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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抑郁拯救计划(41)

六个人聚集在房间,原本宽敞的沙发立马就被挤满,温迎捏了个橘子放进嘴里,在一众“陆之樾你又长高了”“坐在沙发上你也能看出来,眼睛是x光啊”“x光能扫描出身高吗”“谁把电视打开了”“不好意思坐到遥控器了”“哦那看吧”的叽叽喳喳中,艰难问出正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问问比赛几点开始。”许念摸出手机,她拨通溜冰场的电话,询问比赛时间,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嘶……”

“怎么了?”宋子怡紧张问道,“比赛结束了?”

疯狂剥橘子的方睿也抬起头。

“不是。”许念放下电话,“下午的场次结束了,还有一轮是六点开始。”

“那你干嘛那么严肃,把我都给吓一跳。”丁一然说。

“这是一种欲扬先抑的手法啦……”许念灵活地弹起,躲避宋子怡的重拳出击。

局势变得混乱,温迎也准备往后退,身形忽然一顿。

她往身旁看去,陆之樾不知何时枕在她的肩侧,像是已经睡熟了。

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声不响,闭上了眼睛,而她完全没有察觉到。

或许是因为他靠过来的动作太轻,只有一小片额头触碰到她,又或许是因为冬天的衣服太厚,别人的外套都脱掉了,他还穿着那身白色的羽绒服。

温迎小心地往下缩,托着他的脸颊,让那颗脑袋平稳地落在她肩膀,枕得更舒适一些,陆之樾呼吸均匀,任由她动作,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睡着了?”丁一然凑过来,纳闷道,“这么吵都能睡着,多久没睡了啊。”

温迎用口型问:“遥控器在哪里?”

“在这。”许念举手,把音量调到了最低,顺便换了个频道。

屋子里面重归于寂静,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要么拍默片似的掐架,要么面朝电视欣赏肥皂剧。

连方睿都难得没有写题,不过他显然对肥皂剧一窍不通,时不时发问:“怎么又吵起来了?她在哭什么?”

忙着互掐的俩人还得替他解释。

电视剧歇了又播,播了又歇,温迎维持这样的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往身侧看,陆之樾仍旧睡着,半张脸埋进她的毛衣里。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她本来不打算接听,但给她打电话的是编辑,温迎只好拜托离得最近的丁一然,让他替自己的班。

她走进卧室,边摆弄窗台上的花草边接电话,李敬山很会侍弄花草,几盆花草都长势喜人,生机勃勃的。

编辑告诉她,由于近期她更新的漫画过于火爆,已经有影视App投来橄榄枝:“对方想把你的作品改编成动漫上映,当初我们签的合同标明了版权在你手里,所以要征询你的意见。”

虽然从第一次动笔就抱着日后一定出人头地的想法,此时此刻听见这个消息,温迎还是没能忍住手抖,拽掉了一片绿油油的叶子。

“温迎?”编辑在电话里喊她。

温迎回过神,回答自己还在听,就着漫画的事情与她沟通具体的细节,顺便分出心神给李敬山和他的花盆道歉。

以及……

又多了一笔买草莓的钱。

挂断电话,客厅里不知何时又变得热闹,她推开门,陆之樾坐在沙发的角落,偏过头来看向她。

温迎在他身边坐下,讲出似曾相识的几个字:“还困吗?”

陆之樾摇头,神色依旧有些倦怠。

“你刚走他就醒了。”丁一然在旁边搭腔,“有的人睡觉认床,有的人睡觉认肩膀。”

“是你肩膀的骨头太硬了。”陆之樾波澜不惊地道。

丁一然难以置信,他平日里勤于锻炼,也不挑食,身材明明维持得很好,为了证明自己,他在冰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了第一名,将一米八的大熊塞到陆之樾手里。

“给你。”丁一然满脸嘚瑟,“以后睡觉了就把它放在床边,让它做你的保镖。”

“这个保镖都没有陆之樾本人高。”许念说完,怀里的中熊就被宋子怡抢走了,她连忙穿上鞋子去追。

第二名的名额有两个,温迎家里的玩偶已经有很多了,不想要中熊,于是询问老板,是否可以把熊换成其他奖品。

“那你看看这边,放着的都是三等奖。”老板指了指玻璃展柜,“或者也可以换成大熊,不过得加二十块钱。”

