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周旋半月。
玄璃不答应放回人质,举国上下无不愤慨!
大庆决定七月北伐玄璃。
此乃新朝立国之战!
原大赢人都对此次出战心潮澎湃,更有人立誓灭其国,食其肉。
也正因为边境如此纷乱,从定州把白老爹接到蔡州这件事耽搁了日子。
这头天亮了许久。
有人一手拉过被角,十分贪恋的碰了碰对面人的唇口,浅尝辄止。
酣睡中的白豌,眉宇间真是疲惫的紧……
凌书墨轻轻掩住其露出的肩头,柔着声道:“你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吧!”
所谓日上三竿,不过是个说辞。
他随意的理了理其额角青丝,处理好屋内所有的事情才走出了房间。
从前多变故,白豌一直以来身体不佳,每隔一段时间凌书墨都要给其熬药调理。
药味烟雾袅袅……
卧房内,某个人则醒的很晚。
幸亏凌书墨早就把床褥和浴桶清理过了,也替他换好亵衣,不然醒来的人可得怨。
凌书墨蹑手蹑脚的推开门,直接将药碗递到人附近。
“嗯……”
白豌被这呛鼻味道惊觉,双手挣起于床上,睁开眼。
面前就是那熟悉的漆黑的碗。
难闻的味道,和往常一模一样。
“醒了。”凌书墨依旧那般温和文雅,“先喝药,好吗?”
话音刚落,脑袋被某人敲了敲。
“可有白糖糕?”白豌立马摊开手,索取的理所当然。
凌书墨情真意切:“有—— ”
“足甜吗?”
“足——”
某人张大嘴一口把碗里的东西闷了下去,好似不是苦药,饮酒似的豪爽。
喝完药,直接从凌书墨手里叼走糖糕块。
“嗯,不错。”
白豌还自得的评价了一番。
这时候,他才敏锐察觉些什么似的:“子辰,这糕点那么新鲜,你自己做的吧。”
做饭他虽然不擅长,但是舌头可是厉害挑剔的。
“因为如果总去外面买,来不及。”
凌书墨说的认真,好似在述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白豌乐得受用,吃得尽兴。
“子辰,以后我们要是实在没钱了,一起去摆摊子怎么样?”
“何出此言?”
“因为一条街的吃食都没你做的好吃。”
语气有赞许,鼓励,溢美之情毫不吝啬。
凌书墨被这人奉承的哑然失笑:“也可以——”
其实他自知做的东西平平无奇。
可是,这人从做寻常的菜一直夸到自己能做白糖糕,步步升阶。
看着白衣缱绻的男子……
无赖的小心思,真重!
整个房间静了下来。
轰轰阗阗……
门外一个响蹄!
吁——
有人驾着马车从院子门口经过。
白豌耳尖,直接跳了起来,立马推开凌书墨开始穿衣,丝毫没注意到又把人弄滚下床。
马车人停住。
大概看着此处有些偏僻,东张西望的老汉唤了一声:“就是这里吗?”
他身旁的黑衣男子林砚道:“是的,白公子如今就住在这里。”
“那俺得快些去看他!”
老人家老当益壮,一个箭步便要推门。
阿砚拦不住,心里不禁腹诽:可别让看到白公子和凌公子亲近的样子才好。
那二人有时候旁若无人,都快黏在一起了。
门外的白老爹则进了院子,闻着药味儿便抽鼻子。
“什么味道?”
一室药香弥漫。
闻声,凌书墨静静整理好衣衫,迎出门。
“凌大人,你怎会……”
白老爹显然没有想到白豌和其住在一起,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只觉得有人照应而欣喜。
“白伯父,凌某已经辞了官,您不必唤我大人。叫我‘子辰’便可。”
凌书墨抬头,直接把老人家扶到屋内坐下。
白老爹眼看着人对自己恭恭敬敬的,褶子皱着笑:“看到子辰就信了,阿白派人说接俺来享福,还以为这小子又在哄人。”
“阿白一向说话算话,对您孝顺的很。”凌书墨道。
的确,每个月都寄月钱和书信,从来没断过。加上凌书墨的,则是双份。
“那是,毕竟俺一直当他是亲生的。”
白老爹面上自得,自己当初救下来收养的可是闻名天下的画圣,讨喜又孝顺。
突然意识到。
“等等,这药材味儿,我儿生病了?”
白豌从里一出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果真是两鬓斑白,灰色长衫,身材矮小的老人。
“没有,我身体好的很!”
自得的走上前去。
“阿白,你小子啊!”
白老爹一上去,看对面人双手抱拳。
父子俩太久没有见面,久久对立着,两人互相调侃着毫无隔阂。
白豌自嘲自己在这期间住这小竹屋,白老爹则说能遮风挡雨不就好了,房子再大再好看死了也就一个小瓦罐。
俩人互扯面皮,然后捧腹大笑!
不是亲生父子,却胜似父子。
凌书墨纯凝浅笑:“白伯父住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一会儿晌午一起用饭。”
白老爹语气是掩不住的欣赏:
“我们阿白总是这样,又麻烦子辰照顾了。他这人太浑,总没正形。”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那是心甘情愿照顾的!
凌书墨眉眼间笑意不减,看着身旁的白豌毫不遮掩,冷不防凝视。
那目光中。
缠绵在心,深情厚谊……
一旁的阿砚看着,无奈扶额。
这两个人,尤其是成亲后半点不知道克制目光。
这样,恐怕还没等摊牌就被白老爹一眼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