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风起,云涌,雷鸣,雨重 > 第479章 谁的“天使”?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布洛克多夫阴恻恻的目光,迅速在翼骑兵队伍上刮过,随即转向阳雨,脸上瞬间又堆砌起十足的恭敬,深深行了一礼侧身让开路,做出恭请的姿势,“神谕之人阁下,请您先行登船,期待下一次会面,或许就在圣彼得堡的冬宫之内了。”

“按照之前的编队,所有人快速登船,坤坤,立刻联络后方大部队,详细通报我们在马尔堡的过关流程和河道现状,他们的船只繁多,务必提醒预留充裕的时间,谨慎行事。”

在确认了停泊在码头边的十五艘平底船,并无被布洛克多夫等人动手脚的迹象后,明辉花立甲亭的玩家们行动迅捷而有序,依次登船。

阳雨留在岸边进行最后的调度指挥,转身对紧随其后的李鲲鹏沉声说道,就在此时,兹比格涅夫趁着人群登船的短暂混乱,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般,悄悄溜到了阳雨身侧,伸出粗糙的手指,带着几分畏缩和讨好,轻轻拽了拽阳雨沾着尘土的黑袍衣角,声音压得极低说道。

“大人,小人斗胆,能否请您,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微不足道的小事,还需要特意来找我帮忙?说吧。”阳雨低头,目光落在这个经历过铁血沙场,此刻却将市井小民的懦弱,与精明矛盾集于一身的老兵身上,心中涌起一丝夹杂着无奈的好笑,没有立刻推开对方,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语气平淡无波。

得到默许,兹比格涅夫仿佛获得了莫大的勇气,或者说,是将骨子里面对上位者的卑微压榨到了极致,双膝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冰冷潮湿的河滩泥地上,不顾甲胄的坚硬,俯下身去,用嘴唇虔诚,带着卑微的颤抖,亲吻了阳雨沾着泥点的靴尖,祈求地说道。

“大人,小人看您孤身一人,身边并无女眷服侍体贴,方才听闻您要一路北上直达冬宫,路途遥远艰辛,旅途难免寂寞清冷,小人……小人是想,不如让雅德维嘉随您同行?”

“您别看她现在只是一介佣兵,可她身上毕竟流淌着雅盖沃王室的血脉,身手矫健,足以充当您的贴身护卫,样貌也属上佳,若您不嫌弃,夜间亦可为您暖床解乏!”

“您若是喜欢,便一直带在身边,若是倦了,只需轻轻一脚,将她踹开便是!小人只求您……只求您发发慈悲,带她一同上船,离开这马尔堡吧!求您了!” 兹比格涅夫最后的话语几乎带了哭腔,卑微得近乎自贱。

“呵呵呵,我明辉花立甲亭猛将千余之众,哪里还需要一个护卫?到底是她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她?”

阳雨猛地将脚从兹比格涅夫手中抽回,靴底在潮湿的鹅卵石地面上刮出短促的摩擦声。

先前对老兵懦弱的怜悯此刻已荡然无存,阳雨的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对方匍匐的脊背,自己原本期望对方能够向自己靠拢,而不是向自己跪下。

雅德维嘉对这场交易毫不知情,挺直背脊按剑伫立在码头石墩旁,斗篷下摆在河风中猎猎作响,肩甲反射着篝火的余烬,全然不知自己已被兹比格涅夫当作货物卖了。

兹比格涅夫的额头重重砸在滩涂上,每一次叩首都激起细小的泥浆飞溅,枯瘦的手指深陷在黑色淤泥里,声音从紧贴地面的胸腔挤出,带着河岸特有的水腥气,再次抬头时,前额已渗出血丝与泥污的混合物。

“大人,虽然我没有去过明辉花立甲亭,可从您麾下将士的甲胄光泽,兵器保养的精细程度,我就能断定那是片丰饶乐土。”

“时代的滚动堪比洪水猛兽,翼骑兵的没落早成定局,悖信的决定是我下的,背叛誓约的骂名我甘愿背负,所以我也不怕被人啐弃。”说罢兹比格涅夫又狠狠将额头砸向地面,碎石嵌入皮肉的闷响清晰可闻。

“与增殖的权柄作交易,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在这个乱世之中,能够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今日的押送计划,为了让筹码权重些许,我才让翼骑兵的下一代领袖雅德维嘉跟随而来。”

“然而布洛克多夫大人完全无视了她的王室血统,赫然也将她当做了交易物品之一,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希望大人能够带雅德维嘉离开,给翼骑兵留下最后一丝可以残存的血脉。”

