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竹安胡同36号。
江康怀夫妇与江琳秀坐在正厅说着话,只是后者一直在擦眼泪。
“二哥,呜呜...小辉好可怜啊...”
听到自家小妹的哭泣,江康怀心里忍不住升起感叹:“父亲还是厉害啊,一套说辞下来,小妹自己就脑补完了,佩服,佩服啊~”
“好啦,你哭得饭都不吃,再这样下去,身体要出问题的。”眼镜妇人劝慰道。
江琳秀用纸巾擦着眼泪,“呜呜...可我一想到小辉从小没了双亲、还被寄送在别人家,我心里就好难受...
虽然小弟是私生子,和咱们不是同一个母亲,但父亲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的孩子,就算不能明面上认,至少也要偷偷照顾下啊!”
“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生前的脾气...”江上前都定调了,江康怀只能顺着讲了。
江琳秀听后,扁着个嘴,“大家同一个爹,小弟两夫妻那么年轻就去世了,只留下小辉一根独苗,亲生奶奶也不知道是谁。
小辉他...他得吃多少苦,才有现在的成就啊?呜呜...明明他那么聪明,要是有更好的条件,他的成就怎会仅限于此,呜呜...”
丰腴妇人不了解实情,被对方这么一引导,将心比心之下,也抹起了眼泪,“哎...”
“琳秀,我知道你替小辉感到可惜,但父亲嘱咐你一定要记住!”江康怀严肃道:“不要去打扰小辉的养父养母,他们养大小辉不容易;也不要去说破这事,我们以后慢慢补偿,听到了吗?”
江琳秀吸了吸鼻涕,哽咽道:“难道,难道小辉就不认祖归宗了吗?”
“那边和我们本就是一个祖宗啊...”江康怀没好气道。
闻言,江琳秀似乎心里释怀了下,“哎...这些都还好,可以后...小辉有孩子了,还不是入主脉那边,又差一辈...好奇怪的啊...”
江康怀正要再做思想工作,丰腴妇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是江年为打来的,但此时她心情不好,于是接起听,说了句:“年为啊,奶奶现在忙,等下打给你。”
“奶奶出事了!有人要揍辉叔!”
“什么!!”眼镜妇人立马打开外放,“怎么回事。”
“我和辉叔来参加杨家的过十宴,然后有人找辉叔事,不但挑衅、还骂娘,辉叔气不过,就同意和人约架了。那人是军队里的,看着精瘦,估计不好对付啊!
但辉叔又同意了!他们现在正商量去健身房开打呢,这边都是他们的人,我怕辉叔一会就是赢了也得吃亏啊,你快告诉爷爷,让爷爷找人来撑场子。”
丰腴妇人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江康怀与江琳秀的脸色会有那么难看。
“哪个杨家!和谁打!”江琳秀凑过来,脸色狠厉地问道。
“姑奶奶您也在呢!”
“少废话!说情报。”江琳秀急道。
“就那个京城最大的那个杨家啊,要和辉叔打是一个叫杨安浩的,我们在首都大酒店这呢。”
江康怀铁青着脸,“年为!你先拦住动手,等我叫人过去。”
“不行啊,他们就要去了,我拦不住太久的。”
江康怀:“十分钟就行!”
“那没问题。爷爷你快点,就在首都大酒店的健身房。”
挂断后。
江康怀见江琳秀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院外跑,连忙喊道:“琳秀你干嘛去?”
“我干吗?”在正院的江琳秀咬着牙回头道:“我撑场子去!!我看谁敢欺负小辉!”
“胡闹!”见自己小妹已经跑到了角院,江康怀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都这么年纪了,还这么冲动!”
“琳秀去也好,她去没多大影响。”眼镜妇人宽慰道。
“嗯...”江康怀想了想,“联系老大家的友良、让他带点人火速赶过去!算了,你还是打电话给进升吧,让他和友良说。”
说着,他自己也拿起了个电话,喃声道:“我记得他也去参加了来着...”
......
首都大酒店。
江年为打完电话就来到江辉的身边,“辉叔,你别担心,我喊人了!”
他的小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
杨安东摇了摇头,“小江,你确定要比斗一番?”
江辉瞟了眼(寸头男子)杨安浩,“杨哥,要是有人这么骂你,你会怎么样?”
杨安东无语地看着他,“你这类比太不现实了。”
“那我骂他妈如何?”江辉玩味道。
杨安东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也阴沉了些,毕竟杨安浩的妈就是他婶子。
“安浩!”
“在呢!”杨安浩应声道。
“记得,一会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杨安东面无表情道。
杨安浩扭了扭脖子,“好嘞,我会手下留情的。”然后看向江辉,不屑地笑了笑,“走吧,还是说你要等人?”
“人是要等的,不过...可以去健身房等。”
江辉一脸轻松的样子,让其他人都感觉很是怪异。
“这小子怎么装模作样的?”
“呵呵,也许有什么绝活吧...”
“老李,要不要去看看?”
“我都说了,我对这种小孩子打架没兴趣。”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到那叫老李的老人身边,“首长,有人找您。”
老李看了眼来电,眉头一跳,虽感觉古怪,却还是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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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拳击擂台区域。
场内没有其他人,都是之前参加宴席的人。
当然,也不是谁能都看热闹——大多和杨安东有亲属关系。
不过,也不是谁都有兴趣——和杨工芹一辈的老人一个没来,杨安东的父亲也因为有其他事、早早离开。
别看之前看热闹看得挺起劲,其实在他们眼里,这些真的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之前谈论也不过是给杨工芹面子。
此时的他们正在一间休息室里内喝茶聊天...
杨安东作为年轻一辈年龄最大、也最有出息的老大,开始掌控起了全场。
见江年为在打电话,听内容应该是快到了,不由道:“小江、安浩,这次切磋过过后,你们都不要心怀怨恨。男人适当热血、争强斗胜不是什么坏习惯,但要是陷入仇恨中,就是执迷不悟了。”
“大哥,你知道的,我在军营里没少被人揍,你看我找过他们事吗?”杨安浩说道。
江辉直接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拉了拉右手的手套,“手套能戴吧?”
杨安东见状,心中一沉,他觉得对方现在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了。
“当然可以戴,你们现在就可以把拳套和护具戴上。”
一听这话,江辉立马抗议,“戴护具干吗?再说,我又不和他玩拳击。”
杨安东摇摇头,“为了安全,拳套、护头必须戴上。”
“不行!我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戴上护头,江辉还怎么速战速决。
这一天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反驳了,杨安东真的很想让对方吃个重亏,可一想到对方和江康怀不清不楚的关系,只能强忍心中的怒意。
“那就只带拳套,如果这也不行,你们就别打了。”
虽然对自己还是有影响,但至少有办法快速击溃,所以江辉也就默认了。
“姑奶奶,您终于来了。”江年为惊喜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