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不是记忆中那张脸，也不是任何一张她们熟悉的脸，但这语气、神情，梁宿、梁语绝对不可能判断错误。
两人异口同声喊道：“韦一羽！”
门外的女人笑眯眯点头：“没错，是我。”
“你这是什么情况？”梁宿上下打量着和自己面对面的人。
说实话，有点吊诡。
上次韦一羽在节目里夺舍的摄像师好歹是个男人，就算脸、声音和人对不上号也问题不大，没现在这种割裂的感觉。
不像现在。
梁宿在用第三人称代指韦一羽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该用“他”还是“她”。
梁语显然也受到了一定冲击。
不过她显然不打算维持现在的状态和她们的老熟人交谈：“先进来吧。”
说完梁语后撤一步。
梁宿也意识到没必要继续在门口交流，后退把人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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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沙发坐下。
场面有些熟悉。
不过韦一羽和燕留风总归不一样，三人组的谈话氛围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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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且没人说话，但现场全无沉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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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羽在喝水。
梁语在看他。
而梁宿则是在看她——准确的说是在看韦一羽寄居的这具身体——刚才她就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了，现在更是越看越觉得在哪儿见过。
韦一羽看向梁宿，微微眯眼笑起来。
如果是他本人做这表情，那这表情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挺欠的，可用现在这张脸做这表情……
居然会显得凌厉。
等会儿。
凌厉？
梁宿脑子飞速运转。
然后，她想起来了，想起了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许泷烟？”梁宿挑眉。
梁语一愣，她稍微有一点脸盲，不过反应了几秒就看出来了。
——比起许泷烟微博账号里，那些照片上走高智风的冷淡女人，被韦一羽上身的她气质要更柔和、笑容也会更多。
而人笑和不笑多少会有一些区别。
尤其是这种不熟悉的人突然做出不符合她平日风格的表情。
乍看容易认不出。
不过只要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也是因为这个，梁宿说那个名字时的语气虽然带了点疑问，但她心里没有任何疑问——韦一羽现在用的绝对就是许泷烟的身体和脸。
韦一羽也点点头：“没错，是我。”
梁宿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刚才这么回答，现在也这么回答，分明是他莫名其妙的恶趣味。
韦一羽达成目的，看得直乐，
梁语只当没看见这两人的幼稚互动，洗了个杯子给韦一羽倒水喝。
两人还在相互用表情添堵。
梁语干咳一声。
韦一羽哈哈笑了几声。
梁宿不轻不重踢了他的小腿一脚——毕竟是许泷烟的身体，全力一脚过去人会废的。
“诶呀，我那么回答也没问题啊。”韦一羽笑呵呵。
梁宿看他开口却不是解释，所以又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迫不及待问他：“你怎么会占了许泷烟的身体？”
虽然根据网络上残存的只言片语，是可以拼凑出大部分在许泷烟和文洃鸣身上发生过的事或真相的，但网络上的信息毕竟不是全部，只到文洃鸣被询问就不再有后续。
梁宿、梁语并不知道许泷烟和文洃鸣现在的具体情况。
所以她们也就不知道韦一羽现在是短暂夺舍，还是彻底接管了这具灵魂已经消散的身体？
若是后者……
那对她们而言绝对是好消息。
“许泷烟死了，正好，这身体我可以借来用用，”韦一羽难得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道，“这事儿和庞哥他们也有关系，你听我慢慢告诉你……”
接下来，韦一羽尽可能迅速的说了下京市那边发生了什么。
主要是补充说明。
除去“许泷烟失去后灵魂一直留在身体里，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自愿消散”这种网上不可能有的信息之外，韦一羽表示，这事儿不仅和他有关，也和叶七七有关。
“一开始是叶七七打抱不平。
庞哥和牧姐的性格你们也知道，遇到这种事肯定不会拒绝。
而且他们这边……
陆如洄应该告诉过你们了，梦浮屠一直在骗你们。
这个世界没有剧情、没有主角，所以厉寒昀这个人虽然特殊，但没那么重要。
他最大的作用是方便【无限流世界】入侵【真假千金世界】。
可现在的情况，厉寒昀不可能再在这方面起任何作用，叶七七攻略他也不会真的加剧世界线偏移，除了骗你们，他的存在顶多能把庞哥、牧姐拖住。
所以梦浮屠对厉寒昀不太上心，连带着也不太在意叶七七的情况。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韦一羽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
这会儿看习惯了。
即便是用许泷烟这张脸也透出一股奸诈。
然后他就被梁宿又踢了一脚。
韦一羽收敛了神色：“后来我找了个机会和叶七七交流。
和牧姐他们联系上之后我们互换信息，然后决定和许泷烟、文洃鸣谈谈，最后达成合作。
我们帮她们。
在许泷烟执念已消后，我使用许泷烟的身体做我们的事。”
梁语的点点头。
梁宿也放下心来。
如果许泷烟的灵魂还在，那韦一羽估计得和庞远、牧拾巳一样，做事得靠商量，大部分时候根本拿不到身体的控制权。
能直接使用空壳身体当然会方便很多。
这无疑是好消息。
甚至可以说是梁宿、梁语这几天收到的最纯粹的好消息。
两人不禁看向那个转经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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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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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羽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那两个转经筒笑了：“那个啊，老啦嘛给的？”
梁宿、梁语一起看向他。
而他也自在得很，完全没有因为姐妹俩的目光有压力。
“韦一羽。”
“诶。”
梁宿看他那样子就觉得不忍直视，想踢他第三脚。
“哈哈，”韦一羽轻松避开，“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们几个老头都联系过，他们给了我权限，不然我也没办法在那些副本自由穿梭。”
梁宿回忆最初在综艺见到他的场面。
那画皮鬼应该是他故意从副本里引出来的，目的是要遮掩当时同样是鬼的韦一羽的气息。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嘛，韦一羽怎么也不可能混到打不过画皮鬼。
梁宿点点头：“你平时躲在副本里？”
“是啊，就躲在那些修仙世界里，比在其他副本会安全很多。”
“也方便你找方法回来？”
韦一羽轻笑一声：“是啊。
不过梦浮屠对我关注得很，所以我平时也躲得很辛苦……”
梁语也在笑：“它关注你就难免在其他地方松懈，倒也方便了叶七七那边的行动。”
“非也。”韦一羽神秘兮兮。
梁宿、梁语看他这样再次凝视着他，看他要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