“你们和布洛克多夫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怎么会这样惶恐不安?是不是——”

“亭长大人,全员登船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向神明祈祷或许得不到回应,但是和外神交易必定会有风险。

兹比格涅夫筛糠般的颤抖,惊慌失措的模样,让阳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眉头刻出深痕,原本盘算着收编这支残军的念头,被强烈不安取代。

就在准备强行拽起兹比格涅夫追问时,一名憨憨的明辉花立甲亭玩家,没有看出两人正在密谈,快步走过来报告,打断了兹比格涅夫的求助。

“兹比格涅夫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还是让神谕之人阁下继续东进吧!我们要准备皈依吾主的仪式了,以后马尔堡外河道那片烂泥地就归你们翼骑兵管了,虽说发不了大财,但捞点鱼虾好歹饿不死人!”

码头边弥漫着河水的腥气和草药刺鼻的味道,伊万·祖布科夫正指挥着士兵搬运东西,地上散落着晒干的毒草、不知名的块茎,还有一些雕刻着扭曲人脸和触须的漆黑木雕,被刻意摆放成一个令人心悸的圆形法阵。

布洛克多夫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过人群,猛地钉在阳雨脚边,兹比格涅夫竟然跪在那里,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布洛克多夫心头一跳,立刻冲上前,一把抓住兹比格涅夫的胳膊,粗暴地将他从阳雨身边拖开,语气带着不耐烦地低吼道。

“大人!大人!”兹比格涅夫根本不敢反抗布洛克多夫的威严,只能一步一回头,眼神哀求地望着阳雨,脚步却被迫一步步挪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法阵中心。

最终“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泥地里,其他的翼骑兵,如同被无形鞭子驱赶的羊群,沉默地接二连三跪倒在兹比格涅夫周围。

塔德乌什眉头紧锁,手按紧了腰间的佩刀,似乎想上前理论,但旁边的雅德维嘉果断拉住了他的手臂。

王族的血脉让她此时也没有一丝犹豫,眼神决绝,大步走到兹比格涅夫身后,挺直脊背,同样跪了下去,姿态透着一股舍生取义的凛然。

“亭长大人!我……这……”冒冒失失跑来报告的明辉花立甲亭玩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使劲抓了抓头发,看看码头上跪倒一片,如同待宰羔羊的翼骑兵,又看看阳雨,眼神里全是惊慌和自责,急得几乎要跳脚。

“没事,我都知道了。”阳雨伸手拍了拍他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肩膀,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身上原本那股慑人的杀意,反而奇异地收敛起来,变得平静无波。

只有站在不远处,对他无比熟悉的叶桥和宫鸣龙才清楚感知到,这份平静底下是压抑到极致的火山熔岩。

阳雨依旧带着那抹笑容,凑近报告玩家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清晰地命令道:“全军戒备,准备战斗。”

布洛克多夫完全没察觉阳雨对这支建制完整,战力强悍的翼骑兵部队生了觊觎之心,也没看到报告玩家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惧和随之而来的兴奋,背着手,像巡视自己猎物的猛兽,在跪伏的翼骑兵方阵中踱着步转了一圈。

脸上挂着一种混合着残忍和愉悦的狞笑,声音刻意拔高,带着蛊惑和嘲弄说道:“诸位,瞧瞧你们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愁眉苦脸的给谁看?”

“你们的旧神早就把你们当垃圾一样扔了!你们的国家,那群坐在宫殿里喝酒吃肉的贵族老爷们,也早把你们忘得一干二净了!顶着翼骑兵的名头又怎样?还不是连口热乎的汤都喝不上?守着过去的辉煌骨头,能当饭吃吗?”

“吾主增殖之神,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祂的神国即将笼罩大地!祂需要凡人的供奉,需要神权的象征,你们背后那些华丽却无用的羽毛翅膀,正好是吾主用来塑造祂座下大天使的完美材料!今天,我就用你们的血肉作为熔炉,将你们融为一体,铸就吾主无上的光辉!”

布洛克多夫越说越激动,声音里透着一种病态的狂热,自己也噗通一声跪在祭坛前,猛地张开双臂,虔诚且癫狂地面向天空中那轮散发着不祥红晕的血月,用尽全力嘶吼般地念诵。

“永无餍足的血肉熔炉啊!”

“贪婪吞噬的增殖之主啊!”

“献上这五百副血肉之躯,”

“献上这三千六百片堕落之翼!”

