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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法兰西首都,卢泰西亚

位于塞纳河畔,矗立着一栋充满现代感的玻璃幕墙建筑,而其立面线条与细节装饰,又融入了古典的法式对称美学,在阳光下既彰显着力量,又不失优雅。

这便是欧洲司法兰西特别防御处总部所在。

如今,这栋大楼已对全球公开,其最显着的标识,便是悬挂于主入口上方巨大墙面上熠熠生辉的徽记,并非传统的鸢尾花,而是一簇象征和平的饱满麦穗,优雅地环绕着一颗湛蓝的星球浮雕。

不远处,总有游客举着手机或相机,对着这栋名声大噪的建筑及其标志拍摄。

像这种的组织,这样的操作放在别国,基本是不可接受的,尤其天道众的袭击前不久还在时不时发生。

不过,这倒是法兰西特别防御处刻意营造的效果。

通过展示透明与开放,试图挽回此前在北非遭遇偷袭惨败后受损的国际形象。

至于实际效果如何,则另当别论。

此刻,一辆黑色的雪铁龙dS轿车缓缓停靠在戒备森严大楼入口前。

车门打开,一名干练的秘书率先下车,随后为后座打开车门。

一位身材微胖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迈步而出。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深色西装,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目光扫过那些拍照的游客,随后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麦穗环绕蓝星徽记,一丝莫名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仔细地系好西装纽扣,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大楼入口。

“日安,皮埃尔副局长。”

“副局长先生,您好。”

“皮埃尔先生,日安。”

一路行来,不少身着制服或正装的工作人员向他点头致意。

这位被称为皮埃尔副局长的男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风度翩翩的笑容,一一回礼:“日安。”

“辛苦了。”

在大堂中央,一名身着职业套装、气质精干的棕发女人夹着文件夹迎了上来:“皮埃尔副局长,日安,勒克莱尔总局长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皮埃尔微笑着点头:“有劳了,伊莉娜小姐。”

两人并肩,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向专用电梯。

在他们身后,隐约传来好奇的低语:

“那就是科西嘉来的皮埃尔?看起来…很普通嘛,听说还是文官出身,居然能立下那么大的功劳?”

“嘿,‘衣袍不能造就僧徒’,这大半年来,阴噬兽的入侵记录虽然总数少了,但每次出现都更加诡异难缠,我们可是损失不小,有次有个办事处差点都沦陷了,多亏了这位皮埃尔副局长亲临一线指挥,我猜,他这次来卢泰西亚,恐怕是要高升局长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合拢,将外界的议论隔绝。

伊莉娜按下了56层的按钮。

几乎在电梯开始上升的瞬间,皮埃尔脸上那和煦的笑容如同被抹去般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身旁的秘书也同样收敛了所有表情,面无表情。

伊莉娜仿佛没有看到这变化,开口道:“上个月在科西嘉的行动,多亏了您及时…”

她话未说完,皮埃尔便面无表情地打断,声音低沉:“噤声。”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电梯轿厢上方的摄像头。

伊莉娜却显得不以为意:“总局负责监控这一区域的安全人员,已经全部是我们的人,不用担心。”

皮埃尔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我们的‘同伴’数量本就所剩无几,你居然将宝贵的力量耗费在控制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身上?”

伊莉娜声音平淡:“他们或许成事不足,但他们能败事有余,这些身处关键岗位的‘小人物’,最是不能小看。”

“控制了他们,就等于控制了这栋大楼的神经末梢,再说,我也并没有进行全部替换,那太显眼了,只是确保了关键岗位,剩下的部分…调岗,或者调整了班次。”

“我们的一切,不会让他们知晓,但他们的一切,我们都能掌握。”她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和某些势力‘默契’地打个配合。”

皮埃尔眼神微动:“比如…上个月,外籍兵团和圣耀骑士团派往北非的那支联合行动队,之所以会那么巧合地一头扎进天道众的伏击圈,最终全军覆没?”

