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只是解剖一只青蛙都不敢,有些病症是需要手术切除病灶再用药物辅佐治疗,这才是治标治本。”
大家都垂着头,当初白影在教学的时候他们是不屑的。
说白了,在技术不成熟,人们认知还没有那么开放的时候你对一个人说,你的病需要开膛破肚才能医治。
人家会把你当妖怪,虽然现在各郡县设立了公立医署,但大部分的百姓还是找赤脚大夫比较多。
谁有事儿没事去官家医署花冤枉钱。
“陛下,臣愿意一试。”青年上前一步,恭敬的道。
“行,就你来,尔等耳目闭塞,也就止步于,今日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后来者是怎么居上的。”
“还有没有人愿意一试,不管成功与否,朕都会嘉奖与你。”
“臣愿一试。”
“臣附议!”
“臣附议…”
一连站出几个年轻人,和两个年龄稍大的。
白夜宴也不在给其他人机会,考核正式开始。
白夜宴看着几人操作,时不时的开口指点一二,除了那位青年,比较出色,其他人都勉强过关,因为有人忍不住吐了,或者是手抖。
考核结束后,皇上宣布,“第三轮放弃的从即日起连降三级,你们几个表现虽差强人意,但也算有胆有识,官升一品,至于你,你叫什么?”白夜宴指着青年赞赏的道。
“回陛下,臣姓沈名杏林。”沈杏林只觉得自己掌心都是汗。
“我观你做手术手法娴熟,师从何处?”
“回陛下,臣没有师傅,只是偶然间和家父游历到北州的时候听闻了陛下的传闻,臣就自己琢磨的。”
他最崇拜的人就是皇上,白夜宴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好,有这份钻研精神实属难得。以后,朕的平安脉就由你负责吧,苏瑾明日召白影进宫一趟。”
沈杏林激动不已,连忙跪地叩首:“陛下信任,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其他人都快酸死了,陛下明显是要给这沈杏林搭桥铺路啊,以后这太医院怕是要变天了。
白夜宴满意地笑了笑,又看向其他太医,“此次考核,让你们知道医术需不断精进。今后太医院要多交流学习,不要再固步自封,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进步,自有人进步。”众太医纷纷低头称是。
考核结束后,太医院里的气氛与之前大不相同,大家都开始认真钻研医术,不再浑水摸鱼。
尤其是被那几个靠关系进来的,现在更是夹紧尾巴做人,虚心讨教。
沈杏林并没有因为被皇上赏识而骄傲,相反在他被皇上推荐给白影当徒弟之后更加努力勤奋,天赋加努力事半功倍,也为他日后名扬四海奠定了基础。
现代的病房里,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芝芝身上的红光越发强烈,病床上的男人手指突然动了动。但依旧双眼紧闭。
与此同时,古代紫宸殿里的芝芝依旧还在昏迷中。
白夜宴拿着一本话本子读给她听,
“小丫头,你一天天的喜欢看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我原以为有多好看,怎么全是女主恋爱脑类型的。”
白夜宴用书本轻点了一下芝芝的鼻尖,芝芝紧闭的眼睑眼瞳滚动了几下。
最近她潜意识的动作越来越多,再有半月不死果就能成熟了,今年冬猎也快到了,到时候各国使臣来临,他不想他的乖女孩错过这热闹的场景。
“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你的梦里会有我吗?我可是日日夜夜都牵挂着你。”
“待我生辰时,我们就大婚吧。”
“嫁妆和聘礼我都准备好了,就连凤冠霞帔我都准了好久……”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既然你如此上到,我也不能没有表示,等你醒来我送你一个礼物,到时候你就不会像这样一睡不起了。”
白夜宴把人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手微微颤抖,衣袖下的手腕上刀痕交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就像他的心,即使已经千疮百孔,他也不会放开。
“芝芝万年颠沛,我从没有忘记过你,自打你飞进我的视线开始,我的骨血皆为你而燃烧,纵是世间沧桑,万般艰难,我终会找到你。”
“万年前我们相知相遇相爱过,我们的名字共同刻在永生柱上,只要神魂不灭,你生生世世休想摆脱我,我可以等,也能等只求你不要再离开……”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他爱她,超越生死。
他可以为她舍弃一切。
这份爱持续了万年,哪怕将来斗转星移,海枯石烂,天地毁灭也不会改变。
元鼎六年十月十二日。
元鼎帝下旨昭告天下将于腊月十八这日与上将军之孙女洪秀娥完婚,婚后将从宗族过继一名孩子到其膝下抚养。
昭告一出天下哗然,霜狼原本还带着朴千鹤慢慢往洛城赶。
听到这个消息,霜狼眼里满是震惊。朴千鹤严肃的看着霜狼,“叔叔,皇上要大婚了,咱们要快点赶去洛城。”
霜狼皱着顾不得是在闹事,抱起朴千鹤就往驿站跑,不多时一队骑兵马不停蹄的往洛城方向疾驰。
北州白家村
“三叔,出大事了!”大郎火急火燎的拿着告示冲进院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白老三连忙把小孙孙放下。
“三叔,宴哥儿要大婚了。”
“大婚?那这是好事啊,你这孩子……”
白老三话还没有说完,大郎又道:“大婚之后他要从族里过继孩子在他膝下。”
晴天霹雳,白老三差点摔倒,云叔连忙扶住他。
“老爷,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您别着急,咱们这就收拾收拾进京。”
“对对对,云叔,你快收拾,不不用收拾了,套好马车,我们立刻进京。”
“三叔,三叔,云盘带着人进村了。”六丫跑得气喘吁吁。
“定是阿宴派他来的,这孩子,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着一锤定音。”白老三苦笑,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这个做父亲的,什么消息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这会不急了,但心里还是不痛快,当初在西川,他这个当老子的给撮合他二人不乐意,这才过去多久又乐意了。
这就算了,过继孩子这算什么个事儿?
都要成婚了还过继孩子做什么?难道是儿子身体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