“以骨为柴,以血为薪!”

“熔铸您的神座,”

“铺就您的降临之路!”

随着布洛克多夫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法阵边缘骤然亮起一圈粘稠且污浊的红褐色光芒,如同活物般,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嘶声,开始缓缓地向法阵中心收缩。

法阵外围,在伊万·祖布科夫冷酷的手势下,一排排沙俄士兵整齐端平了手中的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法阵内每一个翼骑兵的头颅,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浓稠得令人窒息。

兹比格涅夫的身体本能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归于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身边雅德维嘉年轻却写满坚毅的侧脸上,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苦涩和歉意。

“雅德维嘉……对不起……是我的软弱,害你……也卷进了这地狱……”

“既然已经绝对悖信,死亡也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属。”法阵内翻涌的红光像粘稠的血浆,彻底吞没了所有翼骑兵的身影,雅德维嘉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被法阵的嗡鸣盖过,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法阵外朦胧的天空。

“不必理会旧神的怒火,更不用在意那增殖之神的戏弄,只愿后来者,能在这该死的马尔堡,活得安稳些。”

法阵边缘,一排排沙俄士兵的手指,稳稳搭在冰冷的燧发枪扳机上,灼热的铅弹已在枪膛就位,只等伊万·祖布科夫一声令下,便将这片污秽的红光和里面的人彻底搅碎,融合。

塔德乌什宽阔的身体死死挡在雅德维嘉前面,试图用自己结实的后背替她承受第一波致命的冲击。

然而雅德维嘉却轻轻推开了他紧绷的手臂,纤细冰凉的手指,反而用力握住了对方布满老茧的手掌,扬起沾着灰尘却依旧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安静垂下,覆盖住清澈的眼眸,仿佛只是等待一场喧嚣后必然降临的寂静。

“砰——离!”

刺耳的燧石敲击声如同丧钟的预演,骤然撕裂了空气,但紧随其后响起的,却是一声撼动灵魂的咆哮!

来自洪荒的愤怒,穿透尸山血海,裹挟着无尽铁锈与死亡气息的龙吼,恐怖的声浪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码头上的沙俄士兵,跪伏的翼骑兵,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感到骨髓深处迸发的刺骨寒意,灵魂仿佛被无形巨爪攫住,一股源自生命本能,对食物链顶端掠食者的极致恐惧轰然炸开。

仿佛沉眠深渊的巨龙,在血月之下,蓦然睁开了燃烧的竖瞳。

“当——砰!!”利器破空的尖啸,与枪械殉爆的轰鸣几乎不分先后,数道肉眼难辨的凌厉寒光,如同鬼魅掠过燧发枪阵。

下一刻,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连成一片,士兵们手中举起的燧发枪,枪管连同击发装置,竟齐刷刷从中断裂。

炽热的子弹在变形的枪膛内被提前引爆,沉闷的爆炸声伴随着刺鼻的硝烟,和灼热的金属碎片猛地扩散开来。

“呃啊——!”

“我的眼睛!”

“手!我的手!”

猝不及防的士兵们惨叫着,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哀嚎翻滚,瞬间乱成一团,弥漫的硝烟遮蔽了视线,呛人的火药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窒息。

当浓烟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撕开一道缝隙,码头上的所有人都僵住了。只见污秽翻腾的祭祀法阵正前方,多了一道身影。

一身狰狞的血色甲胄包裹全身,甲片厚重如同龙鳞,关节处探出尖锐的骨刺,暗沉的金属表面仿佛浸透了干涸的血液,在血月下反射着不祥的幽光,覆盖面部的龙形面甲,赤红色的龙睛如同两团凝固的岩浆,冰冷地俯视着下方众生。

一股尸山血海凝练而成,毫不掩饰的恐怖杀意,如同潮水般从他身上汹涌而出,狠狠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空气仿佛都因这纯粹的暴虐而凝滞。

“神谕之人阁下!您这是何意?!” 法阵中央,被打断仪式的布洛克多夫发出了非人的嘶吼,原本的人类形体正在剧烈扭曲。

皮肤下无数肉芽疯狂蠕动,膨胀,撕裂,暴露出发黑溃烂的血肉,和不断增生的畸形骨骼组织。

一只眼睛爆裂只剩下血窟窿,另一只却膨胀成拳头大小,布满蜘蛛网般的血丝诡异转动,艰难地试图重新聚合人形,巨大的独眼猛地扫过码头四周,瞳孔因震惊而骤然收缩。

不知何时,肃杀的包围圈已经形成。

厚重的战靴踏在码头朽木上,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声响,硝烟尚未散尽的码头外围,已被一群沉默的士兵彻底封锁。

