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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我没闹,是真的要死了

chapter287

“祁—时—宴!”她吼他:“你耍赖!”

男人宽肩挺括,手朝前伸过去,唇边漾着笑容,声音强硬又带了几分讨好与宠溺:“好,我不耍赖,先拉我起来。”

傅诗谣迟疑了一下,而后微微点一下头,伸过去手抓住那一只厚实的手掌,用力,朝上拉。

但她毕竟一个小女子,力气自然是比不得地上的那位,反倒被他给拖着朝下倒去,刚刚好人就压他身上。

她要起身,一股力量将她给拽着,压根使不上劲儿来。

男人凤眼眯起,带着戏谑,又似笑非笑:“这么主动啊?”

傅诗谣抬手就是一拳,这人,欠打,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种土不垃圾的游戏,幼稚!

她甚至都已经能猜得到他接下来会说哪句话了,要真的些什么土味情话,她想,她是真的会吐出来。

不出意外的,手又被他给遏制住,缓缓的往他自己的怀里拉,夜色里,男人面色一丝惨淡,薄唇一开一合,就倚在她的耳边,还是说着那样不正经的话:“一次,就一次。”

“什么一次?”她听得云里雾里。

“当然是,”他薄唇朝上,撬起一定的弧度:“做一次,可以吗?”

他很认真的询问,深墨色的眼珠转动着,并不认为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而傅诗谣,却肉眼可见的,半边脸都红透了。

这个人,刚刚说了什么,不是都讲好了,以朋友的方式相处,现在的他又是在说什么?又打算做什么?

难不成之前那些看似真诚的话,只是在诓她?

她就知道,故意将她给带上上来,这一趟,没那么简单。

是她太愚蠢,历经了两世又如何,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怎么斗得过祁时宴这样老谋深算的狐狸。

她仍旧是他眼中,随时会掉进陷阱里等着被捕的猎物。

祁时宴挑眉,看着对方鼓得圆溜的双目,那样气愤又无措,莫名的心里涌出柔软。

声音柔似一滩清泉,在她耳边摩挲:“逗你的。”

他轻哄着,却又不舍得真的将其放开,一只手将她固定在了怀里,另一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这一世的她,仍旧很瘦,盈盈一握的腰线,恰到好处的比例,很难不让人动容。

眼神又直勾勾锁在她身上。

傅诗谣没来头的问了一句:“祁时宴,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我…吗?”

闻此,男人轻微的朝上抬了一下脑袋。

原来,她知道啊!

他不是在一厢情愿,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却再不会,为他所动。

回旋镖只有扎在了自己身上,方知有多痛。

夜色里,男人的脸色愈加难看,整张脸泛着层光,几乎接近透明,毫无一丝的血色。

傅诗谣也看出来他不对劲儿。

只轻轻一撞,那一双将她给牢牢禁锢住的大手,一下就松开了。

“祁时宴!”

这三个字,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瞳孔骤然变大:“你…你没事儿吧!”

嘴皮一抖:“我…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垂下眼皮,直直盯着自己的手心,血,怎么会有血?

只十来秒的走神,就恢复神志,拉开包包的拉链,慌忙找手机。手探进布袋之中,走得太急,手机忘了带出来。

“你…在担心我?”

他的声音很虚弱,完全是回光返照一般的状态,嘴角噙着的那一抹血,在柔和的月色下,竟有些刺眼。

男人的声音,缓缓入耳:“怎么?怕我会死在这儿啊?”

孱弱的声线,带着最后的一丝不甘,继而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我真的死在了这里,你…”

纤长的睫毛用力的颤动了两下,他咬着牙齿:“会为我而难过吗?”

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难过,一点点的舍不得他,这一世哪怕是为献祭而来,他也是甘愿的。

“手机给我。”她似没听到他的话,手心摊开, 朝向他。

祁时宴迟疑片刻,嘴角勾勒一丝苦涩,还是乖乖将手机交上。

傅诗谣拿上手机,正要拨通急救电话,屏幕却被一把按住。

男人嘴角噙笑,总算是正经说了几句话:“通讯录第一个,是我的助理,打给他,他会给我送药过来。”

“药?什么药,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脑子里一晃而过某些零星片段,前世,这个人确实是有很严重的胃病,好几次胃穿孔进过急诊,不是什么大病,但疼起来,却是要人命。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别说是小小的胃痛,上一世的她,什么样的痛没经历过?