温迎瞥向展柜里面,第三名的奖品是一堆手机挂坠,她稍作抉择,拿起了一个四叶草形状的:“这个吧。”

一行人在外面吃了晚餐,步行回家,回去的路上碰到卖糖葫芦的推车,温迎大手笔地买下六串糖葫芦。

“你发财了?”宋子怡从中熊后面露出一颗脑袋,不解地问。

“有一点点小钱。”温迎口吻低调,突然想起自己出门前把《萌动漫画》的样刊装进书包里面了,于是把它拿出来,递给许念。

“居然真的买到了!”许念兴高采烈地一把搂住她,感慨道,“长裕果真是大城市啊,大城市机会多。”

温迎不知为何,突然对“长裕”两个字格外敏感,转头看了眼陆之樾的反应,他似乎在听丁一然还有方睿说话,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他没戴棒球帽,口罩也遗忘了,只把羽绒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

到了这时候,温迎才觉得或许陆之樾来到长明是一件好事,这里的人都不认得他,除了他们这些朋友,即便身处喧闹的人群,他也不会感觉到不安全。

“不是在那边买的。”她压低声音解释,“而且我在那边水土不服,听见这个城市的名字就有点不舒服,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两个字了。”

许念处于兴奋状态中,翻着漫画书,无论她说什么都连连点头。

进了小区,就只剩下三个人,丁一然住的那栋楼和他们不是同一栋,在楼底拉着两个人聊了会天才恋恋不舍地进电梯。

温迎和陆之樾往家的方向走,路面上的积雪很厚,踩起来咯吱作响,外面气温太低,走到单元门,她才将那只挂坠递过去。

“也送给你。”她加了一个“也”字,“虽然你现在不用手机了,不过挂在书包拉链上也挺好看的。”

“好。”陆之樾伸手接过。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不会发烧了吧?”温迎碰到他的掌心,不放心地问。

“没有,抱着熊很热。”陆之樾手指收拢,另一只手把熊递到她面前。

温迎抱了抱,大熊的棉花很软和,附带了陆之樾的体温。

“是很热。”她感受完毕,又打量了陆之樾的神色,在电梯灯光下显得很自然,于是轻咳一声,挥挥手,“那我走了,明天见。”

“嗯。”陆之樾单手拎过那只熊,目送她出电梯,“明天见。”

雪停的时候,陆之樾的转学手续也办理好了,只不过户籍没有迁出,要返回长裕高考,并且,由于高三早晚自习都比高一各多一节,他们六个很少能够整齐地一起上学。

其他人都倍感遗憾,陆之樾却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没关系,在学校里还是可以见面。”

之所以没有说“周末也可以见面”,是因为他找了新的兼职。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表示不能理解,好在大家也没有多问什么,或许是看出了即便多问,陆之樾也不会解释清楚。

他看上去有点疲惫,但当温迎将视线投去时,那种疲惫又像是错觉,他仍旧像一个稍许成熟的哥哥,温和地问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这样一来你会不会有点辛苦。”温迎说,“高三的周末本来就很短,休息好了精气神才能好嘛。”

其实她还想说“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这里也有”,但她拿不准陆之樾是否会接受。

果不其然,她试探性地讲出来,陆之樾注视她,认真地说“不用”。

“那些钱我已经还完了,做这些只是因为习惯,再过半个月就不做了。”

“好吧。”温迎左顾右盼,巡视到一辆卖糖葫芦的推车,再次开口,“那我去买两串糖葫芦回来,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草莓。”陆之樾选择的口味总是和她一样。

温迎走过去,因为草莓而略微感到安慰,不仅是因为相同的喜好,还因为草莓糖葫芦是价目表里面最贵的。

她把糖葫芦递过去,走在陆之樾身边,他背包上的两枚挂坠一并摇晃,相撞又分开。

一个是四叶草,另一个是小猫。小猫,陆之樾是这么承认的,在丁一然摸着挂坠,和许念讨论它的形状到底更近似于小熊还是小猫的时候。

陆之樾居然喜欢小猫,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这件事。

温迎咬着糖葫芦发呆,忽然被人很轻地揽了一下肩膀,一辆逆行的电动车从她身旁堪堪擦过,看来走在道路的内侧也不安全。

“明天早上不用等我上学。”陆之樾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她转过脸,他松开了手,继续说:“我请了假,陪外婆到医院复查。”

