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徐丽讲具体原因。
就像是再一次揭开付晓雅的伤疤,太过残忍。
“我会照顾好她的,放心。”
我放下一句话,大踏步走了客房。
谢谢!
身后传来徐丽高声呼喊。
离开溪月庵,我看到山路口有个熟悉的身影等在那里。
是妙山!
这个老尼姑,不干好事!
我懒得搭理,打算擦肩而过。
然而,经过妙山时,她却递给我一封信。
封口的。
艾莉丝抢先一步拿在手里。
妙山不动声色,冲我单手微微施礼,一句话没说,便走开了。
检查信件无异样,我这才开。
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
是顾知瑶写的!
“嗨,亲爱的打不死的小岩,小姨这次真的要走了哦……
如果时光倒流,我会把你从小就抢走,当做自己的儿子去培养,一定比待在你爸妈身边更优秀。
时光不会倒流,也没有这个如果,我只是幻想一下罢了。
不得不说,你爸真有狗命,你妈也很幸运。
芽芽很淘气,但不要太拘着她,以后也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照顾好他们吧。
……
小心老戴维的女秘书,她可能是天下盟的人。
……”
很煽情,但也打动到了我。
我鼻头一阵发酸,连忙使劲揉了下。
抬眼看去,妙山已经不见踪影。
那些建筑工人像是集体蒸发一样,院门外安安静静的,连庵门都关闭了。
信的最后一行,还有六个数字,应该就是银行卡的密码。
妙山,到底是谁?
顾知瑶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或许,她的身份并不只是骗子那么简单。
收起银行卡和信,我们徒步下山,上车后,返回了星辰大厦。
坐下后,先喝了杯茶,我就给刘队长打电话。
很快,刘队长赶来,将银行卡收了起来。
“兄弟,你做得很对。顾知瑶的钱来路不明,是应该上交的。”
“说实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我苦笑摇头。
“她也是良知未泯,能对非血缘关系的外甥做到这一步,有母爱的成分。”
刘队长不由感慨,又大有深意看了我一眼,将剩下的话又吞了回去。
不说,我也明白。
顾知瑶罪行累累,难以宽恕。
我不愿多想,岔开了话题,笑问:“听武馆那边说,嫂子就要回来上班了?”
“呵呵,危机解除,她和孩子都能回来。生活终于能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让嫂子在家多休息几天,好好调整一下。”
“兄弟,还是让她早点上班吧,太闲了总找我的茬。”
刘队长叫苦不迭。
还要去查银行账户,刘队长没有多逗留。
待他走后没多久,又打来了电话,告知我一个震惊的消息。
顾知瑶用假身份开的银行卡,上面竟然有千万!
这应该是顾知瑶的全部家当了吧?
怎么不自己去挥霍,就像她说的那样,逃到国外逍遥度日?
明知道我不缺钱,还都要给我。
真是个傻女人!
笨死了!
我纠结半天,心情因此受到了影响,直到傍晚时分,办公室屋门被推开。
芽芽来了,身后还跟着陈雪。
哥!
芽芽蹦跳着冲我奔来,我连忙张开双臂迎了过去,将她高高举起。
“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又长高了啊?”我笑着打趣。
“星辰公主啊!”
改名字了?
不是扶摇公主了?
我手一软,连忙将芽芽放了下来。
陈雪则忍俊不禁,侧脸偷笑。
说是来见我,但办公室没意思,不到十分钟,芽芽就跟着陈雪走了。
据说,在大楼里到处转,收获了不少小礼物,小零食。
连陈雪养的丧彪,都被她拴住脖子拖着走,气得丧彪嗷嗷叫,还没有办法。
夜晚,芽芽留宿星辰大厦,跟林娇娇学习画画。
“周芽小朋友来了吗?视频吗?”
晚上,滕星画给我发来消息。
信息时代,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瞬息千里。
我链接视频,眼前一幕让我笑了出来。
滕星画一改平日打扮,带了一副无框眼镜,身穿学生装,手里拿着笔,面前还摆着一本厚厚的书。
“周芽呢?”
滕星画推了推眼镜框。
“哈哈,在娇娇那里呢。”我笑个不停。
嗐。
滕星画松了口气,将眼镜框摘下扔到一旁。
“星画,放假了怎么还在学校啊?”我打听道。
“这里比家中有学习氛围。”
滕星画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
绝不是装样子。
字迹工整,记录全面,只怕是教案也不过如此吧。
“自律,上进,向你学习。”我肃然起敬。
“因为我不够强大。”
我一阵无语。
首富的女儿,还要怎么强大?
滕星画接下来的话,让我感动不已。
“卫福就在眼皮子底下作恶,我没有察觉是感知力差,不能将他抓获是能力不够,所以我必须学习,还要比之前更刻苦。”滕星画振臂。
她接着又说:“我爸已经知道了旅游的整个经历,非常生气,已经安排了人,追踪卫福的踪迹,早晚把他给揪出来。”
“为了共同的敌人,我也必须努力,比之前更努力。”
我跟着振臂,与滕星画相视大笑。
次日上午,
陈雪带着小妹去了游乐园,随行的还有几名武馆学员。
安全起见,我并没有跟着前往。
坐在办公室里,刚喝了一杯茶,云梦迪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身穿一套复古风的旗袍,清淡优雅的香气充斥鼻间,就像是从诗歌里走出来的贵妇。
我很是欣喜,连忙起身迎了过去,笑问:“云姨,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就来了,先见了几位朋友。”
云梦迪笑着过来跟我浅浅拥抱,随后拢着裙摆在沙发上落座。
我给她倒了杯茶,坐在对面闲谈。
“我昨天去溪月庵看望了徐丽,非常消瘦,但精神不错,还真有种淡然出尘看透世事的样子。”
我找了个话题,云梦迪没有丝毫触动,垂了垂眼睑,平静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能有这样的归宿,是她的幸运。”
“她很记挂我姐。”
“呵,真是自相矛盾的一个女人。”云梦迪嗤笑。
我想了想,还是坦言道:“我姐是有心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