动手将人从地上给扶起。

祁时宴这个不要脸的,反从后面将她脖子给扣紧:“没什么,绝症而已,就快死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鼻音很重,很用力,似乎是在咬着牙齿讲话。

“别闹了!”

她轻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期间,男人时不时的搞些小动作,手伸进她衣领里头,搞得她是又痒又难受,她不得不偏着脖子同电话里的人讲话,当然了,态度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催着对方赶快过来将人给带走。

不等对面的人回答什么,快速挂了电话,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幼稚的男人。

然而下一秒……

“祁时宴!”

女人尖利的一道声音划破夜空。

男人虚弱的声音最后落在耳边:“我没闹,是真的,真的快死了……”

说完了这一句,刚刚还强劲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来,那一双深黑色的双瞳,一点点的变得黯淡,他紧咬着牙,用尽力气坚持着,但还是有大股殷红的血液从齿缝间流出,貌若是血液的开阀被开启了。

傅诗谣是真的有些被惊到了。

前世,她也见过一个人身上流出很多的血,那是她自己身上血。

而现在,她的身体里虽然住了一个成熟,历经沧桑磨难的灵魂,可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位十八岁女孩的躯壳。

这一幕,还是令她为之一震。

只能是无助又无奈的,一遍接一遍呼喊着面前男人的名字。

“祁时宴,祁时宴,喂,你撑住……”

男人的声音很虚弱,刚刚足够两个人听清楚。

“栀栀…对不起,这辈子…怕是不能再陪……”

傅诗谣瞳孔地震,石化,站在原处,又是愣了好几十秒。

反应过来她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只当自己是听错了,现在最重要的是……

“祁时宴,你不是说还要和你看很多很多次的流星雨吗?你今天要是死了,以后就是你再求着我,我也绝对不会再搭理你……”

小嘴叨叨不停,用着激将法,说着最狠最毒的话。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内心有多恐慌,手不受控制的抽动。

眼睑处,泪,湿了眼眶,不自觉的滑过脸庞。

她,这是怎么了?

历经了上一世的蚀心之伤,灼骨之痛,她竟然还会掉下来眼泪,还是为了这同一个人?

这个人,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害死她那么多的孩子,死不足惜,他死了,她便是在为民除害。

但,不该是在现在,而是在历经了一切苦难,他该活到七老八十,将前一世她所经历的都再体验一遍之后再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为什么会莫名的心慌,会哭,会掉眼泪?

是因为这一世的他,天壤之别,并且年纪轻轻,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生了怜悯慈悲之心吗?

直到对面男人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回了声:“好。”

男人眼中,太多无法表述的情愫,是啊,他还要和她一起,看好多好多次的流星雨,他应允了她,不能说话不算话。

傅诗谣腾出手,再一次的拨通了刚刚的那个号码:“喂,什么时候过来,再磨蹭,就等着给你家老板收尸吧!”

对着手机,喊出这一句,又以极快的速度挂了电话。

指尖抚上眼角,抹去那一滴泪。

嘴角上扬,扯出一抹笑。

“祁时宴,你…你自己好好的,我…要回学校了。”

只是普通的胃病,他不至于会怎么样,而且也给他的助理打去了电话,仁至义尽。

又站了几十秒,便打算要走了,再一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娃娃,随时都要消失掉。

算了,终究是没能决绝的走掉,一屁股坐下,再陪他坐一坐,等到他的助理过来,她说什么都不会再多待上一秒钟。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再讲什么,男人的脑袋偏向她,最后耷拉一下直接砸她的肩膀上,一开始她用一只手拖住,后来也干脆不去管了。

短短的20分钟,比两个世纪还要漫长。

助理急匆匆过来了,喊了声:“祁总!”

