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朔不提还好,一说起这个事情,蓝曦这才意识到,以往每逢下雨天前都会发疼的关节,这次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虽然还会疼,但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
随后安朔发动了车子,三蹦子发出“突突突”的声响,在雨幕中平稳地行驶起来。
虽然速度不快,但确实比摩托车在湿滑泥泞的路上要稳当很多。
蓝曦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影,雨水模糊了车窗外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引擎声和雨声。
她心里暖暖的——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实则还挺体贴的,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
这时刚好经过一个路口,安朔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腾出一只手,从旁边拿起一个保温的杯子,递给蓝曦:“喏,曦儿姐姐,喝一点吧!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你现在最多只能喝温的。”
蓝曦接过来,打开杯盖,一股混合着奶香和淡淡蜜糖味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倒是瞬间驱散了雨天的微寒。
她小口啜饮着——甜度恰到好处,暖流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无比妥帖。
此时天色渐暗,蓝曦看着安朔在昏黄车灯下,显得愈发柔和的轮廓,轻声说:“很好喝,谢谢阿诺。”
安朔目视前方,小心地避开路上的水洼,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仿佛得她这一句夸奖,是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三蹦子“突突”地前行,在雨夜里划开一道温暖的光痕,载着两人回了安家。
——我是场景的分割线
花开两只,个表一头,暂时不说蓝曦的情况。
沈知然当时离开的时候,几乎是着急忙慌地冲进汽车站的。
幸运地是,他赶上了即将发车的一班前往县城的客车——没因为等车耽误太长的时间。
沈知然一坐下就立刻掏出手机,开始连续拨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的恩师,国内创伤外科与感染控制领域的泰斗——陈教授。
沈知然简明扼要地说明了陆昂目前危急的情况,尤其是伤口反复感染、愈合停滞甚至面临截肢风险的问题。
“老师,情况非常棘手,常规的抗感染方案效果不佳,我怀疑可能伴有特殊病原体感染或者……其他非典型因素。”沈知然语气急促但尽量保持清晰,“所有的检验报告和影像资料我马上让人传给您,
恳请您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治疗思路,他是陆家人,我现在工作的医院就是.....”
即便话没有说明,但是电话那头的陈教授也明白这里面牵扯的事情,他没有犹豫就应下了沈知然的请求。
接下来的车程,沈知然几乎一直在通话和协调中度过。
他远程指挥医院的同事调取陆昂的全部病历,传送给陈教授团队;
又联系了陆家的长辈,安抚他们情绪的同时,也告知了自己正在寻求顶尖外援的努力。
当沈知然风尘仆仆赶回海市顶尖的私立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所幸陆昂在陈教授带来的特效药作用下暂时退烧,但脸色苍白,人依旧虚弱。
伤口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红肿、渗液,边缘呈现不健康的灰败色,仿佛有什么物质在阻止伤口的愈合。
陈教授团队已经初步分析了数据,在视频会诊中,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专家也皱紧了眉头:“从各项指标看,感染非常顽固,
但病原体筛查并未发现特别罕见的细菌或真菌。这种愈合障碍……有点反常。”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沈知然突然想起,那位苗族医生杨成才。
他立刻翻出手机,找到了之前为了方便联系而添加的杨医生孙女的微信。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沈知然将陆昂伤口最新状况的多角度清晰照片发了过去,并简单描述了之前伤口久治不愈、反复感染的情况。
消息发出去后,沈知然焦灼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时,手机响了——是杨医生的孙女直接打来的视频电话。
接通后,画面里出现了杨成才医生严肃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