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突然有人影掠过，只见顾歌被一脚踹飞，这一脚的力道很大，她撞在墙上，墙体出现了细微的裂缝，从墙上滑落下来时，她几乎爬不起来。
严淮轻巧后退两步，大口呼吸着。
牧十六是从窗户外冲进来的，小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人形，正站在窗边，窗户是他打开的，那防盗网落在外面，看来是早已被卸下。
牧十六站在严淮的身前，见顾歌倒地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严淮。
严淮扶着桌子边缘稳住了身形，捂着脖子轻咳，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一圈红痕。
牧十六有些担心，伸手去扶他，低头询问：“没事吧？”
严淮拍了拍牧十六的肩膀，表示自己没事，还冲他一笑，牧十六低啧了一声，身上的气场改变，他转头看向了顾歌。
顾歌维持的男相被这一脚踹到崩溃，露出里面最真实的样子，牧十六认出了这张脸，是昨晚叫棠汐的女生，也是上次和同伴去逛夜市时，楚芮遇到的那位女生。
但是他的大脑里飞快闪过一些片段，这些片段里，出现了李寒水的脸。
牧十六不反对李寒水认识的新朋友，本来和顾歌认识只不过是通过了李寒水的介绍，以为朋友认识的会是一个好朋友，然而对顾歌来说。
这一场相识，只是一场虚伪的梦。
顾歌趴在地上，一抬头便对上牧十六那双带有杀意的眼神。
眨眼间，牧十六早已出现在近前，抬脚朝下用力砸去，顾歌连忙滚动躲开，那一脚空了，而牧十六并没有停手，双手成拳继续打向她。
一开始进副本的时候，牧十六早想对她动手了，要不是配合严淮的计划就没把她当回事。
顾歌连忙起身，格挡牧十六挥来的拳头，牧十六的拳头快成残影，猛攻没有停下，顾歌狼狈地躲避着，牧十六的出现让她的计划失去掌控。
她不想和牧十六正面刚，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在牧十六之上。
而牧十六并没有给她退路的机会，少年的双眼泛起紫色的光，蛇瞳在他冲向顾歌时显现，用密集的拳脚封锁顾歌的行动空间。
顾歌被逼到墙角，有些慌了：“你到底怎么出现在这的！？明明……我明明……”
“你明明看见牧十六走远了对吗？”严淮坐在桌边，手撑着桌子，“你没有看错，但是错的是，你并没有在赛前好好了解我。”
严淮笑眯眯看着顾歌一直处于被动状态，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你喜欢我叫你顾歌先生还是……小姐呢？”
小姐二字被严淮加重了字音，顾歌的呼吸变得紊乱，格挡的动作变慢，牧十六抓住这空隙，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人重重地砸在地上，顾歌想要挣扎起身，牧十六一个拳头落在她的下巴上，抓住头发用力地按在地上。
血与汗水混合溅在地面上，顾歌的呼吸变得急促，挨了一拳后痛地嘶了一声。
牧十六压制她毫不费力：“果然是你害死的李寒水啊……畜生。”
顾歌试图反抗，想用手肘攻击牧十六的肘部，而少年的眼睛看也没看，很轻易地挡开了，顺手发力卸下了她的胳膊。
“啊！”
“别在小爷面前耍花招，害死了我的朋友，还妄想杀了我，你想的很美啊。”牧十六按着她的头的力道加重了些，想摁爆她的头的心思都有了，“你他妈的真敢啊，真敢杀了他！”
力气越来越大，顾歌看向牧十六时，眼神变得阴鸷。
“李寒水就是瞎了眼才把你当朋友，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牧十六已经动了怒，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手在发抖，顾歌的头被死死摁着，牧十六继续骂着：“你他妈就是活该被老子逮着，你要现在死……不，你死的太轻松了，就应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这么想当男的怎么不去泰国做个手术呢？非得出来祸害人，以为当个男的让你牛逼上了啊。”
严淮抬起拿在手上的长鞭，试用了一下，牧十六抓着顾歌的头，强行将她的头转向严淮。
“啪——”
鞭子抽在地上出现白痕，顾歌吓的缩了缩身子，她想躲，牧十六摁着头，导致她只能看着严淮甩着这根长鞭，第一鞭打在地上，只是试试手。
而第二鞭，她根本不敢想象会抽在哪里。
刚才那一下，地上都出现了痕迹，顾歌这形象并没有完全褪去，只有半张脸出现了皮肤崩溃，皮下的长相与皮上不贴合。
何况他们都在直播，这场景是一定被投放到大屏幕上的，顾歌吸了不少粉丝，更多的还是为了她的人设而关注的。看见顾歌形象崩塌的那一刻，她的粉丝脱离了一大半，而后扒出了她在现实世界的黑料。
观众席有人坐不住，有人指着顾歌骂，有人事不关己。
塔斯尔正坐在观众席的VIp座位上，只属于他一人的黄金专属位置，他双腿交叠，十指交叠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舞台投影，墨镜下的紫瞳含笑，他的眼睛瞟向一旁切成小窗的实时赛季排名。
这其中便是《宅院》副本中的实时进度，玩家怎么比赛的，比的是双方的通关能力，达到指定的结局，谁进度领先，这排名按进度来排。
塔斯尔一直在关注顾歌的动向，他们之间的交易只是更换了排名，顾歌利用自己的“一夜冲榜”在游戏内成名，吸了一点他的人气。
如今，顾歌身为主榜的第四名却干不过只是位于主榜的十四名牧十六，是小看了对手还是单纯打不过，她自己更清楚。
自从李寒水死后，她确实有在躲着牧十六，害怕被知道真相，害怕被报复，但她很自信，因为自己是第四名，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顶流的大佬，却无视了前三名的三人。
林渝行不在意，芍杳更是不把她当回事，游术并没有争抢排名的念头，三个人都是靠自己的实力稳站。
顾歌是什么？不找塔斯尔，她完全不可能做到现在。
她说女人没用，那芍杳呢？芍杳是一步一步闯出来的血路，做到与林渝行实力并肩的女人，完全没有依靠他人，每一步都是靠的都是实力，尽管有别人有异议，芍杳做到的是打破花瓶的刻板印象，踩碎一切恶语，成为他人眼中的那位第二名令人敬畏的芍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