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
张亮和李治龙二人一愣，想明白了。
一定是秦王的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的，否则百姓们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老君山呢？
二人的心中多了几分怒火，秦王要干什么？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二位将军，如今天下百姓对你们二人颇有微词，老君山这边也无法强行留下你们的，
否则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们应该也很清楚。”老道长继续对二人说道。
二人当然明白，天下百姓都在指责他们二人无能，把水师搞得一塌糊涂，他俩都快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老君山是朝廷的，若此处的人强行保护他们，只会让百姓对朝廷心有不满。
“二位将军不必再有任何犹豫，我们已经安排好了道路，你们直接离开即可。”
“好，那就劳烦道长了。”
张亮二人也不再耽搁时间，跟着老道长往后山而去。
来到后山之后，两名小道士出现，带着他们进入密林之中。
这条道路比较偏僻，走起来也非常的难，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周围的树枝不断刮向他们的衣服和脸颊。
没一会儿，张亮和李治龙两个人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脸上也多了不少划痕。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道路，正准备歇歇脚，突然听到附近有动静。
“是附近的百姓们来了！”一名小道士说道。
张亮二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赶路。
……
到了第二天，老君山附近的一些百姓们上山打柴，发现了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直直的站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面，一动不动。
一开始，打柴人还以为是活人，但走进去一看发现对方早已没了生命气息。
打柴人赶紧去报官，老君山上的道士们也都赶了过来。
众人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水师的两名将领吗？
张亮和李治龙！
附近的官员们感到了恐慌，这两个人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但地位还是很高的。
现在死在了自己管辖范围内，如何向朝廷交代呢？
褚遂良和许敬宗两个人任职的地方，距离老君山不是很远。
二人听说这件事后也都来了，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人可都是朝廷重臣，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好像现在都没有查出死因。”褚遂良皱着眉头说道。
许敬宗道：“确实很奇怪，他俩不是中毒，也不是被刀剑所伤，到底是怎么死的？”
二人很是好奇，去本地官府询问，官府的仵作也不知道是啥情况。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洛州。
“听说了吗？水师的两名将领死在了老君山，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官府也没有查出死因，太怪异了！”
“这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葬送了大唐水师，已经引起了上天震怒，是被神明所杀！”
“神明所杀？有可能！老君山可是道家圣地，当今皇上又是老子李耳的后人。
肯定是老子觉得这两个人不行，便代替皇上灭了他们！”
“说的对！神明都降下了神罚，说明海上的力量只有秦王殿下的海军可以掌控，其他人不能轻易涉足！”
……
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已经把事情引到了鬼神之说上面。
这也怪不得百姓，张亮二人死的很蹊跷，查不出任何原因，就连官府的人都觉得是神明所为。
褚遂良和许敬宗听到这个言论之后，心中感到了震惊。
“百姓们把二人的死推到了神明身上，以后朝廷再想发展水师，谁还敢去参加？”
褚遂良摇了摇头。
“就算给再多的饷银，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加入其中，大家只会加入海军。”
关于鬼神之说，百姓们最是相信了。
只要这个鬼神之说大肆传布出去，就算最后辟谣了，依旧还有不少百姓会相信的。
以后朝廷想要发展水师，谁会加入其中呢？
“秦王的手段太高明了，他太会把握人心了。”许敬宗摇了摇头。
褚遂良略感惊讶，道：“敬宗，为何这么说？难道这也是秦王所为？”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可以确定，鬼神之说肯定是秦王的人散布出去的。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番言论就会传遍整个大唐，引起更多人对水师的惶恐。”许敬宗淡淡道。
褚遂良点了点头，说的有些道理。
“咱们两个人虽然地位低下，但也要为皇上分忧。
如今秦王要用鬼神之说，堵死朝廷发展水上力量的道路，咱们必须予以反击！”褚遂良眼神坚定地说道。
他们两个可是太子党，自然不能让秦王做大。
许敬宗扭过头看向褚遂良，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嗯？为何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褚兄，身为太子的人，我们确实要阻挠秦王的发展。
只是你我二人，现在一个县丞，一个主簿，对抗更强大的秦王，犹如蚍蜉撼树。”
许敬宗无奈的摇摇头。
“张亮这样的国公都会突然骤毙，难道我们二人不会吗？”
褚遂良心头一颤，明白了许敬宗的意思。
他俩现在地位这么低，要是跟秦王对着干，不就是纯纯找死吗？
而且他俩就算是死了，朝廷那边恐怕也无法为他们报仇。
“那咱俩……”
“咱俩就好好做好自己的官职，然后慢慢找机会升官吧。至于和秦王对抗，那是皇上的事情！”许敬宗说完，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褚遂良点了点头，也不再去管这件事。
不是他们不想管，只是现在实力弱小，没法去管。
……
事实却如许敬宗所料，关于张亮二人死亡的鬼神之说，很快就传向了各地。
有的人说是神明降下神罚，有的人说是神明降下诅咒。
各种传言层出不穷。
传着传着，便有人说秦王是海神转世，所以能够快速创建强大的海军，守护大唐海域。
若是由其他人创建海上力量，便是触犯了海神的威严，定会遭到神明惩处。
……
各地的传言由靖安卫收集起来，送到了皇宫。
李世民这两天的心情原本缓和了许多，现在听说张亮二人死在老君山脚下，心中震怒不已。
可是朝堂重臣，就这么死了？
“他们二人是因何而死的？可有掌握什么证据？”李世民盯着李君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