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笑死,原来如此修仙 > 第276章 巧设连环局,智取权与财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76章 巧设连环局,智取权与财

冷金通方踏进自家书房,袍袖还未拂过那张紫檀木椅,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轻得仿佛怕惊扰了尘埃。不必抬眼,他也知晓,定是那“冷云渊”来了。

果然,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挑起,那身影便走了进来,姿态放得极低,腰身微弯,恰似一株承了夜露的谦卑禾苗,连声音都浸着几分精心酿造的恳切:“祖父,孙儿有个不情之请,想恳请您派两支护卫队,帮着寻一寻金尘落的下落。”

“喀”的一声轻响,冷金通指节捏紧了手中的青瓷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出,灼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痛楚,只觉一股无名火“噌”地自心底窜起,灼烧得他这把老骨头都隐隐作痛。他在心底已将这不孝“孙儿”翻来覆去骂了数遍:你这丹霞宫之主,座下弟子如云,调动人手名正言顺,何以偏偏盯上我冷家这点看家护院的根基?这护卫队,是他数十年苦心经营,一点一滴攒下的家底,个个皆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护卫着冷家宅邸、库藏乃至城外田庄,乃是冷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此刻要从这里抽人,无异于剜他的心肝。

他越想越恼,腮帮不由微微鼓起,活似一只被夺了松果的老迈松鼠。面上却还得维系着长辈的雍容气度,不便与“孙儿”撕破脸皮——毕竟这躯壳仍是冷家血脉。强压下怒火,他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欲借那微苦的茶水平息心绪,可念头一转,想到那下落不明的‘金尘落’,更是气结:这混蛋玩意着实不省心!失踪两日,音讯全无,是忘了自家身份,还是存心要冷家难堪?还有那胆大包天的顾北,竟敢在婚宴上掳人!如今流言蜚语遍传城中,冷家的脸面算是被掷在了地上。

“冷云渊”仿佛窥见了他心中波澜,又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洞悉利害的“关切”:“祖父,孙儿也知从家中调人实属不妥。只是……您莫非忘了?金家虽已式微,可金彦君仍在武陵仙君座下担任指挥使。他是尘落的亲叔父,若知晓咱们连人都寻不回,消息传到仙君耳中,冷家往日积累的颜面,只怕……”

此言一出,宛如一瓢雪水,当头淋下。冷金通心头猛地一沉——是了!武陵仙君乃是执掌此地生杀予夺的人物,冷家能有今日,全赖昔日仙君些许垂青。金彦君虽官职不高,却日夕伴随仙君左右,若他存心诋毁……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那股不甘愿的念头,竟如春冰遇阳,顷刻消融了大半。

“冷云渊”见他神色松动,立时趁势而上,言语间极尽推崇,赞他“深明大义”、“高瞻远瞩”,句句甜腻如蜜,灌入冷金通耳中。他活了大半生,最是受用这般奉承,尤其出自“孙儿”之口,更是听得他心神舒泰,先前那点对兵权的执念,早被抛至九霄云外。

待他回过神来,竟已拍着胸脯应允了所求,非但调派了两支护卫队,更在“冷云渊”几句“城东市坊疏于管理,着实可惜”的轻叹下,昏聩地将那几处市坊的管辖之权也交了出去——那可是维系家族用度的钱囊之一!

“冷云渊”目的达成,眉眼间笑意流转,又奉上一连串赞誉,称他“堪为族中楷模”,随即袖了调令与地契,步履轻捷地离去。冷金通独坐椅中,犹自沉浸在方才的吹捧里,捻须微笑。然而笑意未持续多久,他骤然惊醒——护卫队与市坊,竟已易主!他慌忙起身,连鞋履都未及穿妥,踉跄奔至门前,只见廊外老槐寂寂,风过叶响,仿佛都在嘲弄他的昏昧。

“糊涂!糊涂啊!”冷金通跌足长叹,悔恨如潮水般涌上。那护卫队是家族屏障,市坊是银钱来源,竟被那巧言令色之辈轻易骗去!他愤懑难当,对着虚空斥骂数声,却知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若强行索回,他这长辈颜面何存?

他却不知,取得护卫队与市坊的“冷云渊”,并未前往寻觅金尘落,而是径直返回了丹霞宫。

一入宫主殿,那副恭顺模样便如面具般卸下,眸中只余下冷静与筹谋——这“冷云渊”的躯壳之内,栖居的正是金尘落的魂灵。

护法半夏早已候在殿内,见他归来,急忙迎上:“落儿,你回来了!冷家那两支护卫队已安置在后院,该如何处置?”

“冷云渊”——实为金尘落,端坐于宫主之位,指尖轻叩扶手,决断道:“先将他们的腰牌更换,用咱们丹霞宫的‘铁血暗卫队’令牌。明示他们,从今往后,唯我之命是从。若冷家问起,便说是丹霞宫新募的人手。”

半夏略有迟疑:“落儿,此举是否过于明显?若冷家追究……”

“追究?”金尘落唇角微扬,掠过一丝了然的笑,“冷金通耳软心活,已被我言语迷惑,只要我等不露破绽,他未必生疑。况且,那两支护卫队在冷家不过虚掷光阴,跟了我,方能物尽其用。”

半夏领命而去。不多时,冷家护卫队便更换了玄色劲装与黑铁腰牌,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在丹霞宫,他们得了严格操练与优厚待遇,比之在冷家的闲散,更愿效忠这位手段非凡的“新主”。

与此同时,冷家的麻烦却接踵而至。“冷家二公子新娘被掳”的消息,终是纸包不住火,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冷家之人行走在外,只觉四下目光如针,颜面尽失。

冷金通气得食不下咽,独坐书房生了一上午闷气,终是唤来心腹管家姜云升。他指着门外,怒道:“你去丹霞宫,质问那冷云渊,可曾尽力寻找金尘落?我冷家那些丰厚嫁妆,他又可曾着人追查?若再敷衍塞责,我定不轻饶!”

