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他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而是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人。
程师听出了万栗青话语中的担当和为难之处,并没有过多为难他。
只见程师一跃而起,脚踩灭空剑,身体轻盈地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
而露椿美则是脚踩虚空,身体轻飘飘地漫步跟在程师身后,就像在空中漫步一样。
就这样,两人从他们头顶上飞过,没有为难万栗青和平民们,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
待程师和露椿美离去后,万栗青看了看身后的村民,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这一次遇见的是好人,只是路过此地的。
但如果下一次遇见的是那些杀人取乐的恶人,那他们将陷入绝望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本身就是一种艰难的挑战。
要么你拥有强大的实力,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欺负你;要么你出身于一个强大的势力,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你。
然而,对于那些普通的平民来说,他们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们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似乎只有死亡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只是时间或早或晚的问题罢了。
当夜晚降临,万栗青和村民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其他村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疲惫的身体让他们在睡梦中暂时忘却了生活的艰辛。
然而,万栗青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在困扰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以往我都是躺下就睡着了啊,今天晚上怎么就睡不着呢?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他坐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
透过窗户,他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晚。
夜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大地。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寒冷。
这种寒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和不安。
他紧紧地抱着膝盖,试图让自己感到一丝温暖,但那种寒意却似乎无处不在,无法驱散。
他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些陌生人,想起了他们的实力和自己无力改变的现实。
他知道自己必须为村民们负责,但面对这样的困境,他感到无比的无力。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和村民们能否平安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这种不确定性和对未来的恐惧,让他更加难以入睡。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双手紧紧地握住窗框。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光明。
“不好!”万栗青的话音刚落,他的头颅就猛地飞起,鲜血四溅。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生命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然而,他并不是唯一一个遭遇不幸的人。
其他的村民也同样如此,他们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瞬间人首分离,纷纷在这个残酷的夜晚中失去了生命。
整个村庄瞬间被血腥和死亡笼罩,原本宁静的夜晚变得恐怖而凄凉。
“之前的那些人,都会死去,而且是在今晚上死去。”露椿美冷冷地说道,她将万栗青和村民的命运说了出来。
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她想知道程师会作何反应,毕竟他们刚刚还和那些村民有过交集。
程师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坚定地说道:“生死由命,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去救他们。就算我去了,他们也活不久。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牺牲是难免的。我不能救每一个人,但我有能力去救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程师看得很清楚,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无法改变整个世界的残酷现实。
哪怕他有一颗正义的心,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黑暗和不公,他最终可能会被现实给浇灭,磨平。
他明白,自己能做的,是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去帮助那些值得帮助的人,而不是盲目地陷入无尽的悲愤和无力感之中。
露椿美看向程师的目光变得不一样,她之前觉得,程师会是行侠仗义,遇见弱小被欺负,会奋不顾身挺身而出去保护和帮助。
可是程师的话语让她改变了看法,程师是一个拥有大局的人,不会因为某一件小事,而影响大事的走向,如若程师出手阻止,那将会有更多的麻烦,会牵制他,影响他后面的发展。
“那我们现在离你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啊?总不会你连自己的住处都不知道吧。”露椿美突然话锋一转,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程师要去的方向,似乎想要借此转移一下气氛。
程师闻言,赶忙低头看向手中的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后回答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天凡镇,根据地图上的显示,这里距离天凡镇还有数千里之遥呢。不过,如果我们加快速度前进的话,最多两天时间应该就能赶到了。当然啦,要是你能带我一起走的话,那速度肯定会更快,说不定半天时间就能到了呢。”
露椿美听了程师的话,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爽快地说道:“行吧,那你到我背上来吧,我背着你走,这样速度能快一些。毕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可不能在这路上耽误太多时间。”说着,她还向程师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快点行动。
然而,程师却显得有些为难和尴尬。
让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背着,这实在是有点难为情啊!而且,万一到了地方被青叔看到这一幕,那自己的面子可往哪儿搁呢?
