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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和王仙芝打过,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排第几,但是我这个人遇强则强,大概是天下第二吧。”

这话一说出来,徐凤年握着唐玉的手惊讶地开口了。

“王仙芝不是也自称天下第二吗?”

“是啊,他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二了,无人敢当天下第一,不是第一也是第一。

这狂傲的心境和我差不多,我觉得我也可以认天下第二。”

这番自信的语气让徐凤年也忍不住笑了。

“那我以后也当天下第二!”

夫妻俩自吹自擂了一把,俩人躺在槐树下昏昏欲睡,享受着午后时光。

结果半个时辰之后,褚禄山果然带着花魁鱼幼薇到来了。

她抱着一只雪白的猫,确实美艳妖娆,就是气质看着有些愁苦。

唐玉看了徐凤年一眼,然后对褚禄山开口了。

“我们夫妻俩欣赏剑舞,褚将军要不下去休息一下?”

褚禄山自然老老实实告退了,但心中却仍然有些不解。

难道是夫妻俩一起玩儿,世子玩得真花呀。

抱着这种感叹院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鱼幼薇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有一个女人在这里。

徐凤年嗑着瓜子悠然自得地开口了。

“舞吧,我和世子妃都快等一个下午了,瞌睡都来了。”

鱼幼薇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更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连基本的演技都没有。

可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了,如何能放弃?

作为楚国破国之后的子民,鱼幼薇深吸一口气,放下白猫之后抽出了剑,然后开始了舞动。

没有内力真气的人玩剑舞,那是一点都不好看的。

所以当鱼幼薇这把剑刺向徐凤年的时候,唐玉直接扔了两颗瓜子过去。

一粒瓜子砸断了剑,一粒瓜子将鱼幼薇砸晕了。

“玉玉,你这姿势好潇洒!”

“戏演完了,赶紧把刺杀你的人查出来吧,这是西楚剑舞吗?”

唐玉问出这话之后,徐凤年已经招手让人进来,鱼幼薇很快被带了下去,他凑到唐玉身边笑了起来。

“是啊,这确实是西楚剑舞,你以前也看过吗?”

唐玉摇了摇头,侧身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揉了揉,又往外扯了扯,语气带着笑意。

“你这样子,倒真可爱。”

话落,她转头看向地上那柄断剑,忽然笑出了声。

“既然是连环刺杀,当然要统一栽赃到西楚头上,对方这个局已经布了很多年了吧,但他应该不想刺杀你。“

徐凤年轻轻叹口气,顺势往她肩窝里一靠,声音里带着点倦意。

“真是累呀,一回来就勾心斗角,有人想利用我做什么事情,我这个身份挺管用的。”

唐玉仰头望了眼窗外的天,随即往他怀里又贴了贴,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问道。

“人心不好控制,但是北椋来了什么人,你爹应该都知道吧。”

徐凤年轻笑一声,双臂往她腰上一环,收紧了些,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他当然知道,不过是在考验我罢了,想让我自己找出真相。”

徐凤年回到王府之后,将鱼幼薇带到了姜泥面前。

姜泥原名姜姒,原本是西楚国家的公主,只是亡国之后,被徐骁带到王府做了一个婢女,隐藏身份艰难求活。

鱼幼薇也是西楚当年的遗民,所以徐凤年直接让这两人团聚了。

毕竟,鱼幼薇只是一个棋子,从小被关在一个院子里面长大,甚至不知道指使自己的人是谁。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徐骁的心思,也许到了时局危急的时候,会利用姜泥楚国公主身份的戏码给离阳添乱吧。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维持这个局面。

第二天,徐凤年悠然自得看书钓鱼,褚禄山过来求罪了,并且还献上了苦肉计。

“北椋军内部当然有问题,但是这背后的人目的不是我,也不是北椋军,他应该想利用西楚残兵的名义做些什么。

没必要白费这个力气,让军心动乱。”

褚禄山诧异地问了起来。

“那北椋军内部奸细怎么查?”

“时机不对,皇帝老儿都没心思找茬儿,这群奸细也只能老老实实练兵,闹不出什么乱子。”

于是,褚禄山被罚了十个军棍之后就赶出去了,什么乱子都没发生。

徐骁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对着李义山感叹了起来。

“凤年这一次真的成长了不少,他昨天还说自己要准备学武了。”

李义山是徐骁过去这些年征战天下的谋士,背后的军师,也是徐凤年的老师。

因为策划了多场战役,死亡人数众多,他自囚在听潮亭二十年,再不出世。

实际上,他依然是北椋的军师,规划着北椋的未来。

听到徐骁这么说,他在面前的棋盘上又下了一颗子,然后感叹了起来。

“我想见见那位唐姑娘。”

徐骁毫不犹豫地吐槽了起来。

“我都没见到呢,你还想见到,做梦吧。”

李义山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把棋盘上的所有棋子突然推开,然后感叹了起来。

“这盘棋又得重下了,变数太大。”

“凤年那小子已经让我筹备婚礼细节了,就在他及冠之后。”

李义山背着双手来到了窗台那边,望着这熟悉的景色,他问了起来。

“我唯一不懂的是,相识数日的感情就可以托付性命了吗?年轻人的感情可真让人看不懂。”

几天之后,在徐凤年出去欣赏当朝林探花在大街上怒骂他是国贼的时候,唐玉来到了王府见徐骁。

徐骁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她,但很快把她带到了听潮阁楼顶李义山的面前,然后唐玉开始和对方下棋。

三个聪明人也不对话,就这样安静的下棋看棋。

一盘棋下到中间,胜负还未分,李义山突然问了一句话。

“何为王道?何为霸道?”

唐玉轻笑了一声。

“敌人胆敢向我还击,从他身上压过去,此为王道。

敌人跪下投降,依然从他身上压过去,此为霸道。”

徐骁在旁边笑出了声,李义山也笑着问了起来。

“何为王霸之道呢?”

“打之前,先通知他一声。”

此言一出,三个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