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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行压着心里的火,咬着牙骂:“行啊孙世贤,你他妈挺牛逼啊!敢动我张仁行的人?”

“别他妈扯那些没用的,谁牛逼不牛逼的没意思,”

贤哥压根不吃他那套,直截了当问,“我兄弟高大平是不是在你手里?”

张仁行顿了顿,故意装糊涂:“你说谁?高大平?不认识。”

“少他妈跟我装蒜!让他接电话!”贤哥声音冷了下来。

旁边的小弟把高大平拽起来,把大哥大凑到他嘴边,高大平刚虚弱地“喂”了一声,贤哥一听那沙哑得快断气的动静就知道,这他妈指定没少遭罪。

张仁行在旁边听着,故意对着电话喊:“操!他不说人话,给我揍他!往死里揍!”

他以为这招能拿捏住贤哥,可贤哥压根不惯着他这臭毛病,直接对着电话吼回去:“你跟我俩玩这套?真当我孙世贤是吓大的?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让你四弟现在就脑袋开花!”

贤哥猛地一回脑袋,冲老五喊:“老五!”

老五愣了下:“贤哥?咋的了?”

“崩他!”贤哥话音刚落,老五“唰”地就把五连子端起来,枪口直接对着张国忠——张国忠吓得腿肚子一软,“扑通”差点跪地上,电话那头的张仁行一听这边动静,瞬间麻了。

张仁行在电话里急得直喊:“哎!小贤!小贤你别动我老弟!别碰我家老弟!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动我哥们一手指头,记住了,我他妈指定打死他!”

“挺好啊,有本事你就来!你不牛逼吗?来大庆啊!有种你一个人来大庆,我就把你这兄弟放了,听没听见?要不然我张仁行说到做到,你可别后悔!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人是真哥们儿情深,还是塑料姐妹花!我倒要试试你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兄弟情谊到底有多厚!你自己来,听没听懂?别他妈以为张国忠在你手里,我就怕你!你记住,张国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你指定得给他陪葬!

告诉你,我现在就能直接把他给嘎巴了,信不信?”说完“啪”地就把电话撂了。

贤哥挂了电话,冲身边人一摆手:“走!奔大庆!”

说真的,贤哥还真就打算自己去——因为张仁行在电话里说得明白:“你他妈敢多带一个人来,高大平我指定整没他!”

等贤哥赶到俩人约好的玉林大酒店,刚往大堂里一进,旁边“呼啦”就冲上来一群人,正是张仁行的兄弟金龙他们,一个个手里举着枪,把贤哥围得严严实实:“你妈的别动!过来!我问你,我四哥呢?”

贤哥指了指外面:“在后备箱里。”

这帮人立马涌出去,“啪”地一下把后备箱掀开——就这一眼,所有人都愣了:里面躺着的正是老四,腿让老五崩了一下,之前肩膀还让人周了一枪,再加上一路颠簸,差点没挺过来,后备箱里的血淌了老多,老四脸色煞白,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四哥!四哥!”

“别他妈瞎吵!先送四哥上医院!快!赶紧的!”

张仁行拿枪往贤哥腰上一顶:“你妈的进去!”“哐当”一下就把贤哥推搡着往屋里带。

一进屋里,就见高大平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跟个血葫芦似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眼睫毛上全是凝固的血,粘得死死的,他是硬撑着才把眼皮扒开一条缝。

等瞅清进来的人,高大平哑着嗓子喊:“小贤!”喊完这俩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老哥们,这事儿你们肯定能明白:就算是亲哥亲兄弟,也未必能做到单枪匹马来救你,更何况这玉林大酒店摆明了就是龙潭虎穴。小贤本来就跟张仁行有仇,打电话的时候高大平听得一清二楚,他压根就没指望小贤能来——就算来了,自己能活的概率也就八成,小贤十有八九得被拿捏。

但贤哥真就站在这儿了,就这么明晃晃地闯了进来。

你们琢磨琢磨,要是你有这么个哥们,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敢拿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这样的兄弟,是不是值得拿一辈子的命去交?所以高大平掉眼泪,那太正常了,换谁谁不感动!