然而,露椿美的这副模样,似乎完全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
在时间紧迫和可能出丑之间,程师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赶时间。
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他实在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咳咳,那就多谢椿美了。”程师先是礼貌地道谢,然后紧接着提醒道,“要是快到地方了,麻烦你提前把我放下来哦。”他可不想让青叔看到自己被一个女人背着,那场面实在是太尴尬、太丢人了。
就这样,程师在露椿美如疾风般的速度下,一路疾驰。
令人惊讶的是,整个过程竟然异常顺利,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或麻烦。
露椿美的速度快如闪电,仿佛眨眼之间,数里的路程就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最终,程师和露椿美一路疾驰,没过多久便抵达了天凡镇。
这个地方对程师来说意义非凡,它承载着他满满的回忆。
这里不仅是他成长的摇篮,更是他阔别多年后重新归来的故地。
俗话说,落叶归根,家始终是一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即使是那些恶贯满盈的人,也无法割舍对家的眷恋。
“我们到了,放我下来吧。”程师轻声说道,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座沉睡的小镇。
露椿美闻言,缓缓地将他放了下来。
程师站稳脚跟后,用他那深邃而沉静的目光凝视着天凡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他倍感亲切。
这里是他和郝娘、青叔一起度过快乐时光的地方,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然而,岁月如梭,时光荏苒,如今的天凡镇虽然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细微之处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不同。
比如说,原本的几座山峦已经被夷为平地,而村庄却依然完好无损,宛如一个历经沧桑却依旧坚韧的老人。
山被夷为平地的地方正是自己的住处,程师心不由的一紧,他知道,青叔出事了,这么恐怖的力量,绝对有强者来对付青叔,至于是谁,他也不清楚。
那一刻,风像被撕裂的布条,从废墟的缝隙里尖啸着穿过,卷起的尘土扑在他脸上,粗粝得如同刀割。
他站在曾经熟悉的山门前,脚下是断裂的灵脉,像被巨兽撕开的血管,汩汩冒着尚未散尽的金色灵雾。
那雾中残留着青叔的气息——温暖、沉稳,却在一瞬间被外力撕得七零八落。
程师的喉咙发紧,指节因握拳而泛白,指甲陷进掌心,血珠滚落,却抵不过胸口那股骤然的空洞。
他不敢去想“尸骨无存”四个字,可眼前深达十丈的掌形巨坑,边缘光滑如镜,分明是一掌拍下,山崩地裂,连魂魄都被震散。
程师果断动身,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那一个家,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不仅如此,其上还留着几个大字。
“想报仇,就来帝都!”
那七个字以剑气刻就,每一笔都深入地基三寸,边缘焦黑,像被雷霆反复灼烧。
程师看着这几个字,脸色阴沉,他知道,青叔出事了,而且还是帝国皇室出的手。
就在程师怒不可遏的时候,突然间,一群人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地凭空冒了出来。
这些人迅速将程师和露椿美包围得水泄不通,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墙。
仔细观察这些人,可以发现他们的实力参差不齐,其中最高的也不过是下品天师的巅峰境界而已。
面对如此情形,露椿美原本想要出手,但却被程师及时拦住。
程师目光冷冽,沉声道:“椿美,你不要动手,这些人的性命,我要亲自来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决然和愤怒。
程师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他深知这些人不会轻易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即使询问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直接动手,用最干脆的方式解决问题,顺便为青叔他们讨回一些利息。
只见程师周身的力量如火山喷发一般猛然爆发出来,他手中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闪现出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灭空剑!
然而,这把刚刚出现的灭空剑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灵性,不再像以前那样灵动自如。
不过,这并不影响它在程师手中的威力。
尽管灭空剑的灵性有所缺失,但在程师强大的力量加持下,它依然锋利无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那冰冷的寒芒从灭空剑的刀刃上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
这道寒芒太过耀眼,以至于将那些包围他们的人都刺得睁不开眼睛,仿佛瞬间被亮瞎了一般。
就在这一瞬间,程师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
他手中的剑如闪电般迅速挥出,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落在敌人的脖颈处。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敌人的头颅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起,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程师的这一剑出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他的必杀技之一。
“这小子果然杀伐果断啊!”露椿美心中暗自惊叹道。然而,她不禁开始担忧起来:“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是妖族呢?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像对待那些敌人一样,毫不留情地对我挥剑呢?”
想到这里,露椿美心中一阵酸楚,她宁愿被程师杀死,也不愿去猜测他的想法。
毕竟,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露椿美的美眸紧紧地盯着程师,那并不是记仇的目光,而是充满了深情。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程师收起灭空剑,缓缓地走到露椿美身旁。
他原本阴沉的脸色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些许勉强的笑容。
露椿美凝视着程师,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和不自然。
她立刻明白过来,程师并非因为杀死这些人而感到喜悦,而是在努力掩饰内心的痛苦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