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之捡了个奶娃当妹子 > 第300章 一滴狼泪:权谋场上的情债攻心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00章 一滴狼泪:权谋场上的情债攻心

于是太后指尖轻挥,命宫人呈上一卷《北疆风物图》,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弧度:“翊哥儿瞧瞧,这是明玥特意为你绘的狼居胥山雪景,连雪地上的狼爪印都仔细描了 ……”

话音未落,却见吴天翊指尖划过图中勾勒的狼首旗,忽然轻笑出声:“这旗上的狼眼该是琥珀色,不该用石青!”

他抬眸望向沈明玥,后者攥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还有这雪线,北疆三月的雪该没过马腹,姑娘画得太浅了!”

沈明玥攥着茜香罗帕的指节泛白,胭脂点染的唇瓣抿成锋利的直线,脖颈处的珍珠璎珞随着呼吸急促起伏。

她垂眸盯着画轴上被吴天翊指节敲出的墨痕,眼尾的丹蔻与眉间花钿都似燃着暗火,忽又扬起下颌,眼波流转间尽是深宫里养出的高傲:“世子既这般精通北疆风物,何不亲手一画,让明玥等也开开眼界?”

话音未落,已抬手示意宫女捧来澄心堂纸、狼毫笔与徽墨,广袖扫过案几的力道之大,惊得琉璃盏里的酒液溅出半寸高。

吴天翊冷笑一声,袍袖掠过砚台,浓墨瞬间洇开如乌云,他抓起狼毫的姿势不似执笔,倒像握刀,笔尖未蘸墨便重重压在纸上,惊得李若璃捂住嘴。

随着笔锋游走,粗犷的线条如狼爪撕裂宣纸 —— 先勾勒出嶙峋的狼居胥山轮廓,再以枯笔扫出翻涌的云浪,最后用指腹蘸墨,重重按出雪地上凌乱的狼爪印。

亭内一片死寂,唯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徐瑶攥着琴拨的手微微发抖,王莞宁盯着他运笔如飞的手腕,连太后都不自觉前倾身体。

不过盏茶工夫,一幅从未见过的《北疆风物图》已赫然眼前:没有工笔细描的柔美,却以浓淡不一的墨色呈现出雪原的苍茫,狼首旗上的狼眼用朱砂点染,竟似活物般盯着众人!

最惊人的是画面右下角蜷缩的牧民与狼对峙的场景,寥寥数笔,连牧民颤抖的睫毛与狼竖起的鬃毛都清晰可见。

“这... 这哪是画?” 李若璃喃喃道,“倒像是用刀刻在纸上!” 太后的鎏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这幅打破所有画理章法却又震撼人心的作品。

忽然意识到吴天翊方才何止是作画,分明是以笔为刀,在向满座贵女与自己宣示:你们眼中的北疆是玩物,而在我手中,它是活着的杀场!

趁着众人还未从震撼中回神,吴天翊掷笔于案,墨汁顺着笔尖蜿蜒成河,在素白宣纸上洇出狰狞的纹路。

他抬眸望向沈明玥,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 那弧度既非文人雅士的含蓄,亦非武将粗豪的狷狂,倒像是雪原上孤狼舔舐刀锋时的散漫惬意,眼尾微扬的碎光里,揉着北疆风雪的冷冽与篝火的灼热,叫人瞧不真切,偏又忍不住沉沦。

徐瑶攥着古琴的指尖骤然松脱,琴弦发出一声嗡鸣,惊得她耳坠上的珍珠簌簌颤动 ——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笑,京中贵公子们的温文尔雅里总带着刻意的拿捏,而眼前这抹笑却似浑然天成,像极了她案头那幅《秋郊饮马图》里,马背少年随手抛来的不羁一瞥。

李若璃捏着帕子的手轻轻按住狂跳的胸口,她望着吴天翊眼底流转的碎光,忽然想起曾在秘阁见过的夜明珠 —— 不是养在锦盒里的温润珠光,而是坠入寒潭的孤星,明明冷得彻骨,却又亮得灼人。

这双眼睛里藏着的,是翰林院那些酸儒们永远写不出的苍茫天地!

沈明玥则攥紧了袖口那抹突兀的石青狼眼,喉间泛起涩意。她忽然明白为何太后要选这四位贵女赴宴 —— 徐瑶的温婉、李若璃的端谨、王莞宁的爽利、她自己的周全,原是想用四方枷锁困住这头孤狼。

可此刻看着他指尖转着狼毫、痞笑里藏着刀锋的模样,她忽然想问:这样的人,真的能被困住吗?

亭外风雪呼啸,却掩不住贵女们此起彼伏的轻喘,吴天翊甩袖时带起的墨香混着他身上未褪的雪粒子气息,在暖炉的热气里蒸腾成一团迷障 —— 这迷障里有北疆的马奶酒、狼嚎声,还有京城贵女们从未见过的、鲜活的野气。

太后望着这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镯,她忽然想起年轻时听过的边塞民谣:“狼入羊群不回头,除非苍山化洪流!”

此刻的吴天翊,不正是那匹闯入金丝笼的狼?他的痞笑、他的不羁、他眼底的碎光,早已在这些贵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而这,或许正是他要的 —— 用最温柔的刀,剖开紫微城的虚伪,让这些困在楼阁中的鸟儿,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天地!

