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从不设死局。)
(越不让干的事,越可能是答案。)
(我不让大家出门,是因为我怕出去就完蛋。)
(可我这“怕”,是不是……就是Gm想让我怕?)
念头一转,他猛然想到那抹笑。
(我之所以怕,是因为他消失了。)
(他要是爆了,或者还在院子里,我能立刻判断规则。)
(可Gm偏偏让他“蒸发”了,就为了让我心里更慌。)
(那……我的“怕”,就是他的靶子。)
柳休猛地抬眼,声音干脆利落:“出门不会死。想走的,现在就走。”
人群微微一松,呼吸轻了。
可没人动。
哪怕那六个最怕死的,也原地扎着根。
没验证过的事,谁敢拿命试?
柳休早料到了。
人都怕死,正常。
可就在他嘴角刚要沉下来那一秒——
他脑子里“啪”地一声,像有道闪电劈开了迷雾。
他猛地伸手,一把拽住李涛,往前连跨两步——
他刚才站的位置,离那扇门,就差一步。
他连着跨出两大步,人就已经站到古堡外头了。
为啥这么做?不是他多高尚,非得当大伙儿的试错工具人。纯粹是突然醒过味儿来——前面几条规矩,玩家们全干的是反着来的事儿。
越是躲着走,越往里钻,结果死得越快。那反过来想,咱要是往外头跑,说不定才是正路。
再一琢磨这游戏管家那套阴损套路,他心里头咯噔一下:下一环,八成是逼咱非得离开这鬼地方不可。
不然怎么对得起他每次都不走寻常路的风格?
大伙儿见柳休先踏出去了,你瞅我我瞅你,脚底下像被胶水粘住似的,没人敢动。
就在这时,那个染着酒红头发的妹子开了口:“大神,之前那个国字脸,不是刚好在死亡倒计时结束那会儿消失的吗?你确定?”
“对啊,咋了?”柳休没回头,随口应了句。
“那……要是他根本不是消失,是炸了呢?”她声音压低,像在嚼碎玻璃渣,“天黑得跟墨缸倒翻似的,你离那么远,真能看清他是怎么‘没’的?说不定他脚刚踩出门槛,整个人就‘砰’一下——你当是‘消失’,其实早成渣了。”
柳休转过头,盯着她,眼里没怒,也没急,就那么静静看着。
“你是想说,”他语气平得像水,“他跨出那一步,不是通关,是触发了死亡规则?”
“对。”她点头,声音没抖,“这可能性不小,毕竟你眼睛再好,隔着几十米,也可能看花眼。”
话音一落,那群本想跟着走的人,全定住了。
万一真被她说中了呢?
现在走出去,不是活命,是送葬。
柳休却笑了。
这笑不是讽刺,也不是得意。是那种“终于有人动脑子了”的松快。
他没嫌她多嘴,反而耐着性子解释:“我为啥能看清?因为我有个技能,跟我的‘电流’一样,是视觉强化的。不是肉眼,是系统给的‘外挂’。爆炸和消失,我分得清,几百局玩下来,我连血溅多远都能记得。”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我判断,出古堡——不犯规。反倒是一直窝里蹲,才危险。听我的,现在就走。”
“但我也说了,这是建议,不强求。你们自个儿拿主意。”
说完,他拉了把李涛,转身走下石阶,朝那扇锈得发紫的大铁门走去。
身后,十六个人杵在原地,眼神在柳休和酒红发妹子之间来回扫,像在赌命。
信柳休?他一直对,可万一这次翻车?
信妹子?她说得好像真有道理,可要是错了,人就没了。
“……咱再等等?”有个胖子小心翼翼开口,话藏一半,意思却谁都懂。
“等十分钟,柳休跟李涛要是没事儿,咱再走,不迟。”
这话像点着了引信,所有人呼吸都齐了。
对啊,何苦自己上?有人当活靶子,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