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有些忧心:“那女人可是极恶,掌控伟大法则的极恶主宰,我们怎么能吃极恶呢?她可是至高无上的主宰大人。”
厌撇撇嘴,冷嘲一句:“那都是曾经的过去式,十大极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被这番世界的规则压制太久了,现在它弱的不堪一击,连一个小小鬼域之中的幽冥主,都能够轻松压制。
如果把它吃了,我们就能获得它的这部分法则之力,说不定能堪比曾经的十大极恶。。”
喜的头颅晃了晃,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极恶主宰又如何?弱肉强食本就是暗黑之道!想想看,吞噬她的法则之力,我们往后就能离开这里离开鬼域,也没有必要躲在这小小的深沟里残食恶鬼?”
哀的声音哽咽:“可……可她曾是至高主宰啊,万一有后手呢?
我们七个挣扎了上万年才凝聚出完整身躯,若是栽了,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想想都让人悲恸。”
怒的头颅猛地暴涨数倍:“哀你少长他人志气!弱就是原罪!她现在连幽冥主都打不过,就是块砧板上的肉!
不敢动手,你就滚回你的悲伤泥潭里待着,别耽误我们夺法则!”
七个头面对吃不吃离人浊展开了小小的矛盾。
云流逸看向离人浊:“你不想想办法吗?”
离人浊嗤笑“你怎么不想办法?”
“我被它们的淫威所征服,乐意被它们吃。”
“呵,故弄玄虚。”
“要不你委屈一下把无名星邪放出来,她肯定不乐意被吃。”
“哦?死了也想见到邪,你对她情根深种了?”离人浊戏谑的瞥了云流逸一眼。
云流逸不予理会,感情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极恶的肉想来比我好吃吧。不过看他们好像有点嫌弃你呀?”
“………”
离人浊顿时恶心了一下,看向七头魇,一只大乌龟顶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头,这七个头还兼具不同的表情。
要是一颗头咬上一口也是不同的品尝表情。
离人浊想到这,莫名觉得难受,但是它与无名星邪之间的转换也不是毫无代价。
无名星邪可以以因果之力轻松将它召唤出来,但它却要费尽心机才能镇压无名星邪。
为了不被吃,就这么放弃了主宰身体的机会,离人浊才不愿意。
此时,与夙夜交谈结束的魇将目光对准了两个猎物,准确来说是两只美食。
喜开口:“不争了,我要开动了。”
云流逸与离人浊神情皆是一凛,两人想逃也逃不掉,且不说此地两人的力量受鬼气的镇压。
单是背后对两人虎视眈眈的祭魂幡,就让他们束手无策。
七颗头贱兮兮地笑着,同时张开了巨盆大口,随即七条脖颈的连接处,龟壳之中,张开了一张布满密密麻麻细小牙齿的大嘴。
大嘴中悠悠飘出炙热的蒸气。
看得人有密集恐惧症。
至于嚼的这么细吗!
云流逸喉间一紧,大脑快速思索着眼下的急救之法。
“我现在是灵魂,嚼了不会痛吧?”
离人浊皱起眉头,头微微后仰,顶着无名星邪冷艳的脸,露出嫌弃之意。
作为曾经禁域的主宰者,离人浊本能的抗拒被这种小小妖兽压制以及吃掉了事实。
但是,不管两人如何挣扎,在祭魂幡的压制之下,两人的肉身根本就不能动。
在这张大口张开的片刻 ,域内天空呈墨紫暗色调,地面覆盖粘稠的梦魇之泥。
空气中漂浮着无数扭曲的情绪碎片如哭泣的人脸、狂怒的虚影、贪婪的触手。
这些虚影兼具着七颗头的情绪力量,散发出强烈的精神攻击以及肉身沉沦的恐怖威力。
这是面前这只八阶妖兽的领域!——堕落王国。
在这种恐怖力量的压制之下,云流逸和离人浊的意识更加混乱。
尤其是离人浊,魇兽的领域力量大多数集中在了它的身上,毕竟它就像一条鱼。
好吃,但是要小心刺卡脖子。
巨大的兽口之中钻出两条如同吸盘一样的舌头粘在两人身上,随即两人毫无悬念的被吞了。
巨口闭上,七颗头同时露出了一脸享受的模样。
领域回收。
喜开口:“这种破而后立的危险,果然是破军的力量,但又不纯粹,只是被破军力量浸染过的灵魂。”
厌砸吧砸吧嘴:“是不是我感觉错了?这个女的有点烫嘴呀。”
惊似有同感,附和:“我感觉不消化,他真的只是浊吗?我怎么还感觉到了一丝因果的力量?”
