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快穿:报一丝啊我是社恐 > 第384章 抑郁拯救计划(43)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84章 抑郁拯救计划(43)

星期日的一整个白天,温迎都窝在家里画画,到了傍晚,她收拾东西去上晚自习,临走前打开手机,才看见群里的消息。

是丁一然发送的,告知所有人,陆之樾星期二就要回长裕了。

不是说好了等到周五再走的吗?

手指停在屏幕上方,她突然有些郁闷,不仅仅因为陆之樾打算提前离开,还因为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是丁一然。

她情绪不高,周末的晚上和星期一的白天,偶尔陆之樾路过她身边,她都视若无睹地任由他路过,连带着丁一然也遭受牵连。

丁一然提议中午一起吃饭,她摇头,又问她借纸巾,她也不给,遭到两次拒绝,丁一然非常委屈:“我做错了什么,突然这么不待见我?”

但即便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丁一然还是一遍遍跑过来找她。

每逢课间就在她班级门口探出一颗脑袋,叫名字被忽视,就换成了送零食,放学了也要和她一起走,连球都不打了。

温迎被他堵在家门口,将门把手一松,丁一然差点跪下来给她行大礼。

“到底怎么了啊……”丁一然在背后蚊子一样嗡嗡嗡。

温迎觉得讲出来有些丢脸,但被他磨得实在没辙了,落在纸张的笔停了又停,根本写不进去题目,干脆换了本书。

她在草稿本上慢腾腾地写写画画,开口:“陆之樾经常找你帮忙带饭吗?”

丁一然站在门边,正观察她放在窗台的两颗水晶球:“没有啊。”

“这里面到底是两棵树还是一棵树?有点看不清,我能离近点吗?”他指着水晶球。

温迎同意他进门,丁一然边观赏水晶球边继续说:“是我经常问他要不要带饭,高三那栋楼不是离操场最近嘛,我每次打完球回来都顺便去探望他一下,这人还老是拒绝我,唉。”

她“哦”了一声,又写了几个字,身后没声音了,转过头,丁一然换成了观察那堆花花草草,莫名其妙地开始傻乐:“你看这朵花,长得好搞笑啊。”

“……”好笑吗?温迎的椅子往后滑,打量了一眼。

“像不像教导主任破口大骂的表情?”丁一然作出恶狠狠的凶态,拧起眉头。

他这么一表演,还真的挺像的,温迎险些破功,看着他拿出手机拍照。

她想起那条发到群里的消息,笔尖抵住下巴:“陆之樾是明天上午走,还是明天下午走?”

周天的晚上和周一都被浪费,星期二已经近在眼前了。

“不知道啊,我是听满春奶奶讲的,昨天早上我去找陆之木,结果他不在家,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人影。”丁一然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高三快下课了,等陆之木到家当面问他就是了。”

丁一然说着就准备下楼,表示要给陆之樾一个惊喜,问温迎要不要一起。

她犹豫了几秒钟,说:“你先去吧,我再写会作业。”

门被带上,外面传来丁一然跟李敬山和温青云打招呼的声音。

紧接着,李敬山端了杯牛奶,温青云拿着换洗衣物,两个人进了卧室,站在课桌旁边看温迎伏案学习。

“干嘛呢?”李敬山纳闷道,“一个字要写半分钟,这速度搁考场上能写完作文吗?”

“我在练字,练字就是要写得这么慢,慢工出细活。”温迎仍旧一笔一划地描摹。

“谁家好孩子练字要对照着情诗练?”李敬山拎起书页翻了翻,又放下了,狐疑的表情中掺杂了一丝微妙的欣赏,“怪有眼光的,这是你妈妈当年送给我的礼物。”

温迎默默地抬起头瞪他。

“喝点牛奶,学习够辛苦的了,情诗就先放一放,别累着自己了。”李敬山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退出去。

温青云回过头叮嘱:“早点休息,迎迎,别熬太晚了。”

温迎乖乖地挥手,眼帘低垂的瞬间,看向纸张上面的几行钢笔字。

手机传来震动,丁一然给她发来消息,说陆之樾已经回来了,问她要不要下楼。

她没有立马回复,仍对着那页稿纸出神。

丁一然不厌其烦地向陆之樾表达关心,不在乎结果,不在乎拒绝。

而她在意。

在意是否能够从陆之樾这里得到反馈,将各种事项转化为好感度,一会儿加一会儿减的,像小学时做过的数学题。

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幼稚,并且,患得患失。

过了半晌,温迎端起空杯子去厨房,路过客厅,房门被敲响了。

她调转方向,打开门,走廊中的灯暗着,陆之樾站在那里,低着头。

他还穿着长明一中的蓝白校服,外套搭在手肘,另一只手里拿了两本书。

温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陆之樾抬起头,看了眼她手中的空杯子,随后问:“准备睡了?”