姜云升领命,快马加鞭赶至丹霞宫。递上名帖,等候良久,出来的却是一名寻常弟子,手捧清茶,语气疏淡:“姜管家,敝宫主言道,不识得什么冷家二公子冷云渊,亦未见过尊驾。”

姜云升愕然,疑心自己听错:“此言何意?宫主岂会不识冷云渊?前几日他方才从冷家调走两支护卫队!”

那弟子眉梢微挑,面露一丝讥诮,未及答言,恰见一队玄衣卫兵巡行而过——姜云升一眼认出,那分明是冷家派出的护卫!他急指那队人马,声音拔高:“你看,那就是冷家护卫,他们都在此处,冷云渊怎么会不在?”

弟子随意一瞥,淡然道:“姜管家想必眼花了。此乃我丹霞宫新立的‘铁血暗卫队’,宫主亲自遴选操练,与冷家何干?若再于此滋扰,休怪我等不留情面——丹霞宫,非是任人撒野之地。”

这话如同当面一掌,掴得姜云升面红耳赤。他张口欲辩,然见对方有恃无恐之态,再看那些卫兵腰间的令牌,满腔话语皆堵在喉头。再争辩下去,徒惹羞辱,更损冷家声名。

他强压怒火,铁青着脸拱手告辞,一路归去,只觉屈辱万分。

回到冷府,姜云升踏入书房,见冷金通正负手踱步,面色阴沉。他忙上前,将丹霞宫遭遇细细禀明,连那弟子神态、卫兵装束皆详尽描述。

冷金通越听面色越是难看,末了,猛地一掌击在案上,震得茶具叮当乱响。“好一个金尘落!好一个丹霞宫!竟将老夫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气得浑身发颤,呼吸急促,姜云升急忙为他抚背顺气。他摆摆手,喘着粗气道:“护卫队……失了便失了,可城东那些市坊……那是老夫的心血啊!”

他颓然落座,只觉心口阵阵绞痛。怎就忘了,那“冷云渊”的躯壳之内,乃是金尘落的魂灵!行走坐卧,言谈思虑,皆由那丫头主导!她心思缜密,诡计多端,自己竟信了她的如簧巧舌!

“不成!老夫定要亲去查看!”冷金通猛地站起,不顾心口不适,抓过外袍便走,“市坊绝不能再有失!否则冷家日后何以维系?”姜云升赶忙搀扶,紧随其后。

二人匆匆赶至城东,尚未抵达市坊,已闻得一片人声鼎沸——与往日冷家管辖时的门可罗雀,判若霄壤。

冷金通心下一惊,快步上前,刚转过街角,便见市坊入口处人流如织,往来百姓手提肩扛,面带笑意,络绎不绝。

“这……这是何故?”冷金通怔住,几乎疑心自己老眼昏花。昔日他治下,此处铺面多半半开半掩,掌柜伙计无精打采,何曾有过这般光景?

但见坊门悬着崭新匾额,上书“丹霞坊”三字,漆光锃亮。坊内铺面窗明几净,旌旗招展,贩售鲜果、布匹、点心者吆喝不断,伙计穿梭忙碌。就连那家常年闭户的酒楼,如今也门户大开,悬挂“新张鸿喜,酒水八折”的布幡,食客排成长龙。

“老爷,您看……市坊尚在,生意反倒兴旺了许多。”姜云升亦看得目瞪口呆,低声禀道。

冷金通略松半口气——市坊未被变卖拆毁,已属万幸。

他正欲上前,却见一名身着丹霞宫服饰的执事立于坊中石台,手持账册,正与各铺掌柜核数。冷金通清咳一声,端出家主威仪:“那位执事,且过来回话。”

执事闻声转头,略怔之后,快步近前,拱手为礼:“老丈有何见教?”

“老夫冷金通,此间市坊原属冷家。”冷金通沉声道,“今日前来,欲问市坊盈利,何时交割冷家?”

执事闻言,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老丈恐怕有所误会。这‘丹霞坊’现今由我丹霞宫管辖,一应盈余皆上缴宫中,以供用度及修缮之资。至于冷家……宫主有言,当初冷家仅是‘借’出市坊,并未言明盈利归属。”

“借?!”冷金通双目圆睁,声调骤变,“老夫何曾说过是借?分明是交由尔等代管,盈利自然归入冷家!你去告知冷云渊,速将盈利交出,否则老夫绝不干休!”

执事面上笑意微敛,正色道:“老丈,契约在此,白纸黑字,写明市坊权责归丹霞宫所有。您若不信,在下可取来契约为证。”

冷金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执事,半晌无言——他哪里还记得契约细则?当日被“冷云渊”奉承得忘乎所以,看也未看便挥笔签押。如今对方手握凭证,他竟无言以对。

“好……好一个金尘落!”冷金通齿缝间挤出这句话,心口又是一阵绞痛,只得扶着身旁梁柱,深吸一口气,“这丫头,骗我护卫,夺我市坊之利!老夫竟是引狼入室!”

姜云升急忙搀扶,连声劝慰:“老爷,保重身体要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冷金通无奈点头。契约在人手,护卫已改旗易帜,若强行硬取,非但徒劳,更恐与丹霞宫彻底反目,届时金彦君再落井下石,冷家危矣!他唯有眼睁睁望着那喧嚣市坊,满心不甘地被姜云升搀扶离去。

方行数步,忽闻身后有人高呼:“冷老爷,请留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