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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牙齿更是上下打颤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卫渊摇摇头,面色冷漠地无奈道。

“生便点头,死…”

还未等说完,就见他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见此情形,卫渊心中忽然涌出恶趣味,继续道。

“死便多点几下。”

那人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头脑炸开,正要昏厥过去,可却在临近闭眼时看到数枚猩红光点落在身上。

不出三个呼吸的功夫,就听他“嗷”的一声,竟被硬生生地疼醒了。

听着两人此起彼伏的痛苦哀嚎声,牢房内的其余人纷纷变得脸色煞白,身体抖若筛糠。

有人没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以为卫渊打算出尔反尔,并不想废掉他们的修为,而是直接杀人灭口,正要“破罐子破摔”开口大骂。

却在卫渊冷漠的目光扫视过后,硬生生地将那脏话又咽了回去。

怒目而视的双眸更是紧紧闭上,只剩下两行牙齿上下磕碰的打颤之声。

直到卫渊给出选择后,这才长舒口气,心中默念数遍“好死不如赖活着”,安慰自己。

“噗噗噗!”

卫渊指尖连弹,一道道煞符符种精准地打入他们的周身大穴——内关、血海、太冲、中极…

每当有种符落下,便有一人惨叫着瘫软下去,体内传来令人崩溃的极致痛楚。

片刻后,

牢房内的哀嚎声已经连成一片。

没有一人不想活。

卫渊面色不耐地缓缓吐出口浊气。

为这二十三人种下煞符并未耗费太多的煞气,只是耳根子有些不清净。

但若是不给他们些教训,那定然也是不行的。

念及此处,

卫渊推开牢房大门走了出去,深深吸了口屋外清爽的空气,约莫半刻钟后,才又推门而入。

大手虚压,瞬间便解除了对他们体内符种的刺激。

没了符种作怪,众人的痛苦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哀嚎声也戛然而止。

此刻,

他们就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呼吸粗重地瘫倒在干草之上。

再看卫渊时,眸光之中再无半点桀骜和不屑,只有满满的后怕和惊惧。

卫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

“此秘术名为‘煞符’。”

“平日里会藏匿于你们的周身大穴之中,一旦发作便会如同方才那般痛不欲生。”

“还会堵塞经脉,让内力灵力无法顺利运转,任你有通天的修为也是白费。”

“这手段每半月发作一次,若无卫某独门手法缓解,定会越来越剧烈。”

“届时…”

卫渊语气一顿,看着面如死灰的众人,咧嘴一笑,露出两行森寒白牙。

“全身经脉尽断,气血逆冲,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当然,卫某方才也说了,本官初来乍到,正值用人之际。”

“我会给你们一条活路,免得浪费了这身大好修为。“

说着,

他抬手指了指断江堡和观江守捉城中间的方向。

那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观江守捉大半的屯田皆在那里。

“从今日起,尔等便是卫某麾下的屯田兵了,想必以你们的修为,种地垦田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什么?“

“屯…屯田兵?”

刚从痛苦中缓过一口气的众人闻言纷纷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可都是武道修士,平日里修行功法、提升实力、追求武道之路,何曾沾染过这等凡尘俗事?

如今,竟然被罚去种田?

这…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怎么?”

卫渊眉头皱起,冷声道。

“这是不愿?还是说,你们想再仔细体会一番方才的美妙滋味?”

想起那非人痛苦,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迷茫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清明了许多。

“大…大人,小的愿…愿意,小的在未曾踏入武道之时便是个种田好手,保准将田种好!”

“我…我也愿意,不就是种田嘛!大人留我等一命,又大发慈悲未曾废掉我等修为,帮大人解忧自然义不容辞。”

听着他们说出的一句句言不由衷之语,卫渊不由得有些佩服,看来生死之间果然有大恐怖。

见趴在地上的丁奎一直一言不发,卫渊蹲下身,大手穿过牢房间隙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丁师兄,你怎么说?”

丁奎虎躯一震,嘴唇不停哆嗦着,最终,心底的所有骄傲和不甘都在方才痛苦的回忆中化为乌有。

他颓然地垂下头来,声音干涩沙哑道。

“愿…愿听大人差遣。”

“这就对了嘛!”

卫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站起身来,朝着众人道。

“记住,只要地垦的多,庄稼种的好,那你们身上的东西便永远不会发作。”

“尔等皆是修士,寿命自然要比卫某这样的兵家要长。”

“不管你们信是不信,本官只驱使你们二十年的时间,时间一到,咱们两清。”

说罢,

他大手一挥,牢房内瞬间涌入数位如狼似虎的兵家,将他们身上的锁链纷纷扯下,留下了一些清水和蒸饼后,便迅速转身离开。

众人皆是目光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牢房内再次变得死一般寂静。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

一位圆脸青年肩膀抽搐,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断断续续道。

“师父,您…您老人家在哪啊?何时才能救弟子出去?”

“等回去后,我一定听您的话,多修几门轻功傍身。”

身边一人轻叹口气,拿起蒸饼恶狠狠地咬下一大口,轻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安慰道。

“行了,别他娘的哭了,保住了修为和小命还不好?”

“放心吧,这姓卫的为人强硬,手底下又尽是精兵,说不准你师父哪天就进来陪你了。”

“你还是想想明日如何垦田种地吧,看你这白白嫩嫩的模样,哪像是什么吃苦的人?摸过锄头吗?”

“要不…要不你把蒸饼给我,明日我教教你,免得又要受那钻心蚀骨之痛,等你师父进来了,你也能教教他。”

见其不说话,他直接将属于圆脸青年那块蒸饼揣入怀中,乐呵呵道。

“你若不说话,那我可就当你同意了啊。”

“闭…闭上你的乌鸦嘴。”

那圆脸青年的哭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