惧神情不安的将脖颈扭成了麻花:“我感觉肚子疼,这极恶不消化呀!”
敬习惯性地撞向惧的头顶:“大家共用一个肚子,你疼不疼我们能不知道吗?不要杞人忧天。”
惧委屈巴巴的闭嘴了。
怒显然也发现了云流逸是上好的养料,而这无名星邪就跟肾结石一样膈应。
他瞪着大眼看向轿中悠闲的幽冥主夙夜:“幽冥主你是何居心?这极恶不好吃!”
夙夜挑眉冷嘲:“虽对于这方天地来说,你们确实足够强,但是十大极恶可是主宰的存在,想要消化一尊极恶,你们胃口也太大了,能吞下还不反噬其身,就应该知足了。这还得亏这尊极恶虚弱至极。”
魇的七个头想了想,这话确实有道理,如今规则苏醒,十大极恶也将应着使命醒来。
如果来的不是离人浊,而是其他正常苏醒的极恶法则,魇是万万不敢贪上一口,还需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大人。
夙夜没心思理会七颗头的想法,从空间中甩出一份卷轴,扔到七颗头的面前展开。
“这是幽冥卷轴,其中藏有我的半数幽冥之力,在半个月后月圆之时,我要你们助我破开地狱界回归忘川域。”
七颗头都愣了一下。
暗中藏匿在此处的死生之主——楚渡生,突然现身。
猩红的煞气图腾化为人形,像雪地里出鞘的寒刃,清冷是底色,却藏着慑人的锋芒。
一袭酒红长袍,衣料晕着水墨般的暗纹,肩臂处绣着玄黑的缠枝龙纹,线条凌厉如刃。
领口与腰封是沉黑的素面料子,束出劲瘦的腰线。
袖口配着同色玄黑护腕,暗刻细碎纹路。
周身气息淡得像落雪,却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既有着文人般的疏朗清逸,又透着武者的凛冽肃杀。
仿佛下一秒就能提剑破开风雪,于天地间划出一道艳烈的红。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放弃?紫皇生一直以自身修为压制着地狱界的封印,你是有什么底气能够破开他封印?”
夙夜睨了楚渡生一眼,邪肆的脸勾起一抹阴邪的冷笑:“呵呵……死生之主被压久了就站不起来了吗?
当年说好的一起对付鬼尊,鬼尊一灭,鬼域就十分天下,我们十人各封阎罗,若不是他紫皇生使了阴招,贪心太甚,如今你我也应该在上面逍遥自在。”
楚渡生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夙夜带动情绪。
“无聊的争端!”
当年的事情,他们虽有十人,但夙夜与紫皇生是对鬼域掌控最强的两个势力。
表面说要共同平分鬼域,但谁都知道,野心这种东西,要么没有,要么就如烈火燎原。
两人都是野心家,鬼尊一死,两人就会对对方出手,掌控完整的鬼域。
楚渡生只忠心于鬼尊,鬼尊死,他成了第三方势力,两人拉拢不成就先把他封印到了地狱界。
楚渡生在地狱界混了不久,夙夜就灰溜溜的滚了下来。
胜负就此分出,鬼域有了新的主人,而夙夜千百年来始终不死心。
搅得整个地狱界不得安宁,直到如今成为了整个地狱界的一方主宰。
而唯一能与他对抗的就是面前的死生之主——楚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