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激活U盘时的场景,以及蓝晶发出诡异光芒时的变化。
这些符文,不是简单的装饰!
生死关头,根本来不及多想,飞云眼神一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一块被水浸泡得有些松软的碎砖头。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其中一个符文阵眼,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
碎砖撞上石壁,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整条暗渠都猛烈地颤抖起来,头顶的泥土和碎石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哗啦啦——”
局部塌方!
土石瞬间掩埋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卷入了泥石流中,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李俊趁着这片刻的空隙,一刀结果了面前的敌人,他看了一眼飞云,”
飞云的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性和决绝。
她冷冷地回应,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毅:“我只是不想死得像个祭品。”
李俊没有再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拉起飞云,再次背起杜老板。
前方的道路依然未知,危险重重
“走,我们换条路!”李俊的声音带着血腥味,却透着一股子,永不退缩的狠劲儿。
妈的,这趟暗渠走得简直比上刀山下油锅还他妈累。
李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将昏迷的杜老板丢在东区一处废弃变电站的角落里,破旧的设备在黑暗中像巨兽的骨架,散发着一股子机油和铁锈的混合气味。
空气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像粘稠的血。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肺里跟火烧似的疼。
飞云扶着墙,浑身都在发抖,眼眶红肿,但那双眼底,却燃着两团不熄的火苗子,透着一股子死里逃生的戾气。
“还有什么,一次性都他妈倒出来!”李俊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狠劲儿,指了指飞云手里那枚U盘。
她点了点头,指尖摩挲着冰冷的U盘外壳,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点开了最后一个音频文件。
电流的滋滋声后,一个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在静谧的变电站里回荡:“……若听到这段话,说明‘引渡者’已失控。
真正的龙头棍不在庙中,而在首任会长棺椁之内——福寿园丙十七号地底舱,需双血亲共同开启。”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狠狠地敲在李俊和飞云的心上。
“双血亲?”李俊的眉头拧得死紧,他扭头看向飞云,女孩的嘴唇抿得泛白。
老人的声音继续,带着一股子穿透灵魂的古老智慧:“切记:活人不能跪神,要让神跪人。”
“轰隆——”
录音戛然而止的刹那,变电站外传来一声沉闷的汽笛,带着海风特有的腥咸味,透过破损的窗户,刮得人心头一颤。
李俊猛地抬头,只见远处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货轮,没有开任何灯光,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升起,缓缓地、不带一丝声响地朝着岸边靠拢。
那庞然大物,在夜幕下显得格外诡异和压抑。
李俊猛地掏出一支烟,在手里捏了捏,指尖颤抖着点燃。
火光在他冷峻的脸上明明灭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任由尼古丁灼烧着肺部,目光死死盯着海面那艘无声的巨轮,嘴里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要被海风吹散:“原来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拿到棍……是怕我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死人。”
他将烟蒂狠狠地碾在脚下,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酷和决绝。
他知道,这场棋局,远比他想象的要深,要血腥。
你说这人活一辈子,图个啥?
为了钱,为了权,为了那点儿虚头巴脑的面子,就能把亲生骨肉都当成棋子,甚至祭品?
真是想想都替他们觉得寒碜,呸!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写故事的,不就是喜欢看这种人性挣扎的戏码嘛,是不是?
越是血淋淋,越是真性情!
海风吹得码头边的集装箱“哐当”作响,像是无数个被困住的灵魂在嘶吼。
夜色浓得化不开,只有远处都市的霓虹,勉强勾勒出几分虚假的繁华。
这里,就是李俊选定的“秘密会所”,一个被堆叠如山的铁皮盒子围起来的,如同野兽巢穴般的地方。
李俊站在集装箱中央,身形被头顶那盏摇摇晃晃的白炽灯拉得老长,影子在四周的铁壁上跳动,像个伺机而动的饿狼。
他手里那枚U盘,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一层冰冷的光泽。
空气里除了海水的腥味,还混杂着铁锈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暴风雨前的压抑。
骆天虹,那南天王,还是老样子,像尊雕塑似的,靠在最近的一个集装箱上,手里慢悠悠地擦着他的那把老式左轮,动作一丝不苟,仿佛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乱了方寸。
可我瞧着他那眼皮子底下,偶尔划过的一丝精光,就知道这男人心里头,也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东莞仔,东天王,倒是没那么沉得住气,他斜睨了一眼李俊手里的U盘,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嘲讽:“俊哥,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是不是要给我们表演个魔术啊?这黑灯瞎火的,我可有点儿犯困。”
他话是这么说,可眼神里的锐利,却像把要出鞘的刀。
太子,洪兴双花红棍,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表情严肃,那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他不像东莞仔那么急躁,但眉宇间那份凝重,说明他已经预感到,今晚这出戏,绝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李俊没搭理东莞仔的调侃,他径直走到一个破旧的发电箱旁,将U盘插了进去。
伴随着几声电流的“滋啦”声,扩音器里突然传来一阵沙哑的老人声音,正是杜老板在变电站里说的那段话。
“……若听到这段话,说明‘引渡者’已失控。真正的龙头棍不在庙中,而在首任会长棺椁之内——福寿园丙十七号地底舱,需双血亲共同开启。切记:活人不能跪神,要让神跪人。”
短短几句话,在寂静的集装箱堆场里,却如同平地惊雷。
骆天虹擦枪的手微微一顿,太子眼神猛地一缩,连一向玩世不恭的东莞仔,脸上那抹嘲讽也凝固了。
紧接着,李俊点开了《冥河计划第三阶段》的音频文件。
机械合成的声音,冷漠得像是地狱里的判官,一字一句地揭露着那不为人知的血腥真相:“……‘冥河引渡’,自百年以前,每三十年为一个周期,启动一次。其目的,为隐蔽转移家族资产,清洗内部异己,同时重塑社团权力格局……”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扩音器里那冷冰冰的声音,像是来自阴间的宣判,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跨世代洗钱!
权力清洗!
三十年一轮回!
用帮派血战来掩盖资产转移!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江湖恩怨,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了上百年的,巨大的阴谋!
所有人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生死由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东莞仔那张原本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身旁的集装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妈的!
所以每次大火、每次扎职、每次血拼,都是他们在数钱?!我们他妈的,就为了他们的狗屁利息,把命都搭进去?”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屈辱,像一头被耍弄了的猛兽。
我看着都觉得心口窝发堵,这帮大佬们,混了半辈子,到头来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这滋味,谁受得了?
李俊的目光扫过众人,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没有一丝波动。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得像海底的暗流:“没错,每次都是。不过,现在轮到我们去收利息了。”
这话一出,集装箱内,原本沉重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太子眼中精光一闪,周身的血气似乎都开始翻涌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像是闻到了血的味道。
骆天虹的左轮已经擦得锃亮,他将它稳稳地插回腰间,眼神中的杀意,不再掩饰。
“福寿园丙十七号地底舱,”李俊重新将目光投向那U盘,那上面的文件列表还在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他们,“那里,就是他们所有秘密的‘银行’。死人的银行,可从来不讲什么利息,他们要的,是命!”
他这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南线,骆天虹,你带队牵制o记机动部队。给我把水搅浑,越浑越好,让他们分不清主次,把精力都耗在那些没用的地方!”李俊的目光转向骆天虹,语气中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
骆天虹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话,手掌在腰间的左轮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动作,简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他这种人,不需要废话,行动就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