身披暗色重甲,头戴覆面铁胄,手持长矛巨剑,腰悬弓弩短兵,千余人列成森严的军阵,如同从古老战场走出的幽灵兵团,冰冷锋锐的兵刃在血色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祭祀法阵和混乱的沙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我是何意?”覆面甲下传来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铁桶,裹挟着不加掩饰的狂暴怒意,狠狠砸在布洛克多夫千疮百孔的耳膜上,震得扭曲身躯上的肉芽都在簌簌颤抖。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又算是什么?!”阳雨手中的昭沁偃月刀嗡鸣作响,刀锋直指污秽的法阵中心。

“托伦城外的万人坑,白骨还没烂透!你告诉我,要靠人命堆砌信仰的神明,能是什么好东西?!”

“神谕之人阁下慎言!”布洛克多夫膨胀的巨眼暴凸,脓血混合着粘液从眼眶边缘渗出,声音因愤怒和反噬的痛苦而扭曲尖锐,如同两块锈铁在摩擦,“别忘了!这里是沙俄的马尔堡!是吾主光辉即将照耀之地!吾主的尊严,岂能随意践踏?!”

“尊严?”阳雨嗤笑一声,沉重的战靴轰然向前踏出一步,码头腐朽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昭沁的刀尖,几乎要戳到布洛克多夫不断增生又溃烂的畸形躯体上。

“尊严是别人给的体面,不是你自己伸手去讨要的施舍!”阳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匹的狂傲,“柏林城下,我一人能凿穿千人军阵,杀得血流成河,今日尔等区区百人,半数已倒毙哀嚎,剩下这些歪瓜裂枣,也配在我面前谈尊严?也配拦我的路?!”

阳雨如同实质的杀意,混合着尸山血海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压迫着布洛克多夫每一寸畸变的神经。

巨大的独眼仓惶扫过四周,那些被自己燧发枪炸伤的沙俄士兵,躺在地上翻滚哀嚎,鲜血浸透了泥土,而外围,是沉默如铁铸森林般的明辉花立甲亭重甲战士,冰冷的兵器反射着血月的光,将此地围得插翅难飞。

恐惧终于压倒了癫狂的信仰,布洛克多夫的声音泄了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辩解,指向法阵中那些绝望的身影说道:“阁下息怒,这…这是交易!是神圣的交易!”

“您看呐!这些翼骑兵!他们早已被国家抛弃,被旧神遗忘!他们无处可去,如同荒野上的孤魂!只有吾主仁慈,愿意接纳这些被时代车轮碾碎的尘埃,用他们无用之躯,换取子嗣后代能在马尔堡河道边苟延残喘的一隅庇护,这是…这是两全其美,各取所需啊!”

“大人。”法阵中心,被污秽红光笼罩的兹比格涅夫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仿佛所有的恐惧和挣扎都已燃烧殆尽,只剩下灰烬般的坦然

“他说的没错,翼骑兵,不过是旧时代褪下的死皮,是堆在角落惹人厌的糟糠,不值得您为我们得罪一位神明。”兹比格涅夫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投向阳雨,带着最深沉的恳求。

“若您心中尚存一丝怜悯,只求您把雅德维嘉带走吧,她年轻,她还有希望,至于我这副破碎的身躯,这副早已失去荣耀的皮囊,就让它留在这儿,平息那位存在的怒火吧这是我能为孩子们,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队长!”雅德维嘉猛地抬头,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但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挣脱塔德乌什下意识想要拉住她的手,向前膝行半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法阵的低沉嗡鸣,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执拗。

“我是翼骑兵的女儿,我不能因为自己贪生,就让剩下的大家承受神罚。”雅德维嘉的话没有挑明,但含蓄的坚持如同一根细针,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她若走了,留下的人,只会迎来更残酷的献祭,成为增殖之神迁怒的祭品。

“呵。”旁边一个满脸胡茬,军装缝隙塞满污泥的老兵,发出短促而自嘲的嗤笑,麻木看着自己布满老茧,且微微颤抖的手。

“尊严?荣耀?值几个黑面包?还是能换一碗能续命的肉汤?兹比格涅夫大人说得对,我们啊,就是被扫进角落的垃圾,连羽毛都掉光了,还算什么‘翼’骑兵?能有块烂泥地埋骨,让娃娃们活下来,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