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的坦克很强大,它可以摧毁森林,碾碎成百的人。但它有一个缺点:它需要一位驾驶员。
将军,你的飞机很强大,它飞得比暴风还快,驮得比大象还多,但它有一个缺点:它需要一位修理工。
将军,人是很有用的,他会飞,会杀人,但他有一个缺点:他会思考。】
…
“……”
“…?”
“…哈……”
冰天雪地之中,她抬起头,双膝跪地。
她睁开眼,抚摸着白色的及腰长发,又盯着自己那一双纤细的手掌。
“我……”
“是什么……?”
她轻轻地呢喃着,麻木地扭过头,用那一对美眸环顾着四周。在最初的时刻,她很难想象笼罩一切的灾害与她自身联系在一起。
“我…成为了人么…?”
对她而言,这的确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当新生在她的身上降临后,更多与正常意义上的【新生儿】的不同点也接踵而来。
在【降生】后的第一瞬间,她便能够通晓语言,明辨是非,甚至知晓自己大致从何而来。
“……这样么,很有趣…”
“风雪”,“机械”,“山谷”,“天空”,她对这些东西的概念了如指掌,可由于自身形体的存在性,她从未接触过这些【实体】,甚至这还是她第一次触碰到真正的——【雪花】。
站起身,转动手掌令还未融化的雪花自由落体,她将视线移至身边那一堆机械残骸之中,漫天的雪花正纷纷飘落,落在了机械臂外露的机炮上。
“从【机械】转变为了【毁坏的机械】么,听上去简直就是废话嘛…”
她微微笑着,弯腰凑到了亚神机破碎的躯干前,这正是她认知外物时近似本能的方式,物质能够轻易分辨其他物质,同理,观念,当然也更习惯于认知观念。
“没关系,让我来看看你的【始末】吧…”就在一呼一吸之间,关于这台机械的全部【信息】便悉数流入了这名女子体内,通过这种被称为转录的技巧,轻而易举地,她便知晓了它的【一生】。
【亚神机?米斯特汀mK1】编号t0025,代号【风信子】,服役于天命第三机甲师团,四年前装配完成,为了防止核心技术外泄,由三家相关企业分别生产部件,数年来始终部署于前线,经历过三次整修,在执行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的寻回任务中,因为来源不明的过量崩坏能而损毁……
“过量崩坏能…?”她眉头一皱,“的确,这一带像是发生过某种灾害,或许…那也是我能够【跨越界限】的原因?”
女人的身影穿梭在废墟堆之间,“或许,那也是我能够跨越界限的真正原因…啊,那是……?”
黑白色的骑枪直直地没入地面之中,但诡异的是,没有一片雪花落在了这件武器的身上,全都在即将与其表面接触的一瞬间发生大幅度偏转,落入别处,此举瞬间引起了女人的注意:“这股气息……不对劲…”
“……我明白了,它就是所谓‘第六神之键’么?原来如此…”她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将它的【信息】再次拷贝,可却突然止住了动作。
不知为何,眼前这把染血的武器散发着与她十分类似的气息,令她微微一怔:“……?”
“难道说…与我有所关联的,并非这把武器本身,而是沾染在上面的血液么?”于是她立刻改变了主意,在【观念】这个独特的层面上渗入这些已然干涸的【血液】。
…
“正如你所知的那样,正在你体内流淌,以【沙尼亚特】为名的圣血,能够在一瞬间就让作用范围内的崩坏能完全消失,因此,就对抗崩坏而言,你的血液的确是最为高效的工具。”
“主教大人的意思是说……?”
“没错!”奥托对塞西莉亚笑笑:“如你所想,塞西莉亚,对着它们划开动脉远比你战至力竭更加高效,但在弑神之枪有所进展之前,我不允许你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