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义清被李全木请到了永王遇刺的那个小院内,说李院首,蒋家蒋悠然、蒋天二,苏家苏总理、武艺,还有张家张府主、伙夫都在等他。
进入院子后,晨义清被径直带到一间屋内,蒋悠然、李院首、苏总理和张府主四人正在用早饭,桌上还空着一个位置,摆着一套碗筷。
蒋悠然喝了口粥,说道:“义清,坐下吃点。”然后继续吃了起来。
晨义清也不客气,对正在用餐的四人略微躬身,然后就坐了下来,拿起一个点心吃了一口,接着一边咀嚼,一边毫不客气地为自己盛了一碗粥。
张府主等晨义清盛好粥,一边夹着小菜一边问道:“昨晚睡得怎样?”说完,看了晨义清一眼,然后继续吃了起来。
晨义清将手上剩余的点心塞进嘴里,用勺子拌碗里的粥,等嘴里的点心咽下后说道:“看来四位长辈昨晚没怎么休息。”
苏总理呵呵一笑,说道:“领了圣旨,没办法。倒是李院首,在我们四人中他最年长,让人心疼。”
晨义清放下勺子,对李院首拱了拱手,说道:“李院首辛苦了,多谢。”
李院首露出笑容,一边吃一边说道:“辛苦倒是有点,不过雪侯为何要谢?”
晨义清说道:“目前来看,我的嫌疑最大,但真凶真不是我,你们查下去,就是在还我清白,当然要谢。”说完,晨义清拿起勺子继续吃了起来。
这话若让外人听到,肯定会觉得他们是在偏袒晨义清。
苏总理和张府主一愣,同时看向李院首。李院首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晨义清的话,继续吃早饭。
晨义清又看向张府主,说道:“对了,回张府主的话,我昨晚睡眠不错,托福。”
张府主听后哑然失笑,这话他可不会再接下去。毕竟刚刚人家晨义清还在说他们是在帮忙还清白。查案,最忌讳有偏袒之嫌。
苏总理笑了笑,看了一眼仿佛置身事外的蒋悠然,说道:“别谢我们,要谢就谢右相,若不是他,张府主昨日就给你定罪了。”
这话让张府主十分不满,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昨天是他在那里时不时看一眼苏总理,暗示晨义清那是苏总理的意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蒋悠然放下手中的碗与勺子,认真对晨义清说道:“你的确得谢我,当然,最应该谢我的还得是李院首三人。”
张府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问道:“我为何要谢你?”
蒋悠然说道:“若昨日任你们草草结案,恐怕今日参你们的折子要堆满陛下的书桌了。”
这话让张府主和苏总理十分不满,两人眼神里都露出厉色,不料李院首却说道:“如此说来,还真得谢谢右相了。”
蒋悠然笑着说道:“李院首客气,来,多吃点。”说完又看向晨义清,说道:“义清,这泡菜不错,尝尝。”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偏袒和关心,还是当着李院首三人的面。三人先是诧异,随后又互相以眼神交流。
蒋悠然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可比谁都要了解,明目张胆的偏袒,这明显就是拉拢。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蒋悠然发善心,但也无法判断蒋悠然究竟要做什么,于是便纷纷换了一把筷子,各自为晨义清夹了一点泡菜或小菜放入晨义清的小碟里。
晨义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宠爱”惊到,立刻就没了胃口,只觉得这四人太恐怖,刚刚还各怀鬼胎互相针对,现在又不顾身份不约而同关心起自己这刺杀永王的最大嫌犯,实在可怕。
晨义清尴尬说道:“这……各位……都是长辈,不必如此,晚辈实在受宠若惊。”
蒋悠然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明白,他们负责查案的四人其实都不在意谁是真凶,换句话说,他们需要谁是真凶谁就得是真凶。所以蒋悠然故意当着李院首三人的面对晨义清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关心和偏袒,要的就是他们三人犹豫或者不敢轻易选晨义清为真凶。
显然,蒋悠然的计划十分成功,李院首三人也纷纷对晨义清表达善意。
苏总理说道:“义清啊,昨夜我们已经大致整理出永王昨日的行踪,基本都在永王府内,不过独处的时间比较多,你现在的嫌疑更小了。”
晨义清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劲,案情进展不应该和负责监督的三皇子说吗,怎么先告诉自己了?晨义清只好点点头,说道:“看吧?各位长辈,凶手真不是我,不过各位放心,有需要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苏总理听后微微一笑,然后颇有深意地看向张府主,意思很明显,这是让张府主继续针对晨义清。
张府主气的牙疼,又看向李院首,不料李院首更绝,直接问道:“张府主,怎么了?”
张府主无奈,只好继续做坏人,说道:“苏总理说的没错,不过话虽如此,但雪侯的嫌疑依旧很大,而且永王府目前还没有让我们特别注意某个嫌疑人。换句话说,雪侯目前依旧是嫌疑最大的人,而且还可能是唯一的。”
这时,李院首正要开口,不过被蒋悠然抢了先。
蒋悠然说道:“的确如此,这对你很不利,你必须设法自证清白。否则,你到最后也恐怕无法洗脱嫌疑。”
蒋悠然这话已经属于明示了,就是要告诉晨义清,晨义清必须要行动了,如果不能自证清白,那最后的凶手只能是他。
晨义清点了点头,就着李院首三人刚刚给自己夹的那点菜将整碗粥吃完,然后拿起毛巾擦了擦嘴,点头说道:“诸位放心,我一定能自证清白,我吃好了,各位请慢用。”
说完,晨义清退出房间,径直向着永王遇刺的那间房走去。
永王遇刺的那间房由武艺亲自在门口守着,见晨义清过来也没打算让路。
季临海跟在晨义清身后,冲武艺冷笑。
晨义清走到武艺面前停下,武艺依旧挡在门口,抱着剑看都不看晨义清一眼,这也引起了院内蒋天二、李全木和伙夫的注意。
季临海说道:“让开!”
武艺不为所动,淡淡道:“对不起,我只认苏总理的命令。”
季临海把手放到背后背着的长枪之上,随时准备动手,晨义清却抬手拦住,摇了摇头说道:“刚刚我和苏总理他们一起用了早饭,他说让我设法自证清白。”
武艺依旧不让,不过看向院中的李全木,李全木缓缓起身,走进蒋悠然四人用餐的那间房中,不一会儿便退了出来,对武艺点了点头,蒋天二等人见状也不再关注晨义清和武艺这边。
武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