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才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沉了下去。
这位曾经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的老苗医竟然也对这毒束手无策,甚至还主动提出让他们另请高明,这无疑宣告了陆昂的伤真的很难被医治了。
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沈知然还是忍不住问杨成才:“杨老,您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了。而且我们对这里完全不熟悉,去哪里找更擅长解毒的苗医呢?还请您指点一条明路。”
陆昂虽然虚弱,此时也强打着精神,声音沙哑地开口:“杨老先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感谢您的尽力救治。
若能提供一些寻找其他医师的方向,我陆家一定感激不尽。”
看着眼前年轻人苍白的脸和沈知然真诚焦急的眼神,杨成才叹了口气,面露难色:“不是我不帮,实在是这‘瘴毒’千变万化,各有不同。
我这点解毒的本事,已经全部使出来了,但是没有治好你。我们这方圆百里,论到用草药解毒,各家有各家的秘方,我也不能胡乱指点,万一不对症,反而害了陆先生。”
就在屋内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爷爷,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说不定能解这种奇怪的毒。”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倚在门框上,正是杨成才的孙女杨亦君。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山里姑娘的机灵。
杨成才皱了皱眉:“小君,这种事情你就别瞎掺和,我们说正事呢,有时间你多看看书,等这次你爸妈回来,他们要给找新学校入学,女孩子家家的就应该多读书。”
“我怎么就瞎掺和了?”杨衣君不服气地走近了几人,“爷爷你治不好,不代表别人治不好啊。而且我要推荐的人可是松桃镇安家的那位少爷,安朔。”
“安家?”杨成才沉吟了一下。
杨亦君见自己的话吸引了大家伙的注意力,更是来了劲,对着沈知然和陆昂说道:“安家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大药商,他们家经营的药田是几个省里最大的,什么稀罕药材都有。
别看安朔少爷年纪轻,但他从小就跟着家里长辈辨识草药,听说对各类药材的毒性、药性了解得可深了,尤其擅长处理一些稀奇古怪的毒伤。
好多老医生看不好的疑难杂症,到他手里都能找到对症的方子。”
她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而且安家底蕴深厚,家里收藏了不少古老的医书和方子,说不定就有对付这种‘瘴毒’的法子。总比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要强吧?”
沈知然和陆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段时间住在秀山镇,他们对安家药田的名头也是略有耳闻的。
如果真如杨亦君所说,这位安朔少爷精通药理,那确实是目前最值得尝试的线索。
邱晚玉原本因为连日“偶遇”失败而蔫蔫地坐在角落,这会儿一听到“安朔”这个名字,这人立马就来了精神。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眼神里已经藏着兴奋和期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系统安排不了的“偶遇”,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送到了自己面前!
杨成才思索片刻,缓缓点头:“安家那小子的确是个有灵性的,在草药方面天赋异禀。他们家珍藏的古方也多……或许,真有一线希望。”
他虽然有些不愿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年轻人,但医者仁心,终究是病人的安危最重要。
“那就麻烦小君姑娘,能否为我们引荐一下?”沈知然立刻抓住机会请求道。
杨亦君微微一笑:“引荐当然可以,只是我......”
话没说完,她就被杨成才拍了一下肩膀,打断了未出口的话:“你引荐什么引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打着给安朔介绍病人的名头,再经常出入安家,你想都不要想。”
年过半百才得来的独养孙女,杨成才自然也是很喜欢的。
他并不会认为有谁是自己孙女配不上的。
奈何,别人拒绝爱慕者靠近,最多就是说些不好听的话,可安朔那个小混蛋属狼的,有毒他是真下啊!
其实此前,安朔已经对杨亦君“小惩大诫”过了,奈何这小丫头完全不在乎,还是继续前仆后继。
只是安朔这边的意思很明显:杨老,你管不好你孙女的腿,我就让她在床上“休养”两年。
因此这会儿听到孙女杨亦君又想去“骚扰”安朔了,杨成才决定自己先把“难听话”说了,算是想让孙女断了对安朔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