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说自己有事并非托词,而是确有其事。
练习结束后,他和乐队余下三人分头行动。
“咱们去喝一杯吗?”阿丰问。
“想早点躺下。”winter说,“回去点外卖吧。”
阿丰:“小春呢?”
小春:“我都可以。回去也行,喝酒也行。”
最终,阿丰和小春一道去喝酒,winter一个人返回住处。
电梯从负一楼上来,winter静静等待着。
一楼到了。电梯门缓缓开启,winter步入电梯。
电梯合闭的刹那,雪松混着铃兰的淡香漫了过来。电梯一侧站着一名成熟男性,winter觉得他有些眼熟,借着电梯反光镜打量了起来。
男人体态挺拔,左手提着黑色公文包,墨色大衣搭在手臂弯处,右手捧着一束鲜花,香槟玫瑰与白色满天星的搭配毫无新意。但精心打理后的发型与剪裁合体的藏蓝色西装倒是winter身边男士鲜少出现的装扮。
吴漾也注意到了面前这个装扮特别的女人,他在这栋楼里住了有些日子了,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
她立在轿厢中央,宛如误入钢铁森林的复古邮票。浓密黑发慵懒卷曲,几缕碎发拂过瓷白下颌。标志性猫眼妆眼尾飞扬,雾面红唇与哑光甲色呼应,透着既魅惑又疏离的矛盾感。
黑色纱质连衣裙束出腰线,A 字裙摆轻晃,搭配黑色及膝袜与马丁靴。外搭的黑色皮衣松垮未扣,硬朗皮革与柔美裙装碰撞。她指尖搭着麂皮挎包,细银链轻响,金属发卡微光闪烁。
木质香混着皮革气息漫开,她凝视楼层数字的模样,像是栖身移动舞台的复古女伶。电梯倒影里,红唇卷发与皮衣轮廓交织,仿佛下一秒就会哼出迷幻旋律。
“你是刚搬来的邻居吗?之前没见过你。”
正当winter凝神思考到底在哪里见过吴漾时,身旁传来了他的声音。
电梯里没有第三个人,winter明白他说话的对象是自己。
“哦,是的。”winter随口应道,注意到19层的按钮也亮着光。
吴漾:“难怪之前没见过你。”
winter盯着他手中的花看了好几眼,暗自腹诽:不是送给老婆的就是女朋友的,有对象了还在外面撩骚,真够可以的。
“很漂亮的花。”winter笑道,“送给女朋友的吗?”
吴漾低头看了一眼花,露出一抹微笑,“送给我妻子的。”
“她好福气呀。”winter笑,懒懒地倚着电梯镜面,涂着哑光红的指尖无意识绕着垂落的卷发。余光瞥见男人投来的目光,长睫轻颤如受惊的蝶翼,却在睫毛缝隙里透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她侧过脸注视着吴漾的脸,“说起来,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看你有些眼熟。”
吴漾盯着winter的脸,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嗯。”winter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哼鸣,尾音带着蜜色的拖腔,像琴弦突然拨出的颤音。
当男人的视线扫过她皮衣下若隐若现的腰线时,她突然挺直脊背,锁骨处的银链随呼吸轻晃,饱满的红唇微微张开又迅速合上,舌尖轻舔下唇的动作快得像掠过水面的燕影,却在对方瞳孔里掀起惊涛骇浪。
吴漾迅速别过脸,不再看她。电梯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在19楼停住。
吴漾迈开步子出了电梯,“我到了。再见。”
目送着吴漾稍显慌乱的背影,winter冷哼了一声,全没了方才的风情万种,满脸写着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