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处长从影佐帧昭大佐那里得到了行动许可,这让他十分高兴。
万里浪在的时候,对他压制的十分厉害,整个行动一处完全就是万里浪的一言堂。
他一个堂堂副处长,居然手下没有分管的人马,报销些费用也要看万里浪的眼色。
现在万里浪得罪了真正有权势的人,被关进了宪兵队,据说已经被拷打的奄奄一息,命不久矣了。
这让副处长沉寂已久的那颗驿动的心,再次迸射出了无穷的力量,他要借此天赐良机成为行动一处的主人,从此,让这个部门成为自己的禁脔。
回到特工总部,副处长就急急忙忙的召开了会议。
“各位,那个我刚刚从影佐帧昭阁下那里汇报工作回来。
那个影佐帧昭机关长已经同意了我的行动计划,并且指定我全权负责咱们处里的工作。
那个下面,我安排一下各个小组负责的工作。
那个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告诉你们,万里浪已经完蛋了,他在宪兵队里面是出不来了。
你们乖乖听话也就罢了,否则的话,别怪我,哦,是别怪影佐帧昭阁下对你们不客气。”
这副处长也是无奈,被万里浪压制、架空时日已久,手底下居然无人可用。
这就导致他现在不得不继续依靠万里浪的那几个组长来维系行动一处的正常运转。
而那几个组长现在也是各怀心思,有的人是万里浪的死忠,只要一天没见到他的尸首,就不会轻易背叛。
而有的人确实心生动摇了,毕竟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活着从宪兵队大牢里面走出来,何况据说万里浪还是因为得罪了大人物才被抓进去的。
面对着会议室里面,众人不同的反应,副处长既有初掌大权的喜悦,又有不能完全掌控的愤怒与急迫。
就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之下,副处长刚刚部署完抓捕行动,就有人跑到会议室来报信了。
“报,报告。红党那个窝点里面有动静,好像是在收拾东西,里面的人似乎是要撤离了。”一名刚刚接听了监视人员电话的特工,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情况。
“什么?!你说什么?”副处长闻言大惊,这可是他主持工作后遇到的第一个重大行动,万一失败的话,影佐帧昭大佐必定对自己十分失望。
不等那个特工回答,副处长“嗖”的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枪,一边挥舞着一边大声喊道:“快快快,马上跟我过去,现在就进行抓捕,一定不能让这些抗日分子跑掉了。”
与会众人彼此对视一眼,也都不敢怠慢,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做那个出头鸟。
就算依旧心怀万里浪的那两个组长,也不敢在此刻从中作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片刻之后,四五辆小轿车后面跟着两辆大卡车,飞一般的从特工总部冲了出去。
吴泗宝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台旁有些疑惑的望着远去的车队。
“行动一处这帮人搞什么鬼呢?万里浪都进去了,他们怎么还这么闹腾?你们去查一查,他们跑去干什么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下吴泗宝的几个心腹从办公室跑出去四下打探不提。
单说行动一处的人,也来不及通知梅机关原本要来支持他们的那一组特工,就在副处长的连声催促下赶往了红党的那个窝点。
“报告副处长,里面还有六七个,刚刚从里面运走了一点废旧的纸张什么的,但是又运进去两个小木箱,目前没有什么动静了。”一名负责在此监视的特工汇报道。
“你们有没有让人去把那些所谓的废旧纸张弄回来?那些肯定是红党要销毁的文件。”副处长慧眼如炬,明察秋毫。
那名特工倒吸了一口冷气,期期艾艾的答不上话来。
实则心中在想着,“不会吧,虽然我们没有检查那些纸张,不过废报纸和文件从望远镜里面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吧?
那些废报纸称重的全过程我可都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的呀,哪有什么文件呢?”不过,面对副处长的责问,他也不敢完全否认,干脆就闭口不答。
“废物,一群废物。算了,不等了,连文件都销毁了,看来这伙红党确实打算逃跑了。
你,你,你,还有你,带上你们的人,给我冲进去把人全部抓住。
尽量抓活的,红党分子如果胆敢反抗,我允许你们就地击毙他们。
上上上,我会在影佐帧昭机关长那里给你们请功的,抓住一名红党,赏五十大洋。”副处长唯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干脆决定快刀斩乱麻。
反正里面还有好几个红党分子,只要抓住他们,不愁立不了大功。
至于为什么在不开会的时候,就会有这么多的红党分子在这里聚集,副处长根本就无暇顾及。
行动一处的人冲进红党窝点十分顺利,可是片刻之后,窝点里面就传来密集的枪声。
整整过了五六分钟之后,一名身上有着血迹的行动一处小组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还没有到近前,就已经开始大声的喊上了,“副处长,不好了,祸事来了。”
副处长听他喊“副处长不好了”,瞬间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可是又听他喊什么“祸事来了”,心中又升起了大大的问号。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站好了,先把气喘匀了,慢慢说。”不等小组长再开口,副处长就摆出上级长官的架势,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小组长先是被他训的一愣,紧接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依旧乱喊道:“副处长,天塌了。你快去看看吧,里面,里面的人不是红党……咳咳咳。”
说到这里,这名小组长似乎是因为之前跑的太急,又忙着开口说话,一下子气息没跟上,憋在了那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副处长原本还想继续批评他不听指令,不能沉稳的向自己汇报工作。
可听到他说了一半的话,也急躁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里面的人不是红党分子?那他们是谁?你说,你快点说啊?”
副处长揪住小组长的衣领,不停的摇晃着。
小组长似乎被他勒的更加喘不过来气了,奋力的用双手将副处长的手推开,大声喊道:“里面的人说他们是上海特高课的,不过也只剩下两个负伤的了,其他的人都被我们打死了。”
听到这里,副处长突然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发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你,你说什么?里面的是特高课的人?被你们打死了?我……。”
突然,副处长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