贤哥一看,赶紧冲大平喊:“大平,别说话了!”

一旁的张仁行盯着贤哥,咂着嘴说:“哎呦我操,孙世贤你是真牛逼!我不撒谎,要是上次没那档子事,就你这狠劲儿,咱俩性格还真像,我真想跟你交个朋友,处成哥们!”

贤哥冷笑一声:“有句话你听过没?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俩这辈子都走不到一块儿去,你记好了!”

张仁行撇撇嘴:“行啊小贤,我也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今天我给你俩面子:第一,你既然单枪匹马过来了,我指定让你这兄弟活着出去;第二,我给你个选择——你自己选个死法,说吧,想咋死,我满足你最后这个愿望!”

贤哥这时候手一直插在兜里,眼神扫过被打得不成样的高大平,盯着张仁行问:“我问你,我兄弟这逼样,是不是你打的?”

张仁行嗤笑一声:“你他妈是不是脑瓜有病?不是我还能是别人?咋的,你还想咋地?”

这话刚落,贤哥“唰”地从兜里拽出一把枪,“砰”就是一下——屋里这么多人,他枪口直接对准张仁行,一枪就给人干了个跟头,张仁行“啪嚓”摔在地上。

旁边的金龙见状,赶紧把五连子、七连子往起端,刚想抬枪对准贤哥,贤哥“唰”地把身上的小西服往下一扯——身上缠的全是炸矿用的炸药!

那炸药比咱平时放的最大二踢脚细点,但长得多,密密麻麻缠了一胸脯。

贤哥抓着炸药引线,冲屋里人喊:“来啊!开枪!”说着还把引线往自己胸口上一按,“来,往这儿打!”

屋里人瞬间就麻了,刚才还咋咋呼呼的金龙,这会儿也傻了——这小子虽说虎了吧唧没脑子,可也知道炸药不是闹着玩的。

张仁行躺在地上,指着贤哥喊:“小贤,你他妈是真疯啦!行,今天算你狠,你可以走!但咱俩这仇口算结死了!你记住,早晚有一天,要么我去长春打死你,要么你敢来大庆,咱俩一决雌雄!咱俩势不两立,只能活一个,孙世贤你记好了!”

贤哥瞥了他一眼,嗤笑:“都躺地上了还跟我装牛逼呢?行,你等着!”

说完冲高大平喊:“走!”一边说一边把地上的高大平往起扶,俩人就这么从屋里往外走,屋里的人看着贤哥身上的炸药,没一个敢往前拦的。

贤哥扶着浑身是血的高大平,挪到玉林大酒店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嗡嗡”的车引擎声,紧接着七八台黑色轿车“唰唰”地往门口冲,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紧。

车刚停稳,车门“哐当哐当”全被推开,春明、海波、二弟带着二十来个兄弟“呼啦啦”跳下来,每个人手里不是攥着五连子就是提着片儿刀,春明跑在最前头,老远就喊:“哥!快上车!别在这儿耽误!金龙那帮人指不定啥时候追出来!”

一群人赶紧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帮着扶高大平,有兄弟一边往车上塞人,一边忍不住嘟囔:“哥,咱带这么多兄弟来,手里也有家伙,直接冲进去跟克山帮干啊!凭啥咱得偷偷摸摸走?”

贤哥往车边靠了靠,眼神扫过身边这帮兄弟,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干?但在大庆这地界,跟克山帮硬磕没好处!不是说咱兄弟不猛,是犯不上拿命换命!你看看春明,跟我在长春拼了三年;再看看二弟,上次为了帮我挡刀,胳膊上还留着疤——他们都是过命的兄弟,金龙那帮人是亡命徒,拿咱兄弟跟他们换,我舍不得!”

他顿了顿,指了指车里的高大平:“现在大平救出来了,事儿就算办利索了,其他都是小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36计走为上计,赶紧离开这儿!”

