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人推着往赵邺所在的前院走。
高侧妃有一种近乎是天然的预感,背后发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想要提前做出准备,以便自救。
让自己的心腹侍女赶紧往公主府传消息,最好是婉宁还能派人来。
侍女赶紧闪身离开,她作为陪嫁侍女,可是在高府的时候,可就跟着高侧妃的。
从小到大,当牛做马,作威作福,共享荣辱。
要是高侧妃失势,她自己百分之百是好不到哪里去,往公主府赶去的时候,先是两条腿蹬出了火星,又是快速套了一辆马车离开。
要多快有多快。
事实证明,侍女的速度确实是很快,她也的确是很着急,
婉宁忙里偷闲,正在陪着赵承安过一家人的亲子时间。
“好好,去,把那球捡回来!”手里面拿着一颗飘着彩带的小球,用力的朝着前方一甩,彩带在空中舞出波浪般的弧度。
“好!”赵承安也是很配合,他已经是玩上头了,就是喜欢这样有互动的游戏。
看着母子两个,你情我愿玩的开心,谢危感觉自己不太理解。
他小时候养过小狗,难道往外面扔球,在命令捡回来,不是小狗喜欢的吗?
赵承安人小,但是跑的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把球给捡回来。
“娘,你再扔,我还要接!”把球给递到婉宁的手上,还是一样的跃跃欲试。
谢危都感觉,自己的耳边幻听“嘬嘬嘬”。
想到这个,顿时失笑,或许就是处在现在轻松自适的环境里面,才有余力去做这些有趣的事情吧。
两个人在哪儿玩着,谢危就坐在桌边温茶,婉宁的养颜茶,和赵承安的凉茶。
“谢危,你也来啊!”婉宁看谢危长手长脚大个子的,肯定是能比她扔的远,那赵承安岂不是能够捡的更开心了。
也是考虑的很周到了,谢危仰着笑脸站起身,“来了——”
朗声回应婉宁的呼唤。
差不多是在这个换班的时候,从东宫跑出来的侍女把消息传出来。
“你且在这等着。”栀奴亲自去和婉宁禀报,“殿下,高氏出事了。”
婉宁才坐下来没多久,端着茶杯在喝茶,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高氏?那一个高氏?”
“是高侧妃,她身边的侍女急匆匆的来到咱们府,说请殿下出手相救,太子殿下或许会对高侧妃和钴公子出手。”
这样?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婉宁还当高氏早就没了,作为一个引子,激后面这么大的事情,看来赵邺这是重新拾起了劲头啊。
“让宁三带着人走一趟,有什么异动立即禀告本宫。”
要思考的时候又来了。
婉宁看着正在玩闹的谢危和赵承安,其乐融融,一大一小就这样远远的看去,自然而然的就带着几分的相似。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明媚的眼弯弯,就像是天边的弯月,不改明亮。
既然感受到了身边这样的美好,而那些会倒胃口的人,就该好好的保持安静,任何的动作都不要有。
一瞬间,冷意在眼中凝结。
现在的一切,婉宁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一切只能向着好,和更好前进。
“宁一,你来。”
已经正式有了侍卫编制的前任暗卫长出现,在公主府里面做事,还是一贯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裳。
“属下在。”
婉宁招手,示意宁一附耳过来。
“你也跟着去,赵邺没有弄死高氏和赵钴,你就帮一把手。”
“记得把事情闹得大一点,尤其是让赵晟知道,会有人把这件事情顶到父皇的面前。”
“怎么做,看你的了。”
“是!”宁一有经验,心里也有数,谁说暗卫的心里面,就没有一个将军梦的。
跟对了人,没准再眨眼就能够当将军了。
忠心加理想,更是王炸中的王炸,都不用外驱力,自己心里面的力量,就足够支持一往无前。
宁一听完了婉宁的指示之后,迅速带人出发。
高侧妃身边的侍女,是着急的不行,恨不得直接飞回太子府。
而赵邺在稍微恢复了平静之后,端坐在太师椅上。
随着阳光的移动,半边脸都是沉浸在阴影当中,在配上他瘦削不少的面容,比起威严,更是多了几分的阴郁。
太子府里的侍卫,只要赵邺不要求出府,都是听从赵邺的吩咐。
看到赵邺的脸色那么难看,迅速的从侧妃院把高侧妃和赵钴一起带来了。
由于会知道是为什么,整体的行动,还算是毕恭毕敬。
赵邺看到这两个大概率是他被背叛的大活人,居然还能这样被好好对待,不爽的感觉马上又上来了。
晴一阵雨一阵的,谁说男的兴趣变化就不大了。
“高氏——”赵邺经过刚才的那一顿想,已经是把自己现在的遭遇,给归咎到了高侧妃的身上。
发起狠来,现在也是根本不带着情面的。
对于很多事情丝毫不知情,在场年纪尚小,并没有经历那么多的人,赵钴是感到无所适从,并且莫名其妙的。
“爹,你怎么了。”赵钴心里面对于赵邺还是有些陌生的,讪讪道。
能说出来这一句,确实已经是他自己鼓起勇气了。
看到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定义为“孽种”的家伙,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说话,赵邺的情绪算不上好。
什么父子之情,不存在的好吗?
至于赵邺自己也是给亲爹一片大草原,则是下意识的被忽略去。
在很多情况下,人总是会宽以律己严于律人。
赵邺没有回应赵钴的询问,眼神转向面带忐忑的高侧妃。
“高氏,你来说说,为什么呢?”
小少年已经是有了担当,几乎是没有做什么犹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高侧妃的面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而变换了位置,站在赵钴身后的高侧妃,心里涌起一阵的感动。
“殿下,你有什么冲着我来,钴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赵邺的语气都带着不屑和挑衅,这种蓄意的语气,只让听在耳朵里面的耳感到难受。
连冷笑都不想给高侧妃一个,赵邺面无表情,“他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