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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香灰里埋的不是悔过文

陈七婆佝偻着身子,仿佛一株在阴暗角落里挣扎生长的老树。

她动作迟缓地拨弄着焚化炉内的残灰,试图从中寻找一些被遗忘的痕迹。

突然,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从灰烬中扒拉出来,发现是一块烧得只剩一半的纸符。

残破的纸符上,依稀可见用朱砂写就的四个字——“代罪承煞”。

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侵蚀过一般。

陈七婆眯起浑浊的双眼,抬头望向东方。

天色渐亮,一抹鱼肚白艰难地撕开夜幕的笼罩,却依然显得阴沉压抑。

“这香烧得邪门……”她干枯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自语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难听,“活人替死鬼上香,哪有不反噬的道理?”

她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

这义庄里阴气森森,最忌讳的就是乱了规矩。

活人与死人之间的界限一旦模糊,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引来灭顶之灾。

李俊这小子,野心勃勃,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玩弄这等禁忌之术。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义庄清晨的寂静。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驶入偏门,车身在晨曦中反射着幽冷的光芒,仿佛一只潜伏在暗夜中的野兽。

车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眼神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在他身后,紧跟着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猛虎堂执事,神情警惕,如同两尊守护神一般。

陈七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疲惫,右手上缺了一截小指,显得格外醒目。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阿泽的弟弟,泰山。

“哼,终于来了吗……”陈七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心中暗道,“想报仇?没那么容易。”

她缓缓转过身,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向屋内走去。

那根陪伴她多年的拐杖,早已被磨得光滑油亮,每一下敲击在地面上,都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流逝和人世的沧桑。

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要报仇,先问你哥骨头答不答应。”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刺向泰山的心脏。

他猛地抬起头,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传来一阵阵刺痛。

另一边,猛虎堂的祠堂密室内,檀香袅袅,烟雾缭绕。

李俊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他身穿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唐装,神情平静而沉稳,仿佛一尊掌控全局的棋手。

飞全站在他的面前,神情恭敬地汇报道:“俊哥,泰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入住东翼厢房。情绪还算稳定,昨晚还主动清扫了供桌。”

李俊缓缓睁开眼睛,他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他早就料到,泰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毕竟,仇恨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中生根发芽,不断汲取养分,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他从身旁的红木桌上拿起一只精致的檀木匣,递给飞全,吩咐道:“把这个交给他——说是阿泽生前托付的‘遗物’。”

飞全接过檀木匣,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他知道,李俊的每一个举动都蕴含着深意,而这个所谓的“遗物”,恐怕也并不简单。

“俊哥,万一他打开发现是空的怎么办?”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俊闻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笑容,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带着一丝残酷和冷漠。

“那就说明他不信我,只信刀。”他淡淡地说道,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他缓缓起身,走到密室中央的沙盘前。

沙盘上,精细地刻画着香港的各个区域,山川河流,街道建筑,都栩栩如生。

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沙盘上的“义庄”位置,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今晚子时,让他去给阿泽的骨灰换新坛。记住,香要他自己点,灯要他自己续。”

飞全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隐约感到,李俊似乎在设下一个巨大的圈套,而泰山,很可能就是这个圈套中的猎物。

“俊哥,这样做会不会……”飞全欲言又止,他想劝李俊三思

李俊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够看穿飞全的心思。

“我不怕他动手,我怕他不动。”他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

深夜,义庄灵殿内,阴风阵阵,鬼影幢幢。

泰山跪在阿泽的灵位前,手中紧紧地握着三炷香。

香火在微弱的光芒中轻轻颤动,散发着淡淡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脸庞周围,显得格外肃穆和悲凉。

他依规行三跪九叩之礼,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僵硬和机械,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该恨谁。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突然发现供桌下压着一张泛黄的黄裱纸。

他好奇地拿起黄裱纸,只见上面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迹。

他仔细辨认,发现那是阿泽的笔迹。纸上写着:

“弟若见此,勿怒勿杀。我知李生非仁,然其所毁者旧弊,所立者新序。吾身可污,堂口不可乱。”

泰山读完这几行字,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手中的黄裱纸几乎要被捏成一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留下这样的话。

难道,他真的错怪了李俊吗?

难道,哥哥的死,真的是为了所谓的“新秩序”?

他紧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无法为哥哥报仇,恨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他猛地抬起手,想要将手中的黄裱纸撕成碎片,但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他连忙将黄裱纸塞回供桌下,抬起头,警惕地望向殿外。

只见陈七婆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而阴沉,

“你哥临死前三日来过这里,求我写一道‘赎命疏’,说要用自己的名字顶替十个逃兵役的小弟。”她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没答应,但他还是把香油钱留下了。”

她拄着拐杖,走到墙角边,指着一口锈迹斑斑的铜缸,说道:“缸底有他按的手印,你说他是叛徒?我看他是替你们所有人挡灾的。”

与此同时,在远离香港岛的西贡渔船甲板上,骆天虹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义庄内部隐蔽摄像头传来的影像——正是泰山跪在阿泽灵位前的一幕。

他的副手站在他的身后,低声问道:“真让他这么演下去?等泰山认了这套规矩,李俊就连仇人都能收编。”

骆天虹掐灭手中的烟头,眼神深邃而冰冷。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收编,是在重建‘判官’的定义。以前谁流血多谁说话,现在——谁肯背黑锅,谁才有资格点灯。”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黑漆漆的海岸线,语气低沉地说道:“告诉东莞仔,少年警讯那批人里,还有两个活着的见证者。一个在澳门赌场洗牌,另一个……关在精神病院长达二十年。”

子时三刻,义庄阴风怒号,仿佛有无数冤魂在低声哭泣。

泰山牙关紧咬,双臂颤抖着捧起阿泽的骨灰坛,准备更换新瓮。

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直刺入骨髓,提醒着他这并非一场梦魇。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沉重的密封盖,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坛底赫然呈现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硬——一层薄薄的香灰,如同坟墓里的尘土,中央,一枚锈迹斑斑的警徽,在惨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那是阿泽当年卧底时,未能归还的制式装备!

哥哥最后一次通话的场景,如同闪电般劈开泰山的记忆:“如果有一天他们给你香,别接。烧香的人不上香,才是真正掌香者。”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李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灵殿门口。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手中仅仅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他静静地看着泰山,眼神深邃得如同无底的深渊,一言不发,只是将油灯轻轻放在供桌中央,随后,转身离去。

漫长的沉默,如同千斤巨石压在泰山的心头。

他缓缓跪倒在地,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良久,他缓缓合上坛盖,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庞。

一枚冰冷的警徽,被他悄无声息地藏入宽大的袖袍之中。

镜头拉近,他眼中燃烧的怒火并未熄灭,但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挣扎。

复仇的火焰,与哥哥的遗言,在他心中激烈地碰撞着。

祠堂高处,李俊的身影隐藏在浓重的暗影里,如同蛰伏的野兽。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现在,他也成了香火的一部分。”

手指轻点,烟头明明灭灭。

澳门,葡京赌场b2层,凌晨两点,好戏即将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