此时的祁时宴,哪怕还有意识,却也没了力气去回应。

看到她,助理朝她点了下头,还算礼貌的加了句:“傅小姐!”

算是打了招呼了。

而后上前去搀扶自己的老板,拧开保温杯的杯盖,给男人喂了急救的药片。

傅诗谣站在原处,呆看着,心里想着,这下应该没她什么事儿了吧!

这山顶之上是灯火通明,但下面就不一样了,再不回去,怕是真的要关校门了。

这么想着,转身,正打算离开,那名助理却叫住了她。

“傅小姐,等一等,请等一等!”

“你…有事吗?”傅诗谣问。

助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瞥见自家老板拼命的朝他挤眼,到口的话憋回肚子中。

眨一下眼,摆出来一副有求于人的姿态:“能不能麻烦傅小姐,帮我一下。”

她“哦”一声,走了回去,帮忙将那奄奄一息的人扶起到那名助理的背上。

对方也没有再讲一句,背着祁时宴,走了。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背着身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她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种敌意在四周的空气里扩散开来。

但很快的,她又想,或许是她自己的错觉,毕竟她同这名助理才第一次见面,谁会在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就带着敌意呢!

但刚刚的那一个眼神……

当然了,她也不会真的将一个才见一次面的一个眼神放在心上。

心里头只有一件事,回学校。

前后脚上了缆车,只在出口处照了一面,亲眼看着那名助理背着那人上了车,她也不再去想这件事儿了,打了辆夜班的士,回了学校。

一切又都归于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和那个人今天也没有见过面。

仍旧同墨逸尘煲着电话粥,说着对彼此的思念,也还是会不忘了问一句:“伯母……妈她老人家,还好吗?”

那边也是惯常的沉默,而后干巴巴的几声笑:“别担心了,好着呢,学业为主,还有,不许熬夜,等我来娶你!”

她低低头,扯过来被子盖住发烫的脸颊,早已将半小时前的事忘到了耳后根,浅浅一笑,对着手机屏幕说道:“傻子,睡吧!”

幸福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又如此的具象化。

前世,那是她哪怕伸长了手也无法触碰到的东西,这一世却轻而易举的拥有了,哪怕那个人不在你的身边,却可以随时随地的感受到,那一份爱意,围绕着你。

大概又过去了一个半钟头,这时的手机显示时间为:22:00

傅诗谣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提醒自己,该入睡了。

正稀疏有了层睡意。

手机响了。

一翻身,便又接了起来,一边脸贴着枕头,发烫的屏幕贴着她的另半张脸,这个傻子,要她早些睡,他自己却忍不住,非要再打一个电话。

等了约莫五秒,那边才缓缓有人声传出,是刚刚那名助理。

电话里声音嘈杂,能很清楚的听到零碎的脚步声,气氛也瞬间变得沉闷起来。

“你……”忽而间的哽咽,宿舍内的安静与对面的杂乱形成强烈对比,她有些无从适应。

“你老板他…他怎么样了?”

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她终于问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她自己也讲不清楚,为何会有一种喉咙被遏住了的感觉,是预感到了一条生命的即将消逝,还是……

可,原本不该如此,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小猫小狗,她都会惋惜,可这个人是祁时宴。

但她又想,或许一切没有她想的那么糟,他……不只是胃病吗?开点药,做个小手术,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傅小姐,老板…老板他……”

对方声音支吾,很明显的话里有话,但很快的,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话传来,祁时宴在厉声呵斥着助理,要他把手机拿给他,并且警告不要乱讲话。

看来是没什么事儿了,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又不是在小说世界,哪有那么多的人会死。

而且,就算是在小说的世界,坏人往往会熬到最后才会被报应,所以一定是她想多了。

被一通呵斥之后,对面的人有些无奈,只问道:“我们老板让我问问你,可安全回去了?”

“嗯,回来了。”

“嗯,好,老板说天黑路滑,气候转凉,他要你好生照看自己,以后他就不能再……”

又是一阵呵斥声传来,洪亮的男声来自于那个她熟悉的人:“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

若干年后,傅诗谣时常会回忆起这一幕,总是恍惚,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句话竟是她听那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