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出,吾降,血流,吾生,血止,吾死。】
虚一发重拳轰爆了一只试图偷袭的放血鬼头颅,但在黄铜平原上滋生的血色藤蔓却已经攀上了他的小腿。扑打着血红双翼的天使自高空急降而下,却又被一只急速转折的秃鹫在空中啄去了内脏。
无穷无尽的血在黄铜平原上流淌,那涌动的血甚至盖住了平原原本的黄铜色。本应端坐于王座之上,等待最终胜者的恐虐却早已跳下了战场,与无穷无尽的自己和对手中厮杀。
乱,这是虚感所能感受到的唯一。所谓的战法、策略在这里丝毫起不到作用,每一个人的目的都是杀死自己眼前的一切。刚刚被自己轰杀的放血鬼已经在黄铜平原的某处重生,自血神的狂宴开始以来,还没有一位参赛者因生死而退散。
“真是简单易懂!”
直接的掌刀从屠夫之钉人间体的胸膛中穿过,虚顺手捏爆了手中代表着某种亚空间本质的心脏,一个重腿将金红大相间的大天使踹飞。
显然,占据了未来一切的亚空间四神已经得偿所愿,20原体在他们的领域中都有着无穷无尽的样本。但此时血神所在意的唯有厮杀,唯有鲜血。
【只要有血就就好,不管这血如何流出。】
虚一个不查,一只小腿被某种绿色的能量炮轰去,立刻,便有无穷无尽的低级恶魔和尚未达到单体层级的参赛者试图趁虚而入。虽然他们在移动的过程中自顾自地又打了起来,但还是有数个明显强上了一头的参赛者袭向了虚。
“这还真是...令人怀念。”
狰狞的骨刺自断腿处伸出。虚单脚一转,涌的骨刺化作呼啸的长鞭,虚一记鞭腿逼退了围攻者。
“我是,罗格·多恩。”
血色的顽石滚滚而来。虚大笑着,狰狞的骨刺刺破皮肉,扭曲的血肉化作庞大的身形,虚四肢垂地,再度化身野兽。
恐虐酣畅淋漓,又有人融入了鲜血,又有人在与自己厮杀,再好不过,再妙不过。
恐虐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意思,不同于其他参赛者可以在黄铜平原中无损复活。恐虐坦然地向所有人宣告一个事实。现在的他是最强者,无数岁月驾驭本质的经验,超乎想象的灵能积累,足以称为道的战斗技艺,都让恐虐成为了毋庸置疑的强。
但,一旦恐虐在此处死去,新生的恐虐便不会具备他的意识,即使思维、记忆、象征都与现在的恐虐一模一样,但新生的恐虐与如今的恐虐存在绝对的战力差。
所有人都应该联手对抗恐虐,将其灭杀,强迫其复活之后再与其争夺大权。
通过他我镜关注此处的他我们心中大赫,此前接触的战斗不管如何残酷、激烈,从本质上来说都遵循着某种逻辑。要么以弱胜强,要么恃强凌弱。众人的战斗也都有其目的。为逃生、为变强、为彰显自己的想法,
但恐虐的战斗中没有这些东西,他所要的只有战斗,他说是渴求的只有鲜血。破碎头颅中涌出的黄白之物,大善!!大斧劈砍之下暴起的血柱,大善!!铁蹄碾过之处积压在一起的血肉,大善!!!
“这根本就不是【无心杀戮】。”
“不是说色孽代表着极致的放纵吗?”
“如果不是黑暗之王的约束,恐虐恐怕根本就不会有复活这个设定。凡是能够杀死他的,都能瞬间继承他的一切。”
他我们面面相觑,血神的疯狂程度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本以为,此次狂宴至少有些奸奇的设计或是恐虐的阴谋,但在直面战场的第一个瞬间,所有他我便已知道,这一场狂宴只有战斗,无关其他的一切。
虚放肆地笑着。此时的他似乎最为自在。那种酣畅淋漓、那种自由自在,如今的虚与任何时候的他都不同,浓郁的血色笼罩,但他的意识和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欢快。
饮下鲜血,撕咬皮肉,尚未完成范式、成就伪多元的虚未曾掌握无限之力。在拒绝了他我的援助之后,此时的虚即使在单体一级中算得上强,却也没有无尽的力量供他挥霍。
战场上的补充尤为重要,虚完全没有通过反复活来争夺胜利的意思。虚弱时便隐藏偷袭,强大时狂暴袭杀,虚吞噬着战场上的一切,一如他最初的道路。
“看来,是我们拖累了虚。”
李如此评价道:“如果在最初时,李昂、圣、绝没有为他唤回人性。虚应该是我们中最先成就伪多元的。”
虚从巨大牛头人的腹腔中破出,旁边蠕动的脏器想将这食物重新拉回。虚狂笑着挥爪,粗糙、狂暴的灵子凝结成真爪。虚在牛头人的腹部中穿梭,自下而上从喉咙中破出。
“的确,但他可没办法一人敌一界。就算他从被其他大虚啃食的道伤中恢复过来,当时的他也不可能胜过蓝染或者山本这样的角色,更别提灵王了。”
“他我镜对我们都是好处,但唯独对虚来说,记忆的联通唤醒了过去的意识,人性与兽性互相对抗。血神狂宴的确是他最好的机会。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抵消我们的影响。”
虚的战斗越发狂放,一开始他还会有些本能性的技法运用,面对针对要害的攻击时做出不自觉的格挡动作。但随着战斗烈度的逐渐上升,越来越多的鲜血被他饮下,虚逐渐开始只攻不防。
黄铜偏远似乎尤爱这样的参赛者,越来越多的力量被寄托在虚身上,致命的重伤瞬间恢复,跌到谷底的能量一个眨眼便能全满。虚的状态越发高昂,那狂放、野蛮的意识甚至在与整座平原共振。
于是,参赛者中的强者盯上了他。
铁血战士拔出背部的长矛,古朴大气的矛在一阵堪称科幻的变动下泛起了一层扭曲的蓝光。铁血君王抬手一掷,虚的胸腹被轰开了一个大洞。
虚狂笑着,上半身和下半身各自奔向铁血。在远方,一脸冷漠的幼女军官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