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萧淮安
谢瑶摇头,“若是大夫真能救得了所有人的命,这世上就没有死人了。”
谢瑶知道这话残忍,可是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谢芊华冷静下来,面容悲戚,“我知道,这些年我受外祖母的庇护,如今她这般,我心里难受。”
谢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让谢瑶想起当年太皇太后薨逝,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揉碎似的。
“你现在好好陪她,我跟张大人开了些药,可让老人少些病痛。”
谢芊华比自己幸运,谢瑶想着,至少她能陪在她外祖母身边。
谢芊华摆手,没有的往日的娇蛮,更多的是成熟稳重,“我明白,这一年来,从太医院到民间,各种药方,各种偏方,全都试过了。”
说着谢芊华忍不住哽咽。
谢瑶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谢芊华,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地伸出手,轻柔地放在谢芊华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道:“二姐……”
这一声“二姐”,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又好像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然而,对于谢芊华来说,这却是她第一次听到谢瑶如此认真地叫她二姐。
谢芊华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凝视着谢瑶,那眼中的悲伤和痛苦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她缓缓地握住了谢瑶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传递某种无法言说的亲情。
……
在夏侯家的几日,谢瑶百无聊赖。
倒是夏侯氏时常照顾老太君汤药,早出晚归,不见其人,母女之情,向来如此。
不多日,谢瑶在家中待不下,便带着福姐、秋姐出门。
在遂城最大的酒楼,醉风楼。
看着一如当年的陈设,谢瑶感慨万千。
这家酒楼,当年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不由让谢瑶想起萧辰安、谢舜华这对苦命鸳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萧辰安也是醉风楼。
听秀禾说,萧辰安在谢舜华嫁入夏国之后,消沉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不知所踪。丞相府的家人对外宣称,萧辰安外出求学。
谢瑶知道,萧辰安不是去求学,他一个进士榜第一,求的哪门子学。再说,因为萧辰安抗旨拒婚,早就一撸到底。做官是无望了。
说起来,萧辰安是她们姐妹俩最对不起的人。
就在谢瑶沉浸在回忆的旋涡中无法自拔时,突然,一声呼喊声叫住谢瑶:“谢瑶,真的是你啊!”这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些许难以置信和难以抑制的喜悦。
谢瑶如梦初醒般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声音的源头——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身上。他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然而,尽管这男子面容姣好,气质出众,谢瑶却在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正当谢瑶满心狐疑之时,那青年男子却面带微笑,步履轻快地朝着她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优雅从容,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柔软的云朵。
“真的是你啊,阿瑶!”男子走到谢瑶面前,停下脚步,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老样子。”
“你是?”谢瑶疑惑,面前面容英俊,举止有理有度,一副学子打扮。
谢瑶搜刮脑汁,始终没有想起面前的男子。
男子拍着谢瑶的肩膀,说道:“我是萧淮安。”
“萧淮安?!”真的假的,眼前之人跟当年那个流着鼻涕,走路像柯基的小屁孩是一个人?
“你真对是萧淮安?!”良久,谢瑶还是不敢置信。
“我真的是淮安,老大。”
“淮安!真的是你。”谢瑶不可置信拉着的萧淮安,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看见萧淮安。
二人抱俩孩子在包间闲聊。
“何时回来的?”说话的是萧淮安,想必将军府发生的事,萧淮安知道,也是,丞相府与将军府的关系,想不知道怕也难。
“前几天。回来不久。”
“这俩小孩是?”
“唔,唔,我兄长家的。”
谢瑶有一搭没一搭跟萧淮安聊着,福姐和秋姐在一旁玩耍。
谢瑶犹豫半晌,但还是问出口,“你兄长可好?”
谢瑶问这话时暗悄悄的观察,见萧淮安面上没有不悦表情,心下稍安。
“我兄长……我兄长四处游历,前一段时间在沙陀,现在不知在何处。他……飘无定所。”
谢瑶也明白如今自己与萧家的关系。
“对不起。”
萧淮安摇头,“世事无常,非人力所能为。”
后来谢瑶也知道,萧淮安接替萧辰安,承担起丞相府的重担。这些年,丞相府也发生很多大事,萧淮安的母亲去世了。
如今他还在守孝期。
“节哀。”
萧府这些年经历了萧辰安被贬,萧母过世,谢瑶心里很是内疚。
萧淮安走后,谢瑶在包厢里坐了很久。
“小姑。”福姐的叫声将谢瑶拉回现实。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下去找店小二给你上菜。等我,不要乱跑。”
嘱咐福姐和秋姐,谢瑶准备下楼。
拐角包厢。
一女子嘶哑着声音哭泣道:“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
对面的男子沙哑、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在下怕委屈了皇甫小姐。”
“皇甫?!”谢瑶一听这声音很是耳熟,恍神间,一妙龄女子从包厢里跑了出来,与谢瑶撞个正着。
“皇甫小姐?!”
有一次谢瑶去给夏侯家的老太君请脉,与夏侯家有姻亲的皇甫月有过一面之缘。
皇甫月站在醉风楼前,目光突然与谢瑶交汇,她不禁一愣,原本挂在面颊上的泪珠还未干透,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然而,当她意识到谢瑶的出现时,皇甫月的内心瞬间被一股复杂的情绪所淹没。她顾不上擦拭面颊上的泪水,急忙转身,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羞恼之色,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醉风楼。
就在皇甫月快步离去的同时,一个身影紧随其后,正是夏侯渊。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切,似乎对皇甫月的离去感到意外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