满春奶奶的确要定期到医院检查,以免肿瘤复发,温迎点了点头。

“多睡一会。”陆之樾垂眸看她,唇角的弧度很浅,“长高一点。”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在努力长高了。”温迎踮起脚,又往上蹦了蹦。

陆之樾接过她手里的糖葫芦纸皮和竹签,放进垃圾桶:“好,看到了。”

“你也多睡会,虽然你已经很高了。”温迎又说。

“嗯。”他抬手去摘她头顶的树叶,落在发丝的动作轻得像雪花,“地上有水,小心摔倒。”

次日,陆之樾陪同外婆坐上车,前往医院。

保姆也在,不过保姆毕竟不是最亲近的人,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第一时间让家属知晓比较好。

家里的保姆是外婆自己请的,当初拆迁的时候,春满园理发店也一并拆掉了,她身上的积蓄还有很多。

她本想着把这些钱给陆兴州,帮陆之樾抵偿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但是陆之樾拒绝了。

他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被理解,只需要被尊重。

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陆之樾搀扶外婆下车。

“哎呀,这花坛里的花开得真漂亮。”保姆提着包,在一旁感慨,“春天都到了啊。”

陆之樾静静地扫过那些缤纷的色彩,眼神没有停留。

“怎么了?”外婆拍拍他的手背。

“没什么。”他的眼睫动了一下,对上面前人有些担忧的目光,“外婆,最近是不是有人给我写信?”

“这我可不清楚,家里的信件账单都是小董查收的,小董,最近有没有人给小树写信?”

保姆落在后面,给花拍照:“没有吧。”

“让她拍吧,我们先进去,太阳还挺晒的。”外婆笑着说。

检查过程很顺利,除去脑部ct,又外加了一些身体检查,结果是分开出的,所以陆之樾下午又过来了一趟,报告单的指数良好,他把报告单折叠好,装进书包。

拉链上挂着的两枚吊坠跟随动作而摇晃,他顿了顿,折返回电梯。

精神科在三楼,挂号的人不是很多,陆之樾在外面等了片刻,广播里很快响起自己的名字。

有些陌生,他走到诊室门口。

里面的人刚好出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崩溃的大哭,她的家人跟在后面,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她母亲的人正对着医生连声道谢。

陆之樾脑海中泛起一道模糊的影子,随着走近而变得清晰,变成了陆文欣,他往后退了一步,医生却已经看见他:“陆之樾?没人陪同你过来吗?”

“没有。”陆之樾拉开那张蓝色的椅子坐下,书包放在膝盖上。

“之前有没有在其他医院看过心理医生?”

“没有。”

医生敲了几下电脑,转过来面朝他,等待了一会,继续引导道:“先讲一讲你的状况吧?最近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譬如心情低落,有点想哭之类的?”

陆之樾说自己很平静。

医生温柔地笑了笑:“看上去是很冷静,在上高中吗?高二还是高三?”

“嗯,高三。”

“这样啊,那这段时间的睡眠怎么样?有没有失眠,或者入睡困难?”

陆之樾的指腹抵住书包上的吊坠,过了几秒,略带迟疑地点头。

“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睡着吗?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他说,“是因为窗户太亮了。”

医生一边在电脑上记录一边问:“家里的窗帘透光吗?”

陆之樾看上去不太确定:“也可能是因为声音。”

“什么声音?”

“敲门,手机铃声之类的。”

“有人给你打电话吗?”

“不是。”

“那是短信?”

停顿了几秒,他说:“也许吧,我对声音有些敏感。”

兼职攒下来的工资被花掉一小部分,量表结果显示为轻度抑郁和轻度焦虑,医生安慰道:“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多出来走动走动,锻炼一下身体,晒晒太阳,放松心情,能够缓解很多。”

陆之樾点头,说:“好。”

“不过光凭测试可能还不够全面,最好让家长陪同你,再做一些心脑电图之类的检查。”医生说,“开药也是,你还没满十八周岁,需要经过监护人的许可,你可以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

“下次吧。”陆之樾听见自己说,委婉礼貌地道谢,“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走出诊室,路过垃圾桶,他将报告单揉成一团扔进去。

或许班主任说的是对的,他的确无法向任何人袒露心声,就连坐在机器前,按下的也只能是谎话。

——“我对未来已经有了详尽的规划,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中断。”

书包上的吊坠还在摇摆。

陆之樾别开视线,收敛心神,往外面走,步伐不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