“还没。”温迎往他身后瞧,“丁一然不在吗?他说要下去找你的。”

“他回家了。”陆之樾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她。

“你也给丁一然买了吗?”温迎说完才觉得懊恼,仿佛今晚的话题离不开丁一然了似的。

陆之樾像是怔了一瞬,微微掀动唇角。

他居然在笑,温迎埋怨地盯着他。

对上视线,陆之樾的声音轻缓了些许:“没有。”牛奶盒往前递了递:“草莓味的,可以等明天再喝。”

温迎身体后倾,观察屋子里的动静,扭动门锁,将房门轻轻带上,跨出门槛。

楼梯间的灯暗着,夏天到了,蚊虫变得随地可见,温迎就没有开灯,借用月光,将那盒牛奶一分为二,一半倒进自己的杯子,一半递给陆之樾。

他眼睫低垂地接过,将书本垫好,两个人坐下来。

周围很安静,他们默不作声地喝牛奶,这场面实在过于偷偷摸摸,温迎思考着要不要说点什么,陆之樾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在暗处有些看不清,但通过轮廓,能判断出那是一只mp3,还连接着耳机线。

“现在听吗?”

“不是。”陆之樾说,“给你的。”

温迎伸出了手,触碰到他的掌心,有点纠结:“你还要用它听英语听力呢。”

“内存用完了,我准备买一个新的。”陆之樾解释。

“我的送给你用吧,前几天刚买的,还没拆封呢。”温迎说着,就站起身。

陆之樾攥了住她的手腕,她回头,他轻轻牵扯她:“不着急,陪我再坐一会。”

那就坐吧,他都发话了,还能怎么办呢。

温迎将mp3揣进口袋,坐在陆之樾身侧,又跟他聊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牛奶见了底。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上午。”陆之樾说,“不用送我。”

温迎“哦”了一声,摆弄耳机线:“本来也没办法送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陆之樾没有说话,隔了几秒钟,温迎感觉到他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但当她转过脸,他又收回了手。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银行卡吗?”

“嗯?”温迎差点没听清。

“之前做的兼职,还有几笔工资没有到账,我的银行卡注销了。”陆之樾说。

“为什么要注销?”

“因为,总是有人给我打钱。”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可能会被当作炫耀。

但这句话是陆之樾说出来的,温迎问他:“是陆叔叔吗?”

“嗯。”陆之樾语气稀松平常,“他把我还掉的钱退了回来。”

他刚才说了“总是”,看来这笔“赎金”不仅是还掉退回那么简单,还经历了一番耗时耗力的推拒和拉扯。

“不可以的话,就算了。”陆之樾眸光淡淡,看向窗外,“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没说不可以,我正好办了张新的银行卡,用的还是我自己的名义呢,就是想问你……工资什么时候到账?”温迎将手撑在身后,开了句玩笑,“万一和我的稿费撞上了,我把它当成自己的钱,那就不好办了。”

陆之樾也微微往后仰,往她手底下垫了张纸巾:“大概六月初,不是很多,把它当成自己的钱也可以。”

“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温迎按住那张纸巾,说。

陆之樾偏头看向她,笑了一声:“连我也要公私分明吗?”

楼道昏暗,其实不太能看清楚面前人的表情,但他用上这样的语气,含着笑意,温迎就有点无法拒绝。

她忽而感到紧张,端着杯子站起来:“那我去把它拿给你吧,你别忘了提醒我把钱还给你。”

“好,只需要卡号就可以了。”陆之樾在她身后说,“银行卡放在外面容易丢失。”

温迎轻手轻脚地进屋,足够小心翼翼了,哪想到李敬山还没睡,一进门她就被逮到。

她先把自己的mp3拿上,随后翻找银行卡,李敬山跟在她后面絮叨,问她遮遮掩掩地在干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把我的手机号抄给陆之樾。”她用手挡住纸张。

“小陆买新手机了?”李敬山擦眼镜,“也让他存一下我的电话。”

温迎问了句“为什么”,李敬山故作不悦:“就只能你们俩打电话,我作为叔叔还不能关心一下他了?”

