归属于我的战利品。”
“如此解释,可够?”
黎渊背负双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十分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