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仪本身就是个女人,自然知道这个丫鬟心中的野心与谋划。
她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贱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还在勾引世子。
“你……世子身体未康复,你怎能行这勾引之事。”
“奴婢冤枉,奴婢一直在一心一意照顾世子。”
“我刚刚都看到了,你还在辩解。”
苏惠仪难以想象,要不是她刚刚推门而入,这个贱人就跟世子行起苟且之事。
一想到这个样子,她心口就密密麻麻的酸痛。
柳云澈见到秋雨那柔弱不堪的模样,眼神中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色。
“秋雨确实是一直在照顾我,多亏有她。”
柳云澈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抹暗色,而他这个心爱的夫人,却从未来看过他。
苏惠仪眼圈泛红,两人多年夫妻,对于对方的眼神,一举一动都多为了解。
自然明白了柳云澈心中,对她已经产生了不满。
“夫君,我……我病重刚刚才醒,并不是故意……”
柳云澈没有等到苏惠仪的解释,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好啦,多亏了秋雨一直照顾,我习惯了她在身边服侍,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吧。”
苏惠仪眼圈含着的泪水,彻底地落了下来,她心痛欲裂,整个人摇摇晃晃,不敢置信刚刚听到的话。
“夫君,你要纳妾?”
柳云澈斩钉截铁的说:“没错,男人就是要三妻四妾。”
他还招了招手,让秋雨过来,秋雨脸上瞬间雨过天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柳云澈心神荡漾,一把搂住了秋雨的小蛮腰,眼神意味深长的说:“夫人可要贤惠。”
苏惠仪如今最讨厌的就是贤惠,这两个字。
她没想到,恩爱多年的夫君会如此待她,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苏惠仪原本强撑的身体,但遭受如此大的打击,心神一乱,顿时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晃晃了几下,然后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丫鬟神色神色慌张,赶紧扶起夫人。
柳云澈习惯性地伸出手,可是想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摸了摸头上白纱布,顿时停住了动作。
“小心照顾夫人,否则绝不轻饶你们。”
见到世子如此无情,丫鬟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
就连从一而终的世子也是一样。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苏惠仪,其他丫鬟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下人更是着急得去找李大夫过来救治。
……
苏玉竹就住在苏惠仪的隔壁,早早的就看到了一个丫鬟,快步地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夫来到了正房。
她眼神中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苏惠仪怎么回事,按理说,有了药效的支撑,不至于又晕过去。
苏玉竹还准备看热闹,什么突如其来的又晕了。
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
苏玉竹站在角落里吃瓜,丫鬟交头接耳沟通,眼神中难以掩饰的担忧。
“怎么回事?夫人怎么突然晕了?”
“世子纳妾了。”
“什么?”
“这是真的,我亲耳听到,就是大夫人赏赐的丫鬟秋雨。”
“夫人接受不了,就晕了过去。”
“天哪,夫人不会失宠了吧。”
……
他们这些丫鬟都是跟着夫人的,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旦主子不受宠,他们这些丫鬟就没有好日子过。
苏玉竹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
柳云澈内心的花花肠子可多了,只不过之前没有让人发现而已。
没想到还是暴露出来了。
哼哼,苏惠仪知道这消息都要气死了。
人都还没去世,所谓的良人就要准备纳妾,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深情。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苏玉竹眉头微微一挑,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在下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正院。
柳承东模样精致,眉眼之间充满了灵气,只是说话急躁,语气带着不耐烦:“母亲生病了,怎么不前来告知,你们这些下人一点用都没有。”
一个模样清秀的下人大吉,眼神慌张的解释:“夫人偶染风寒,大夫人担心少爷过来探病,容易感染这才阻拦。”
柳承东听后就没有那么生气了,他如今想来也有些担忧。
他不想生病,吃那些苦苦的药。
柳承东甩了甩衣袖,眉头紧皱:“那你不早说。”
只是如今已经来到了正院,不去看望一下母亲,怎么都说不过去。
他脚步停留在门口,寝室内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带着一阵苦涩令人作呕,瞬间便不想再进去。
柳承东养尊处优,深受侯府宠爱,养成了他较为自我的大少爷性格,根本就不会考虑他人心情。
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有错,一切错都是其他人造成的。
这种性格形成都是侯府上下无条件宠爱,要星星不要月亮,一旦什么东西得不到,只要他闹腾一下,就马上屁颠屁颠地送过。
完全没有人严格教导,三岁见老,要是在年幼时,这个性格不掰过来,长大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
柳承东阻止下人开门的动作,他小小一只猫着腰,只透过门缝悄悄地瞄着床榻。
苏惠仪已经醒了过来,她不过是气急败坏之下晕了过去,李大夫给她开了一些药,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她倚靠在床上眼眶泛红,黝黑的眼眶弥漫上了痛苦,眼泪不停地开始流下来,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世子怎么能纳妾?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夫人……您刚刚醒来,可不要再哭了。”
柳承东小嘴撇了撇,不就纳妾,这有什么问题。
多个姨娘照顾父亲,不是挺好的。
母亲成天跟怨妇似的,怪不得父亲不愿意过来呢。
柳承东心里头开始埋怨母亲,母亲在侯府养尊处优、享受荣华富贵,还有什么可抱怨的。父亲才辛苦,天天要一早起上朝,忙得晕头转向。
男人根本就不会共情女人的痛苦,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亦是如此,毕竟环境的熏陶可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