兄弟们一听,都没再吱声,赶紧上车发动车子,一溜烟往长春方向开。

路上有兄弟又提那200万的事儿,贤哥叼着烟冷笑:“那200万跟咱有鸡毛关系?既不是大平拿的,也不是我孙世贤拿的!张家强、哈殿臣、刘帅他们不是牛逼吗?想要钱自己去跟克山帮要!我还不知道他们?就算张家强真拿着那笔钱,最后也得三一三十一分,刘帅能躲?哈殿臣能跑?张家强也不是傻子,指定不能自己扛着!”

至于高大平,一路上靠在座椅上,看着贤哥的背影,眼眶红了好几回——他心里清楚,贤哥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身上绑着炸药跟张仁行死磕,那是真拿命换他的命,这份情,他得记一辈子。

这事儿过去俩来月,松原的风才算渐渐平下来。

当初提过的关小平,这些日子一直没闲着,他把前前后后的事儿捋得明明白白:之前张家强、哈殿臣在松原街头喊得贼欢,说要把高大平这杆旗推倒,结果呢?高大平不仅没倒,反而在长春贤哥的帮衬下,在松原的名头更响了。

关小平暗自庆幸,幸亏当初没听哈殿臣的撺掇,没掺和这事,要不然现在指不定咋后悔呢。

这天,关小平特意在松原最有名的“老东北菜馆”订了个包间,把高大平请了过来。

菜上齐了,酒倒满了,俩人喝了几杯。

关小平放下酒杯,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平哥,有句话我憋了俩月了,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高大平抬眼看他:“咱哥俩还有啥不能说的?尽管说!”

“平哥,那李元就是个幌子,导火索而已!”关小平皱着眉说,“哈殿臣早就在背地里琢磨你了,这事儿没发生前,他就找过我,后来我听说他也找过你,是不?”

高大平一愣,点头道:“对,他找过我,当时说想跟我合伙干工程,我没搭理他。”

“他哪是想跟你合伙啊!”关小平嗤笑一声,“他跟我说,想从江南那边动手,把你从松原挤出去,推倒你这杆旗,还说要跟我、刘帅‘三分松原’,算我一份!”

他顿了顿,拍了拍高大平的胳膊:“平哥,咱哥俩从年轻时候就在松原混,啥交情啊?我能跟他干那事儿?当时我就劝他,别打你的主意,他根本整不过你,你看现在,是不是应了我的话?”

高大平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心里瞬间明白了——合着哈殿臣早就憋着坏,李元那事儿,不过是他挑事儿的由头罢了。

高大平听完关小平的话,“啪”地一拍桌子,酒杯里的酒都晃出来了:“好啊!整了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还以为八月天那事儿是个意外,合着你哈殿臣是早有蓄谋啊!在松原这地界,你还不够蹦跶的了是吧?”

这话一撂,高大平起身就走,直奔哈殿臣的鞋城——那是韩殿臣最早的小买卖,就在江北宁江这边,不大,就一二两层。

有人可能觉得“鞋城”听着挺大,其实跟长春重庆路的鞋城压根不是一回事儿:那时候松原江北地界小,这鞋城楼上楼下加起来也就80来平,在当地都算不得啥大买卖,可就是这小地方,是哈殿臣当年起家的根儿。

这会儿哈殿臣正坐在鞋城二楼的小隔间里,端着个小酒杯,愁眉苦脸地喝闷酒呢。

他能不上火吗?头两天张家强刚给他打了电话,话说得明明白白,带着软硬兼施的劲儿:“殿臣,咱哥们儿关系好归好,亲归亲,财归财。那200万,要么你找刘帅去大庆把钱要回来,要么咱就三一三十一平摊。刘帅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给钱,我就是上白城干他,也得把钱要回来。咱哥俩别因为这事儿撕破脸皮,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紧,但多少得给我张罗点,不能一分不拿——拿不了70万,你给我拿30万也行啊!”

张家强这话没毛病,可哈殿臣是真犯难:别说30万,他连10万都凑不齐。

他刚给大羊子打了电话,大羊子说最多能帮他凑20万,自己手里攥着三五万,还差5万。

关键这钱就算凑够了,拿出去也心疼得慌,毕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正对着酒杯琢磨怎么凑这5万,琢磨得脑袋都疼,“哐当”一声响,隔间的门直接让人给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