伊莉娜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电梯继续平稳地向上攀升,冰冷的数字不断跳动,如同计时般指向目的层。

“叮”一声轻响,电梯稳稳停在56层。

几人缓步迈出,穿过一条铺着柔软地毯的静谧走廊,便来到一间极其宽敞视野开阔的办公室。

一名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背对着门口,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杯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脚下星罗棋布的卢泰西亚城。

“总局长阁下,皮埃尔副局长到了。”伊莉娜轻声禀报。

老人闻声回过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威严的脸庞,他呵呵一笑,声音洪亮而热情:“皮埃尔!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皮埃尔立刻挺直身体,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表情严肃:“日安,勒克莱尔总局长阁下。”

勒克莱尔笑着摆摆手,走上前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怎么样,最近在科西嘉一切还顺利吗?”

“老样子,公务繁忙。”皮埃尔回答道,语气平稳:“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天道众的袭击事件最近少了很多,看来没有了总部,这个组织的气数快要到头了。”

勒克莱尔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一直固步自封走老路的人或事物,最终都会被时代淘汰,这不奇怪,所以,我们更得时刻保持敬畏之心啊。”

他说着,伸出手,与皮埃尔轻轻拥抱了一下,在对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好久不见,我的伙伴。”

随即,他松开手,亲热地揽着皮埃尔的肩膀,走向办公桌方向,同时对伊莉娜和秘书挥了挥手。

两人心领神会,微微躬身,转身安静地离开了办公室。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勒克莱尔与皮埃尔两人。

皮埃尔目光扫过装修简洁,几乎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房间,说道:“还是和之前一样,很简洁。”

勒克莱尔走向一旁的红木酒柜,取出一瓶琥珀色的烈酒和两个酒杯,一边倒酒一边说:“这具身体的原宿主是个清贫的绅士,自然没什么浮华的摆设,这酒还是那些想要巴结的下属送的,他也几乎没动过,我继承了他的身份和记忆,也不好做太大的改变。”

将一杯酒推到皮埃尔面前的茶几上,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不过,不得不说,这酒倒是不错。短生种虽然弱小,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皮埃尔没有去碰那杯酒,只是用手轻轻将酒杯拨开一旁,目光锐利地望向勒克莱尔,直接切入正题:“其他的同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勒克莱尔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说:“别急,我的老伙计,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很顺利。”

“不能不急。”皮埃尔的声音压低:“自从【新生】在尼泊尔被杀,我们已经彻底断了返回宙狱的希望,其他伙伴用自我牺牲才将我们这几个‘种子’保存下来,潜伏在这个世界。”

“但我们不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你很清楚,这里的短生种里也有不少厉害角色,只是我们运气好,还没有正面撞上而已。”

“一旦他们知道所谓的‘更替兽’没被清理干净,还有我们这些‘残存’在,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所有力量再彻底清查一遍,你和我都知道,他们绝对有这个能力,上次的大筛查,只是走运。”

“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这些身处高位的‘人’,我们耗费了这么多的心机潜伏攀爬,不是为了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的老伙计,你说得对..”勒克莱尔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从容的笑意,并没有恼怒:“我们自然不会是为了等死,但也不能因为暂时没有找到回家的路,就耐不住寂寞,刻意去做出点什么大动作,那样只会让我们暴露得更快,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

“甚至要比他们这些人类更像人类。”

皮埃尔闻言,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凝:“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有新的同伴侥幸从宙狱裂缝中流窜到这个世界的,你都让我亲自去处理,而且必须全部清除?”

勒克莱尔摇摇头,语气平淡却冰冷:“我的伙计,它们不算我们的‘同伴’,你应该看到了尼泊尔的那份报告,【新生】可不是死在这些短生种手中,而是被【烛婴】的部下杀的。”

“对整个宙狱来说,除了自己的单独族群,其余,顶多算个盟友,又或者是....最高意志下的尘埃。”

“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这个小队,我们这几个历经筛选,保存了完整意识和使命的个体,才是真正的同伴。”

“而那些只凭本能行事的野兽,或者那些失去了控制的流浪个体,又或者是别的大人底下的尘埃…不算。”他顿了顿,抿了一口酒:“清除它们,是向短生种高层递交的投名状,也是我们积累功绩最快的方式,不这样做,你哪来的功绩步步升迁?我又怎么能坐稳这个位置,并继续向上爬?不到达最高决策层,我们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安全,甚至…无法影响这群短生种的文明走向,为我们自己创造机会。”

“我们能被牺牲,它们自然也能。”

“你知道么,我的老伙计。”他望向皮埃尔:“就算是这次在幽都的战斗,它们也是被放弃的尘埃。”

皮埃尔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