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红梅家,龙国的、汤姆国的、安南国的人大打一场,伤了3~4个人,阮氏红梅的小腿被砍断了……
这在河里市、在安南国都不算小事,但结果却让人意想不到。
没几个人知道这事。
少数知道的人都被警告,只当没什么也没发生,别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冒险……
最荒诞的是公安当局的事件定性:汤姆国人詹森与龙国人陆策,为了安南国人阮氏清茶争风吃醋,两人都被打伤,连带女当事人的妹妹阮氏红梅被汤姆国人詹森砍断小腿……
处理结果必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打架斗殴,无罪释放。
砍断阮氏红梅小腿的当事人詹森负责受害人的医药费……
“怎么会这样?”17~8岁的雪岛姑娘斯蒂芬·戴尔惊问道。
……
阮氏红梅家的发生的事在她父亲的**师里没有压制住,这个师曾经在安南国与汤姆国战争中是英雄部队,现在老师长的女儿又被汤姆国人砍断了小腿。
这点燃了师里的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头兵的新仇旧恨。
师里不断有人商量要杀了詹森,替老师长的女儿阮氏红梅报仇。
黄师长怕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强行命令各级往下压,防止士兵们向詹森或者其他汤姆国人寻仇……
这反而更激起士兵们的愤恨,连师长也被大头兵们恨上了。黄师长去向河里市陈市长请教,“你说该怎么办?”
“抓几个挑头的关禁闭。”
黄师长果然抓了十数个言语激愤的人关了禁闭。
此招一出,军心更加不稳,先是排长、连长,后来是营长、甚至个别团长也聚在一起议论。
最终,有1个团长,3~4个营长、10来个连长、一群排长、班长联名向上级机关举报,黄师长涉嫌与汤姆国人詹森私下交易,是安南国的内奸……
这样下去师里迟早会出乱子,上级派人来调查,有人反映,黄师长是听河里市陈市长的意见与汤姆国人做交易的。
反映上去后,更高层又派人调查河里市陈市长,他直接举报黄师长欺负死去的老师长阮光清的孤儿寡母,不仅搞大了他女儿阮氏清茶的肚子,为了安抚阮氏清茶,又让她利用师里的工程营在外施工谋利……
很快,黄师长也被强行退役,但没有彻查他利用工程营承揽工程谋利的事,他拿着这笔钱回到他南边的老家经商去了。
黄师长的下台让军内上层对陈市长也侧目不齿,像这样排挤构陷,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
因为事涉汤姆国,出事的当晚,陆策深夜和苏珊娜通了个电话,询问汤姆国最近有无针对东亚或者龙国机构?有什么行动?
苏珊娜的答复让陆策忧心忡忡,“隐秘机构的事没人知道。
但我听说汤姆国最近突然崛起了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的宗旨就一个,搞钱!
不讲规矩、不择手段地搞钱!
没有底线、没有止境地搞钱!
现在,富人们、大公司老总,一个个都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大公司一个月内都拆分成很多小公司,有钱人拼命消费、喝酒,活得一天算一天……”
陆策知道,自己的汤姆国女人能说中文,但对中文的深刻内涵并不明了。
她表述得不准,但意思是清楚的,对这个组织的恐惧,让有钱人不敢存钱、不敢露富。
“组织的名字呢?”
“有人说叫‘响尾蛇’,有人说叫‘北美灰狼’,也有人说叫‘mansa musa’,那是人类历史上最有钱的。
最近出现过三次案件,有个共同特点,这个组织咬住一个目标,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钱搞走……
而且一定要把其资产吃干榨尽,渣子都不剩……
全汤姆国最有钱的尤大老板,刚被发现死在金山市郊好来乌得山丛林里的木板房内,账户里的800多亿刀乐,只剩1.01刀乐,比销户的账户临界金额1刀乐多了一分钱……
汤姆国最富有的篮球名星富勒,前两天已经躺到了纽尔约流浪汉最集中的那个马路上,他的游船、别墅、豪车皆不属其有……
就是因为他的描述,人们才知道有这么个组织,组织里有女人……
还有……”
“破案了吗?”陆策打断的苏珊娜的八卦+废话。
“破个屁的案!不知谁作案,不知头目是谁,不知是怎么把成千万上亿的刀乐弄走的……”
“那个尤大老板的800多亿刀乐应当是转账走的吧?总该有银行转账记录呀?”
“就你聪明?警察想不到吗?问题是那些钱都是合法转账、合法取款……
最后现款又莫名其妙的被‘偷’了、被‘抢’了、被‘骗’了、被‘吃黑了’,甚至自己‘丢了’……”
“再查这些人啊。”
“如何查?人家自己承认损失了。”
陆策稍微放心,“老子的工厂都还没有建成,应当不是这个组织的目标!”
……
那天打斗时,四个受伤的人中,阮氏红梅伤得最重。小腿只剩小腿肚还有一点肉连着。
她一出事,先被送到师卫生院,但院里的医生没有断肢再植技术,又很快转送到河里市最大的医院。
技术不过关,再植还是没有成功,她被截去了右小腿。
詹森被陆策拿钢筋打碎了右边肩胛骨,捅伤了左肩,打断了左臂。
但很快有汤姆国民间组织来人,护送他回了汤姆国,来处理这事的人是两个老头。
陆策很快打听到两个老头中,有一个是老迈克,也就是迈克·汤姆逊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或者“生父”。
这让陆策极为一下子紧张起来,老迈克是个偏激自私又狂妄自大的家伙。
他来处理这次事件的善后事宜,那颛彪的背后是什么?
