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九,又一次朝会,东方既白求得赐婚的法旨。
之后封他为太子的旨意也一同下来了。
燕景瑜被求婚后,给燕祈回了信。
与此同时守备军回来了,宋燕回也回来了……
“承敬虎神之威,奏楚王法旨。兹有皇三子东方渊,德才兼备,慈惠爱民,开坛祭告先祖之灵,应召臣民之意,封尔为皇太子,望继承大统,佑楚国万民。经朕与内阁商榷,特赐封号文德,望尊慈训,严于律己。此旨上达神明,下言地府,千秋万代,薪火不熄。”
“神明上启言幸事,楚王降旨赐姻缘。兹有燕氏太子燕含溶,秀外慧中,品貌卓绝,可为文德太子东方渊之配。听月老长音,闻先祖佳话,允两国联姻缔结良缘。借卜天之机,得良时一卦,下月二十八,婚期为定。此旨为证,百年好合,同心同德,望不背弃,苍生共勉。”
“臣接旨。”
东方既白收下法旨,看着刘公公和监工们一起在自己府邸门口叮叮当当换下了那块写着‘三皇子府’的匾额。
是的,即使正了名,他也没让人换过。
东方既白有理由怀疑,自家亲爹也嫌弃自己取名太烂,特意赐下这块写着‘文德锦绣’的匾额。
至于为什么是文德二字,那还是因为内阁为采用‘文’、‘德’二字中哪一个字作封号争论了许久。
最后是赵德柱站出来说不如就用文德二字。
东方暃听到赵愣子的话,表示满意,当即拍板。
二位外祖父更是顺势附和陛下英明。
文德二字就这样草率定下了。
燕景瑜收了法旨看了好几遍。
文德吗,也算合适,不算太埋没了他。
林谨晏等人见阅旨官走远了凑到燕景瑜跟前道喜:“恭喜主子得偿所愿。”
旨意下达的这天下午,燕景瑜收到了燕国送来的嫁妆,另附一封信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眼下离婚期只剩一个多月,燕景瑜有些莫名的紧张。
两世嫁人,感觉截然不同。
这一回,人是自己选的人,没有那些勉强与为难下的权衡利弊,只有满心期待。
夜晚,雪地里窜过几拨疾行者。
他们趁夜色潜入了一处空荡荡的府邸。
燕知衍听到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悲凉地笑了笑,拎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举杯和灰暗的屋梁隔空碰杯。
燕知衍心里默数着,一杯、两杯……
酒到第三杯,门外的脚步忽地乱了,扑通扑通的倒地声接二连三传来。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风雪跟着一起灌了进来。
燕知衍放下酒杯努力睁开了醉眼看向来人,蔑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想听本殿求饶,那就等下辈子吧。”
门口戴着帷帽的人朝他走近了一些,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拉上,风雪一起被隔绝在外面。
那人将帷帽摘下,看向燕知衍,“殿下或许还有一次机会……”
燕知衍瞥了那人一眼,哂笑道:“一丘之貉不足与谋。”
“未必是一丘之貉。”
“哦?!说来听听。”
略 ……
腊月初一,在段成风等人的主持下,太子册封大典顺利举行。
大典之后,东方既白坐着镶着黑虎图案的轿辇在虎神大街上游行。
燕景瑜隔着老远看着他被沿途众人跪拜,满是欣慰。
至于那场面请诸位看客自行脑补……
腊月初三,守备军抬着聘礼浩浩荡荡地前往燕景瑜府上。
萧万顷指着那些箱子说:“燕主子,箱子里装的是聘礼单子,没什么好看的。我家主子说,他的全部身家都是你的……”
萧万顷说罢,以手抵在嘴边假正经地虚咳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本烫金的红册子递给他,“他说,这应该燕主子最想要的聘礼。”
燕景瑜将信将疑地接过册子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东方既白”四个大字,疑惑道:“这什么意思?”
萧万顷一边压着不听话想要上扬的嘴角,一边回答:“他说他也是你的,天大,地大,你最大,咳咳咳……”
燕景瑜听完一向淡定的外壳被脸上散发的红晕打破,扯着册子,哐叽一声把门一关,躲在门后面自欺欺人。
萧万顷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恶趣味扬声喊道:“燕主子,你怎么个意思,属下好回话啊!”
等了一会儿,里面清冷的骂声传了出来,“流氓,不要脸!”
萧万顷偷着乐了一会儿,把她说的话转述给了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厚脸皮地表示,“我就知道她喜欢。”
同日,东方既白指挥全府上下开始整改。
内院分成东西两院,一墙隔开。
东院内为书房,寝殿,以及库房和临水阁,不许外男入内。
又在原来书房面对面的位置添了一座新书房。
新书房就在寝殿旁边。
新书房一旁搭了个秋千,围了一块空地变作花圃。
西院原本的院墙往外院延伸两尺,原本的大厅拆了,移入西院,茶楼、暖阁、闲云殿和揽香殿位置不变。
原本内院中南边的林子也一分为二,各自纳入东西两院。
除此之外,寝殿的主卧内添了一个丈二宽的梳妆台,上面镶着一面可以清晰照人的水镜,另加了两个有着等人高,两人宽的衣柜。
旁侧的次卧也留了同样的布置。
两边的侧殿留着放过季衣帽首饰,其余的摆设基本没变。
约莫忙活了十来日,府上才算收拾妥当。
当然这些和即将新婚的二人没有关系,因为他们早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离开了京都。
腊月十三,燕景瑜十八岁生辰这一天的行程被东方既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