“能能能。”温迎头都要大了,手忙脚乱地又写下一行数字,笔帽都没来得及盖,捏着稿纸走出去。

“给你。”她反手关门,李敬山锐利的目光被门板隔绝。

陆之樾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害得你被叔叔批评,等考完试以后,我会去办理新的银行卡。”

温迎表示“小问题,不必在意”,又提前祝他考试顺利,隔了几秒钟,她补充:“我本来想着,你周五走的话我们还能坐同一趟车。”

陆之樾的眼神露出少许的意外。

她转过头,这才记起自己都没跟他提及过漫画签约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而刚才喝牛奶的时候,她也忘记了讲。

“是有竞赛要参加吗?”陆之樾问。

温迎背靠着门板,不知为何,下意识般顺着他的话茬,点了点头:“参赛地点离长裕很近。”

“这样啊。”陆之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温迎心里面莫名其妙打起鼓来,想到陆之樾都已经高三了,对竞赛日程应该有所了解,又改口:“其实是一个漫画比赛,我之前不是赚钱去了嘛,投稿了一家漫画杂志,结果被他们选中了……”

越说声音越弱了下去,“成为了签约画手,然后他们最近开展了培训,还有比赛……”

陆之樾沉默,眼神凝滞,安静了几秒钟。

温迎不知道他是否产生了怀疑,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撒谎的缘由,或许是因为李敬山的言行拷问,又或许是他在楼梯间的那个笑容,导致她在抄写银行卡号的时候就很慌乱。

而这份慌乱一直延续到了此刻,陆之樾的面前。

她忐忑不安地抬头,陆之樾问:“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你要和我坐一趟车回家吗?”又脱口而出了,她简直要以头抢地。

陆之樾将纸张叠好,连同包装盒一起装进口袋:“我可能会回来得有点晚。”

温迎闷闷地“哦”了一声,而他还在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待前一句回答似的,只好继续胡诌:“九号上午吧,我也回得有点晚呢,嗯……不过还是等你考完试,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

陆之樾停顿数秒钟,点头,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比赛加油,迎迎。”

温迎气若游丝地回到卧室。

李敬山说:“聊完了啊。”

她无力地摆手,跟老父亲道晚安,沿着墙壁缓缓滑下去。

虽然知晓有一次撒谎就有第二次的道理,但她没想到自己能一次性扯谎这么多,明明陆之樾最不喜欢别人骗他。

没心情写作业了,她匆匆洗漱,一头栽倒在床上,钻进被子里睡觉。

次日清晨,温迎到楼下敲了敲门,满春奶奶还在家,不过陆之樾已经走了。

“本打算跟小树一起过去,又怕给他添麻烦。”满春奶奶说。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温迎关切道。

“早就恢复好了,能跑也能跳,硬朗得很。”满春奶奶塞给她早餐,让她拿在路上吃,“我担心的是兴州,万一叫他知道了小树跟我住一块,恐怕又会像上次那样,动不动就到酒店折腾人,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再让孩子受影响。”

温迎咬了口包子,声音含混不清:“那小陆哥哥住在哪里?”

“小树说这段时间先住朋友家,那个叫崇鸣的小伙子给我打了电话,为人挺和气的。”

“崇鸣是很心地善良啦……”温迎笑着挥挥手,“那我去上学了,奶奶再见。”

心态平稳地吃完早餐,走进教室,专心听讲。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温迎戴好耳机,拿出做题用的草稿本,刹那间,傻了眼。

昨晚练字时誊抄的情诗不翼而飞,只剩下上方一点点残余的纸张。

她拿起草稿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把书包仔细搜索了一番,未果。

她好像,把那一页连同银行卡号,一并撕给陆之樾了。

冷静,冷静,说不定陆之樾根本看不到。温迎安慰自己。

怎么会看不到啊,那后面还跟着银行卡号呢!

耳机里还在播放音乐,她将额头抵在草稿纸上,转瞬又坐直了身体,握住笔。

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反正她行得正坐得端,被问起来就拿练字的理由糊弄过去。

行得正,坐得端,行得正,坐得端……温迎放下笔,缓慢地趴了回去。

温柔的音符敲在耳膜,将脸颊贴在冰凉的桌面,她承认自己无法做到冷静。

因为动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落在纸上的笔触,是因谁而起。

就像此时此刻,无法隐瞒的心跳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