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咸鱼还说不定呢!
沈清予提起盒子里的咸鱼扔给顾赫,“去,给我煎了。”
“嚯!还挺热闹的。”
这时,厅外突然有人说话,餐厅里的人都愣了愣,不约而同往客厅看去。
只见关鹤穿着一身毛茸茸的黑色长款貂皮大衣,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那貂毛油光水滑,在灯光下泛着奢靡的光泽,与他脸上那副老子天下最潮的欠揍表情相得益彰。
他笑容张扬,刚举起手忽然脸色一变,“什么味这么冲?不是吧!沈清予,大喜的日子你请客吃屎?!”
沈清予挑眉,双手抱胸打量眼前这头熊精,“谁让你进来的?”
关鹤指了指大门,“我跟他们说,我是沈归灵,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这么草率的吗?!
一餐桌的人:“………………”
沈清予转眸看向顾赫。
顾赫抱着咸鱼瑟瑟发抖,“少爷见谅,他们都是新人,没见过阿灵少爷,估计是认错了。”
关鹤也看出了没有人欢迎他,但他半点不在意。被关楼逼着来缓和关系时他就想好了,要是沈清予敢动手,他立马躺下讹他十矿八矿的,反正这狗东西现在有钱。
也算关鹤运气好,今天沈清予心情好,并未跟他计较,摆摆手,“赶紧滚。”
“你什么态度?上门是客,你都是自立门户的人了,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
关鹤往桌上逡巡了一圈,特意挑在沈眠枝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十分熟稔搭腔:“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傅绥尔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关你什么事?”
苏家跟关家的梁子还没解开,是故苏妙和苏灼看见关鹤更是没有好脸色。
关鹤原本被逼着来心里也不得劲儿,但转眼看见自己给所有人添了堵一下就来了精神。
“你们这就没意思了,咱们好歹也是知根知底一块长大的同学,我好心好意来祝贺,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眼看关鹤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姜花衫站起身,主动挨着他身边的空位坐下。
关鹤脸色骤变,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你……你干嘛?我警告你别挨我这么近啊!”
姜花衫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单手托腮,冲他眨了眨眼睛,“关鹤,周宴珩去哪了?”
关鹤一秒进入十级戒备状态,“关你什么事?”
实则他也不知道周宴珩的下落,也正是因为找不到人,他才无聊地到处找茬。
“哈?”姜花衫故作惊讶,“原来你不知道啊?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正好,我们刚刚在说周宴珩的坏话,你要不要一起加入啊?这么着,只要你说出十个周宴珩见不得光的秘密,我们就算你合格了,破格让你入会,怎么样?”
关鹤皱眉,“你有病吧?”
姜花衫:“总之,周宴珩和我们,你今天必须选一个。”
关鹤:“……”
*
“所以,你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电话那头,周宴珩的声音不冷不热。
“我不是被赶出来,我是自己选择出来的!”关鹤气呼呼摔门下车,扯着嗓子纠正。
“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被人带进去了。”
关鹤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姜花衫是故意耍他,但是,哪怕是玩笑,他也不想背叛周宴珩。
“怎么不说话了?”
关鹤说不出口,拢了拢身上的貂毛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半晌后,闷闷道,“阿珩,你到底在哪啊?什么时候回来?”
周宴珩沉默片刻,“很快。”
*
云乡。
“叩叩——”
周宴珩抬眸瞥了一眼,淡淡道,挂了。
等他放下电话,一名手下快步走到跟前,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少爷,有发现了。
“我们根据旅店老板和那晚所有目击者的描述,拼凑出了老闫那晚接洽人的外部轮廓,再通过基因库扫描反复核对后,有结果了……”
手下顿了顿,展开手中的旧报纸。
“那晚拿走资料的,极有可能是他。”
报纸是几年前的,头版头条印着一幅庄重的黑白照片,照片下是一行醒目的讣告,上面写着十八位烈士的名字,而男人的指尖正好点着第一行第一列。
一星上将,路迦。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因为在这个名字之下对应了另外一个名字。
——周绮珊。
半晌,周宴珩缓缓抬起眼,眸底深处冰层无声碎裂。
死而复生吗?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