“这汤姆国的隐秘机构真他妈像‘毒蛇’、也像‘野狼’!老子走到哪儿,它就都追到哪!”陆策在心里暗骂。
“毒蛇”“野狼”?陆策觉得有点熟悉……
这个老迈克可别是苏珊娜说的那个什么“响尾蛇”或“北美灰狼”组织的人吧?
……
陆策和阮氏清茶的伤相对较轻,都是皮肉伤。师卫生院缝合包扎后,两人都挣扎着出院了。
陆策是右小臂,他在医院缝合包扎后就回到了住处。
回到自己家里,阮氏清茶与谯引娣争着照顾陆策,根本不让斯蒂芬·戴尔拢边。
斯蒂芬·戴尔像龙国大嫂一样,和谯引娣八卦起来,“难怪公安当局说陆总与詹森争风吃醋,你看那个单亲妈妈……总在向陆总示爱。”
“别瞎说。陆总有好多女人了,阮氏清茶自己也有孩子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也想向他示爱?”斯蒂芬·戴尔连自己的业余写作老师一起调侃。
“小屁孩,多大点年纪,懂什么示爱示好的。”谯引娣硬充长辈。
“哼!你们龙国人就是虚伪,连自己的真实内心都不敢承认……我要是……”斯蒂芬·戴尔打住了话头,匆匆跑到临时办公室,用生硬的汉语问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陆策:“陆,你是怎么猜到……詹森是我父亲的……跟班的?”
陆策没有直接回答斯蒂芬·戴尔,反而扬起蓝眼睛问,“这个詹森是个什么人?”
“他比我大6岁,在我‘Junior high School’……毕业时,他就每周一次……去我家……向我父亲报告情况。
不过我父亲……不是黑*社会,据我所知……也不是隐秘部门的……”斯蒂芬·戴尔努力用汉语回答。
陆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答案,故意装错问,“我是问他的性格。”
“我曾经认为他……忠诚、正直……是个‘真’男人。而且,他长得很英俊……”
陆策没有回答,低头想别的事去了。
“他不比你英俊吗?”
“英俊!”陆策随口答应。
正好谯引娣也过来找陆策,看到斯蒂芬·戴尔逼问陆策谁英俊,一脸的不屑。
接下来的一幕让谯引娣愕然,斯蒂芬·戴尔俯身抱着陆策,公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出去了。
陆策也莫名其妙,问进来的谯引娣,“她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示爱吧?也可能是证明她在示爱吧?文蓝一说要来看护你。我告诉她的。”谯引娣冷冷说完,也转身出去了,把陆策愣在那里好一会。
阮氏红梅在医院里待了20来天,就拄着拐杖和她母亲回家了。
一回家就一个人围着自家院子到处转到处瞧。
谯引娣看出这家人都变了。阮氏红梅整天阴沉着脸;她的母亲看谁都像看恶魔似的;阮氏清茶更加低眉顺眼,天天黏着陆策:连过去一个月来一回的陈市长很少来这个家了……
阮氏红梅回来的次日,陆策就说要回国筹集资金,当晚就走了。
阮氏红梅像陆策的代表一样,空着一条裤管、拄着拐杖,和谯引娣、陆文渊一起,去工地督促施工单位进场。
陆策回国的第二天,颛彪和那个50多岁的白人男子又来阮氏红梅家。
“陆策呢?跑了?你们别费心思了,这块地肯定要转给我们。”
谯引娣还没有发话,阮氏红梅抢着说:“这块土地购地……变性……施工手续……都办好了,
你说转给你们……就转给你们了?”
“这次不同上次了!我是正式代表‘汤姆国鸿鑫公司’来和你们谈判的。”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不卖地……也不准备……转让。”
“那你们也搞不成。”
“还想打架?”
“不!打架是野蛮人,像陆策这种人才干的。”
“那就请走吧!”
……
颛彪他们刚走,约定施工的**师工程营来回复,“因为训练任务太忙,施工力量不足,不能履行合同。”随即向工厂账户退回违约金37亿安南盾。
谯引娣说:“工地地貌已经改变了,光赔违约金不行,你们得恢复原貌。”
结果来了几台挖掘机把工地挖的千疮百孔。
陆文渊心疼得不得了,录了个视频发给陆策:“弟弟,工地被人破坏了。”
挖掘机刚开走,颛彪和白人老头又来问消息,阮氏红梅说:“别妄想了,我们已经办好手续了。”
“我们也有手续啊。”白人老头拿出一摞文书,最上面的一份是《河里市人民委员会关于**土地转让的批复文件》。
“你那些文件都是假的。”
“假的?你再看看,这是陈市长签批的、盖章的。”
阮氏红梅冷笑道:“我们从……乡镇土地办公室……开始申请,再去县、市人委会……办批件。一块地……哪来的两份……申请、批件?”
“你还不信是吧?”颛彪打了个电话,一个高个子安南人很快过来了,他是镇里的土地办公室主任。
他告诉阮氏红梅,县里的正在重新规划这宗土地最终用途,由加工制造业用地改为通信建设用地,“我们正在审议你此前申请用地的合法性,准备将土地重新卖给汤姆国鸿鑫电信园区。”
阮氏红梅气得直发抖,她给陈市长拨打电话,对方拒绝接听。
一会,陈市长秘书打电话来,告诉阮氏红梅,就按汤姆国鸿鑫公司的要求,把土地转让给他们算了。
你们已经投入的资金再想办法从别的渠道补偿。
阮氏红傻了,一块地真能卖两家吗?姓陈的想干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