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各种细节来判断,福临居士觉得,现在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可能就是当初晚上,点火的那个恶徒。
“大兄弟,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问这干嘛?你又不给钱。”
“我也没钱,你看我领着这个孩子,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个男人,听福临居士这么一讲,立马来了兴趣。
他一改刚才悲伤的情绪,转过身靠近福临居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你今年多大?你这儿子多大?”
“我今年快60了,这孩子应该有十岁吧。”
“你看上去不像60的,看着还挺年轻的呢。
不过,这孩子确实是个累赘,如果没孩子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谢谢,可你打算怎样帮我?”
“能怎么帮,就跟我呗。
反正我老婆已经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也是光棍一个,你到我们家来,我们两个一起过,不就正好嘛。
至于你儿子嘛,看上去傻傻的就不要了,这是个累赘,养他没什么用。”
福临居士听了这男人这样说,心里不觉一阵恶心。
“这孩子是我的宝贝,我可不能扔。
我也没想让你帮我,我自己有家,有丈夫孩子的。”
“你这娘们儿,说话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你刚才不是说没家没地方住吗?想帮你还帮错了?”
“我现在领着他,就是想走回家的。
你不用帮我。
你看好你自己的孩子,教育好你自己儿子就行了。”
“一个孩子一个命,人各有命,不用教育,孩子不用管就行。”
“孩子不用管,不用教育?我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那是你听的少。你现在真是一个人啊,领着一个孩子,你家是哪里的?”
“山东的。”
“山东的?离这么远,你自己走着回家?不会是说的假话骗我的吧。”
“我干嘛要骗你?是真的。”
“哦,是吗?你这娘们还挺厉害。这样看来身体还不错。”
这时,男人的目光突然变得狡猾起来。
他的眼神,在福临居士身上,上下游移。
他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种笑意带着几分算计。
男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和狡黠。
福临居士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男人打量完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已经从福临居士身上,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信息。
那种狡猾的眼神,让福临居士感到不安。
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你儿子手术,应该快完事了吧,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
“只要不交钱,在里面多待一会,怕啥?”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日子出生的?”
“你给我100块钱,我就告诉你,不给钱就不告诉你。”
“算了,我不问了,我没有100块钱。”
“那你有多钱?”
“说过了,我没有钱。”
“穷光蛋啊……”
那男人还想说什么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手术完成了,病人家属,赶紧办理住院手续。”
随着门完全打开,一个护士推着手术车走了出来。
车上躺着那个,刚刚经历了手术的男人。
福临居士赶紧上前,她要看一下,躺在手术床上的,这个人的面容。
可因伤的是后背,现在的他,头朝下,只能是趴在手术床上。
医护人员步履匆匆,神情严肃而专注。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手术车,推到住院室门口。
那个男人紧紧的跟着手术车。
“小健,小健。”
他轻声呼唤着病者的名字,希望他能尽快醒来。
手术车的轮子,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人静静地趴在车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医生,我儿子他还活着吗?怎么一动不动啊?”
“麻药还没过呢。大约再过10多分钟以后,就可以醒来了。”
福临居士领着漫修,紧跟在手术车后面,看着他们进入病房。
“我们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看清那个人的面目才可以。”
福临居士和漫修,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坐着?”
“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坐这里歇歇,反正我们也没地方去。我们等你儿子醒过来。”
“你不会是看上我,缠上我了吧?
要让我给你一个家,你必须把这个小傻子扔掉才行,我可不想白养一个傻子。”
“你想的太多了,我可没这样想。
我就是过来歇歇,看看你儿子醒了没有?我想看看他。”
“你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我的儿子,你凭什么看。若给我点钱,你可以随便看。”
“我没有钱。我要等他醒过来。”
“看来你这个人,脑子也不灵凡,怪不得生了这个小傻子。”
那人生气的关上病房的门。
福临居士和漫修,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耐心的等待那个人醒来。
十多分钟过去了,福临居士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发现那人并没有醒过来。
“啊,疼死我了,啊,啊。”
又过了一会儿,福临居士坐在椅子上,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她立马站起来。
她全身的毛孔立马张开,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是,是这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福林居士听到这个声音以后,浑身激动的颤抖。
她紧紧的把漫修搂在怀里,声音颤抖的说道:
“是他,绝对是他,绝对是这个恶人!”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把漫修放在椅子上。
她慢慢靠近病房的小窗,透过小窗往里看。
她瞥见那个恶人蜷缩在床上。
一条条雪白的绷带,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他的身上。
恶人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痛苦的表情扭曲了他的面容。
他紧咬着牙关,试图抑制住那钻心的疼痛。
但终究无法抵挡,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那叫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恶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福临居士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
但一想到他,曾犯下的罪行,那同情瞬间被仇恨所取代。
恶人此刻的痛苦,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福临居士坐回在椅子上,搂着漫修。
听着住院房内这恶徒,发出惨烈的叫声,不由得说道:
“这真是恶人必有恶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