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阿蒖就大学毕业了,没有选择继续深造,对她来说没必要。
沉依佳也没那个打算,毕业不久,她就和温知希结婚了,似乎温知希比她更着急一些。
李非唯看得眼热不已,他不是不想,可手里有两个紧急项目,以及阿蒖现在也没空结婚,她准备带卓巧晴环游世界。
“等你不忙了带你。”阿蒖安慰着李非唯,在他脸上亲了下,立马就把人安抚住了。
还是那么好哄。
这次的假期很长,但时间也安排得很满。
阿蒖是不怕什么危险的,所以只要卓巧晴感兴趣的都带她去。
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从容,卓巧晴朋友圈里充满着全世界各地的美景,平原,城市,高山,原始森林,大海……应有尽有。
阿蒖看到她那么高兴,也很满意,让卓巧晴如此快乐,想必委托者是开心的。
她们还遇到过野外的动物,没遭遇危险,这些野兽看到母女二人根本不敢接近。
阿蒖没想暴露太多,自然是以气息将这些野兽镇压,叫它们不敢上前。既然是出来玩,麻烦越少越好。
卓巧晴倒是调侃:“它们很聪明,应该知道我们手里有真理。”
一副肯定又认真的样子,阿蒖都被逗笑了。
不过,她在这里确实是真理。
到了安全区域的时候,卓巧晴还在朋友圈里分享:现在的野兽见识广博,看到人就躲,不知道目睹过多少真理现场。
然后,她配了好几张野兽警惕不敢上前的图片。
很快那条朋友圈底下热闹了,不少人都哈哈大笑开着玩笑,卓巧晴就在评论区和熟悉的人聊了起来,满脸都是高兴。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还有这么精彩的时候,搁在从前,哪里敢想世界环游,还是来这些危险的地方。望着身边的真理,还有四周那一圈保镖,只觉得安全感满满。
其实这些不怎么会华国语言的保镖,对这次的任务也有点惊讶,不知道是他们的运气好,还是这两位雇主的运气好,那些平常还十分凶猛的野兽,根本就没有上来进攻的打算,不跑就算了,还在远处乖乖的让人拍。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没有危险当然是比遭遇危险更好。
就是他们守在旁边,只做一些小事,根本用不到他们拼命,第一次觉得赚钱是如此的轻松。当然,这样的事情他们希望下次还能好运遇见!用华国话来说就是,多多益善。
远在华国一家咖啡厅里的冉正峰看到卓巧晴的朋友圈,心头十分复杂。
将新的动态翻完了后,他才放下手机,望着对面空空的座位,在桌子上还放着一杯没有动过的咖啡。
就在刚刚,他这次的相亲对象在听到他自我介绍后,神色突然一变,开始仔细打量着他,又翻出手机来对比什么,最终露出歉意,表示这场相亲无法进行下去了,她有些忙。随后对方还说耽误他时间了,将咖啡钱结了后匆匆离去。忙不过是借口,成人的体面。
对方究竟是什么原因不愿意继续相亲下去,冉正峰心知肚明。
明明放了糖的咖啡,喝在嘴里应该是甜的,他就是觉得满口苦味。
他能说什么?
这些年他相亲过不少次,各式各样的相亲对象都遇到过。
有今天这样是个体面人的,有蛮横不讲理指着他鼻子嘲讽的,有专门来占便宜的,也有上来就提出以后家里她做主,他的工资卡得上交,以后问她要零花的,还有询问他改了没有,确实想要和他安心过日子的,前提是他不能再多关注孤儿院了,家里每一分钱都必须商量着花。
还有那种吊着他的,以及实际上是饭托的。
总之,在相亲的经验里面,他发现想要找到两个正常人真的挺难。
转念一想,多数情况下,要真的各方面都不错,是婚姻中的优质选项,又何必来相亲呢?
要不是当年那场网络风波,事业没受到影响,他不会成为相亲里人人闻之色变的存在。
他所在学校,早就有了更优秀的老师,以学校的能力想要招聘比他优秀的老师更是不难。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教过重点班。
一开始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着就算是普通班,差班,他也要好好教,就算不能提高整体成绩,只要他这一学科提高也能扬眉吐气。后来才发现过于天真,要是普通班学生的成绩是那么好提高的,也不会在普通班了。
除去少数没认真学的,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天赋真的不一样。
理解能力卓越是天赋,能静下心来学习是天赋,找对学习方法是天赋,自控力更是天赋。
然而对普通班来说,这些各自有欠缺。
同样的方法,面对不同班的学生,教出来的结果也是相差巨大,真是应了那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他只是一个教学水平中上的老师,不是什么教书圣人,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就倍感疲倦,那口想要吐出来的气恐怕是再也没办法吐出口了。
不止如此,他后来为了多赚一些钱帮孤儿院那边,可每次都会出现各种意外,使得他的补习班根本办不下去。甚至严打的时候,他还被举报了,好在当时只是批评,要不然学校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他好像在本市出名了,如果真的被学校解聘,想要找一份工作没那么容易。
再后来,他还想在空余时间做家教,结果家长在知道他的事情后,连忙解除了合作。
他还听到过学校男老师与妻子的谈话,妻子警告男老师少和他走得近,要是学了他,就回去离婚。还说有什么地方出现难事捐点就行了,别自不量力以为自己是圣人。她就是一个想安安心心过日子的普通女人,支持不了那么多,男人非要做圣人,那就离了婚,随他怎么样都可以。
尽管很多人在表面上都和他维持着体面,因为如今他还帮着孤儿院,也有人为他说话的,可是真的让这些人和他走得太近又是不行了。
以前好歹有关系亲近的朋友,这些年从前那些老朋友依旧是朋友,可他们相聚的时间明显变少,关系不复从前。
冉正峰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甜的,但心里很苦。
难道他真的不该管孤儿院吗?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选择?既然很难再成家,不如就一直照顾着那些孩子长大,他不信自己的付出是白费。
离开咖啡馆,他拨了一个电话,是卫悦的,响了一会儿,那边接起,冉正峰问:“悦悦,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卫悦大三结束就已经实习,现在毕业了,不知道是留在实习公司,还是另外找,冉正峰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