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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入了冬,只要赶上大晴天,阳光和煦,晒得人暖洋洋的,杨庆有都有种错觉,今年或许是个暖冬。

可惜啊!

往往暖和不了几天,老天爷就翻脸给他一逼斗。

提醒他,此时的天气人类说了不算。

杨庆有裹紧棉大衣,只是打算去买了几根油条,结果还没出胡同,身上那点热气就被北风扫了个干干净净。

阴冷潮湿的北风就跟沾了水的鞭子似的,抽哪哪疼。

大街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揣着手弓着腰行色匆匆,巴不得早点赶到目的地,省的遭罪。

杨庆有拎着油条,在胡同口迎风而立,喃喃自语。

“真特么是个好天气。”

可不嘛!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阴天下雪跟踪时,没有比这日子更适合跟踪了。

最好麻利落点雪花。

到时候除非目标会飞,否则一准逃不出他杨庆有的手掌心。

貌似老天爷也不算太坏。

杨庆有默默给老天爷点了个赞后,紧了紧棉衣,拎着油条转身进了胡同。

“这鬼天气,动不动就翻脸,明明昨儿还好好的,艹,冻死个人,幸亏今儿不用上班。”

阎解成发着牢骚,哆嗦着从东院出来,刚好迎头碰见买早饭回家的杨庆有。

“庆有哥,今儿又不上班,您怎么起这么早?”

“不早了。”

杨庆有努嘴问道:

“你这是?”

“哦,是我爸。”

阎解成背过身,背向寒风道:

“家里还剩了点白布,被我爸卖给老邓儿子了,这不我刚给送过去,这大冷天的,老邓家人有的罪受了。”

啧啧!

不愧是阎老抠,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赚钱。

真尼玛绝了。

杨庆有憋回笑意,好奇道:

“现在不是说不兴大操大办了嘛!怎么还受罪?再说他老邓家也没钱吧!六口人就一个职工,吃都管不上。”

“嗐!这您就不懂了吧!”

阎解成麻利钻进门洞,躲避着寒风跺脚道:

“富有富的办法,穷有穷的办法,大不了不请吹打班儿,只在门口搭个棚子,干哭就是了,我瞧着老邓家就打算这么办,都打发人去寻秸秆了,再且说,人都死了,咋滴,还能有不开眼的去告发啊?街道来了面对孝子贤孙也得认怂。”

人生大事,莫过于婚丧嫁娶。

娶媳妇还能有法节制,毕竟娶了媳妇又不是不过日子了。

白事就不同了。

孝子贤孙往那一跪,谁来了都发怵。

“到底是老京城,看的就是通透。”

一句吹捧下去,立马把阎解成夸的找不着北,身上也不冷了,非要拽着杨庆有继续聊。

奈何杨庆有不干呐!

大冷天的,傻逼才乐意站外面挨冻。

借着吃早饭的借口,麻利溜了。

“这天你还出去干嘛?冻死个人。”

苏颖起床坐炉子旁,抱着小婉,边伺候小丫头吃早饭,边叨叨:

“我好不容易歇一天,还想跟你出去逛逛呢!”

“逛个嘚啊!”

杨庆有指着外面被狂风吹拂乱舞的桂花树,翻白眼道:

“刚才还嫌冷,一提逛街就不冷了是吧?大冷天的,出去受那罪,有那闲心,你还不如陪陪咱宝贝闺女。”

说话间,丫系好围脖,又紧了紧棉大衣跟小婉摆手道:

“闺女在家听妈妈话,爸爸出去了。”

小婉也有样学样,摆着小手道:

“粑粑再见。”

“你瞧瞧闺女,多暖人心。”

杨庆有瞎白活完,麻利开门跑了出去,只剩苏颖一人搁那对着空气翻白眼。

...............

“庆有你可来了。”

王大友跺着脚,打着哆嗦叨叨道:

“你再不来,我都想去你家找你了。”

“你来这么早干嘛?”

杨庆有撇嘴道:

“说好的八点半,这鬼天气,不迟到都算好的了,怎么着,你还想我提前来?”

“这不是生怕那孙子提前出门嘛!”

王大友讪笑道:

“虽说他以前都是太阳晒屁股了才出门,可今儿这天气,都开始飘雪花了,万一丫嫌路难走,提前出来怎么办?总不能我去跟吧?”

王大友,边说话边往拐棒胡同探头,生怕陈其虎不按套路出牌,提前上街。

“跟不上就跟不上,又不是他要跑。”

杨庆有紧了紧围脖,说道:

“怎么说,你打算跟我一起,还是咱俩约个地儿,你提前过去等着?”

“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王大友缩着脑袋没信心道:

“免得拖你后腿,我想好了,那孙子怎么着都会经过慈寿寺,我去慈寿寺旁边的棉纺厂招待所等你,就在慈寿寺东百十米吧!你有了信直接去那儿找我,怎么样?”

“行。”

杨庆有点点头。

“等我到下午两点吧!要是我没去找你,你就先回来去所里,今晚也暂时别回家,有事我给所里打电话。”

“好嘞,那你小心点儿,我趁着雪小,先骑车过去,待会儿雪大了不好赶路。”

“别急啊!”

杨庆有一把拽住王大友没好气道:

“傻了吧唧的,万一那孙子今儿不出门你怎么办?老实在这蹲着,等丫出了门,你再走。”

“额..........有道理。”

王大友耷拉着脑袋,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然后打着哆嗦,缩杨庆有身后埋怨道:

“这孙子也是,早不冒头,晚不冒头,非赶着大冷天的冒头,这把我冻得,要是丫真不干净,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

“你想的美。”

杨庆有探头盯着胡同里的情况回道:

“丫要是真不干净,还能落你手里?抓着就得往局里送,咱俩连跟人家搭腔的资格都没有。”

“那丫更有的受了。”

王大友幸灾乐祸道:

“局里那帮孙子下手更狠..........。”

俩人说着没用的废话,打着哆嗦,在南锣鼓巷住户们异样的眼光中,跟傻笔似的,躲墙角蹲了大半个小时,才把正主蹲出来。

也幸好今儿王大友穿的是警局发的棉大衣,否则非得被住户们当敌特举报了不可。

人冒头的瞬间,杨庆有踢了一脚冻僵的王大友,努努嘴,便装作路人,大摇大摆的跟了上去。

王大友打了个哆嗦,使劲跺了跺脚,才推着自行车,骂骂咧咧往胡同口水房赶去。

就现在这浑身僵硬的模样,别说蹬自行车了,走路都费劲。

不去水房暖和暖和,非冻硬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