太后指尖紧紧攥着鎏金护甲,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望着案几上吴天翊掷笔留下的墨痕,只觉那蜿蜒纹路似一把利刃,正剖开她精心编织的权谋之网。

此时徐瑶的古琴弦仍在轻颤,李若璃的帕子已被揉得皱如霜花,唯有王莞宁目不转睛盯着少年腰间晃动的狼首玉佩,眼底泛起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灼热。

太后知道今天这个宴会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也许真有那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可是身心倨傲的堂堂大乾皇太后王语冰哪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正当她又想用沈明玥最强的诗词来为难这少年的时候,就见吴天翊缓步上前,玄色氅衣掠过青砖上的松针,衣摆翻卷间露出半幅狼首软甲,金属护心镜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却掩不住他脊背微颤的弧度。

他垂首时,冠带流苏如帘幕般倾泻而下,恰好遮住眉眼,唯有睫毛在雪光中投下细碎阴影,像极了北疆雪地上凌乱的狼藉 —— 那是幼狼失去族群时,才会有的瑟缩姿态。

太后望着他弯曲的后颈,那里有圈淡淡的晒痕,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此刻却因鞠躬而绷成一道脆弱的线。

当他深深鞠躬时,冠顶的狼首金簪微微歪斜,露出鬓角新生的碎发 —— 那是北疆的风扯断的发丝,还带着未褪的霜雪气息。

太后的目光顺着他的睫毛下移,忽然看见一滴水珠坠落,砸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 不是雪水,是泪。 那滴泪太轻了,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整个松鹤亭的温度骤降。

徐瑶的古琴弦 “嘣” 地断了第二根,李若璃的帕子滑落在地,王莞宁攥紧箭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明玥望着那滴泪在青砖上洇开的痕迹,娇躯微微一颤,心中没由来的一痛“明明刚才还是这么骄傲的人,是什么让他突然变得如此哀伤?”

此时吴天翊的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像头受伤的小兽在压抑呜咽,太后盯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本该是北疆烈日般灼热的眼神,此刻却蒙上一层薄雾,像极了先皇临终前望着她的目光 —— 不是怨恨,不是愤怒,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哀切,让她指尖的鎏金盏再也端不稳。

“太后……” 他开口时,声线裂成两半,一半是北疆狼骑的冷硬,一半是少年失恃的哽咽,“臣唯有这一个请求,求您……”

太后忽然觉得呼吸困难,鎏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着吴天翊睫毛上将坠未坠的泪珠,那点水光竟比太液池的碎金箔还要灼人 —— 她曾在金銮殿上看过权臣膝行哭谏,在椒房殿里听过宠妃以泪邀宠,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泪。

那泪里混着北疆的雪粒子、狼奶酒的辛辣,还有股子淬过刀刃的冷硬,像把钝刀在她心口来回拉锯,明明痛得刺骨,却连血都逼不出来。

“翊哥儿,何事?哀家若能办到必为你做主!” 太后听见自己的声音里竟带着连她都陌生的颤意,鬼使神差地站起身,纡尊降贵地伸手去扶他的臂膀。

可话音未落,太后猛地想起楚端梦被软禁的刑部大牢,喉间忽然泛起铁锈味。

此时眼前这少年开口时,声线里的沙砾感竟化作绕指柔肠,像北疆的风忽然卷过中原的柳帘,“臣的嫂嫂楚氏,被人诬陷私通外敌……”

他喉结滚动,“恳请太后明察,还她清白!”

亭内骤然静得能听见雪粒子扑打琉璃瓦的声响,沈明玥攥紧了袖口的狼眼墨痕,徐瑶的古琴 “咚” 地滑落在地,王莞宁则猛地抬头 —— 她们都知道楚端梦是太后手中要挟眼前这少年最重要的筹码!

太后盯着吴天翊低垂的额角,忽然发现他发间沾着片雪花,像极了先皇临终前落在龙袍上的白梅。

她的指尖开始发抖,却仍维持着最后的威严:“楚氏涉罪,证据确凿……”

“太后明鉴!” 吴天翊忽然抬头,眼底竟凝着水光,“她是臣那为保北疆安宁战死沙场兄长唯一的妻!”

“嫂嫂不过是深居宅邸的妇人,整日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从不关心朝堂之事,更遑论私通敌国!”

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冠带流苏扫过地面的松针,“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求太后念在臣兄抛颅洒血守国门的份上,网开一面!”

太后冷哼一声,鎏金护甲划过案几发出刺耳声响:“人证物证俱在,楚端梦私通外敌书信白纸黑字,岂是你空口白牙能辩解的?”

吴天翊猛地挺直脊背,玄色氅衣下的身形如孤松般凛冽:“若太后不信,臣愿放弃此次大捷所有封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臣一概不要,只求能换嫂嫂清白!”

这话惊得亭内贵女们齐齐屏息 —— 那可是北疆十万铁骑浴血厮杀换来的荣耀,他竟能如此轻易割舍,这楚端梦到底是何许人?

太后盯着少年决绝的眼神,忽然轻笑出声:“你倒是重情重义。不过想要赦免楚氏……”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点向徐瑶、李若璃、王莞宁与沈明玥,“你需与这四位姑娘比斗琴棋书画,四场皆胜,哀家便准了你的请求!”

“且慢!” 未等吴天翊开口,太后又扬了扬护甲,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若你胜了,还须从她们之中选一人为妻!燕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免得让人说咱们大乾亏待了北疆功臣!”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亭内,徐瑶的指尖微微发颤,李若璃低头绞着帕子,王莞宁握紧了腰间箭囊,而沈明玥则直直盯着吴天翊,眼中不知是期待还是紧张!

吴天翊垂眸,眼底翻涌着暗潮。片刻后,他忽然抬眼,唇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味的笑:“太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自然!”

“好!” 吴天翊猛地起身,狼首玉佩在腰间撞出清脆声响,“臣便以这北疆狼崽子的粗陋本事,领教诸位姑娘的高招!只是若臣侥幸得胜……” 他目光扫过太后,“还望太后莫要忘了今日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