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俞理敛眸,行了个礼。
谢女皇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俞理也很是听话的走到她面前,站定。
谢女皇不语,只一味地端详着眼前这人略有些熟悉的样貌,总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格外眼熟。
却始终想不起来曾几何时见过这一张面容,抿唇,龙颜上浮现出几分疑惑。
“你是哪里人?”
“回陛下的话,草民清水县天元村人。”
听了俞理的回话,谢女皇骤然间眉眼抬了抬,一脸诧异。
天元村?
是她知道的那个天元村吗?
“那你父亲……”
“家父茯苓,也是清水县人。”
此言一出,谢女皇有一瞬间的怔愣,忽的想起了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姣好面容。
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是当年京城多少才女的梦中郎君。
就连她也曾有段时日痴迷于那个男子,还欲将其娶回家当王夫,只不过天公不作美,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原本已经定下人选,但就将要与其商议之时他人遭遇不幸,很可惜只能换了王夫人选。
而那人,便是京城容家小公子,容长安,字 ,茯苓。
现如今看着俞理这张脸她才骤然间想起那人的样貌。
容长安没死她其实知道,不过也是一年后白家少主白玉离开京城前往一个小县城才探听到的消息。
那时自己已经有了王夫,虽可以没能抱得美人归,但君女不夺人所好,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也没有介怀。
更何况那时的他也有了属意之人,更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现如今看来,这俞理大概率便是容长安之女。
若俞理是容长安之女,那容家前段时间找回来的那个容五小姐又是谁呢?
女皇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开口。
“你家中可有别的姊妹?”
“父亲身子不好,诞下草民之后没几年便去世了。”
“如此说来,朕知道了。”
谢女皇唇角微扬,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望向俞理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怜悯。
“方才朕不曾问你要何赏赐,你想要什么?同朕说说。”
虽不知道容家这些年来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连子嗣都会认错,不过谢女皇对此却不甚在意。
反正丑闻也不会从皇宫出了去,届时真相大白 ,吃亏的也不是她。
容家背地里做的小动作她可是一清二楚,若非是为了……
想到这里,谢女皇的面色冷了几分。
能给容家那个找些不痛快她也乐的见。
俞理自然知道谢女皇问这些话的意思,不过也没想到女皇这么快就反应回来。
想来大抵也是容长安的名声实在过于响亮,都不带思考一下的。
俞理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世,朝着谢女皇行了个大礼,才开口。
“草民只想要女皇您一句话。”
“哦?”
谢女皇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什么话?”
她倒是头一次见讨赏只要一句话的,难道她不知万两黄金也抵不过天女一言?讨赏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权利地位,反要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莫不是个傻的?
“草民所求不多,能得圣恩已是荣誉,草民从清水县出来,也只是想证明俞理只是俞理,是清水县的俞理。”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俞理只是俞理,只是清水县的俞理,不是京城容家的容五。
这是要和容家撇清关系,向她讨封来了。
谢轻言和谢时淮对视一眼,没说话,等待着谢女皇的答案。
谢女皇没有着急答应,轻抿了口茶水。
感受着茶香在味蕾中绽放,似是不经意间开口。
“你就甘心做清水县的俞理?只要你想要,朕可以给你无尽荣耀,甚至于将你送入达官贵人府中,替你正名。”
俞理不为所动。
“草民是个俗人,原只想着做些小生意,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过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为求自保踏入参军这条路,皆是为了生活好些罢了。”
这是拒绝。
谢女皇却也听出几分意思来,俞理不仅不乐意回去,看样子好似还和容家人有冲突。
唇角笑意更大了。
“好一个俗人,那朕便如你所愿,俞理只是清水县的俞理,不过朕是九五之尊,给的赏赐怎可如此寒碜,你既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那朕便允你一座宅邸,黄金百两,如何?”
虽是疑问,但这事基本也已经定下。
俞理谢恩。
两个皇女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
在战场上立功之人皆得了封赏,京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基本都得知其中消息。
容家也不例外。
容思远紧握双拳,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一双眸子几乎要滴血。
自上次和俞理要碰面她落荒而逃的事情被容家主知道后,容家主对她这个孙女的好感更是少了不少。
以前还能有个好脸色,现在演都不演了。
甚至当着容家其他子嗣的面骂她上不得台面,给容家丢人。
没能趁着那个机会和有军功的将士们交好便也就罢了,还被吓跑了!?
这脸如何丢的了?
容家主甚至想一巴掌扇死容思远的心情都有了。
奈何容太夫生前也算是疼爱容思远,她便也就忍了下来。
混账东西。
苏乐航自然也得了消息,来到容思远房中,看着她浑身止不住哆嗦的模样,微微蹙眉。
“你怕什么?”
容思远哪里能不怕?
当时虽没能和俞理正面对上,但那两个皇女对待俞理的态度却是有目共睹的。
没入京城的时候她下手都没能成功,更别谈俞理现在回了京城,还得了女皇封赏。
那想要在对俞理动手不就更是难如登天?
“她会杀了我的!”
容思远开口,声音都在发颤。
“她不可能会放过我的!”
苏乐航看着她的怂样,不耐的翻了个白眼。
“我都说了,你现在是容家五小姐,只要不论俞理回不回来,你都是容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