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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抑郁拯救计划(32)

陆之樾办理了新的电话卡。

倒不是因为害怕被陆兴州找到,他只是不想被打扰。

陆文欣经常给他发短信,虽然前不久的长裕之旅,陆之樾对她避而不见,但她似乎是自己想通了,主动认领了“妈妈”的身份。

齐钧更倾向于她是想多了:“据说你还有个弟弟,你亲妈吐槽他更叛逆,每天在家里对人爱搭不理的,不过我觉得还是你略胜一筹。”

短信箱被各种消息塞得几乎爆满,陆之樾眼不见心为静,干脆地将电话卡折断。

假期结束,他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坐在第一考场答完开学卷,到礼堂的灯光下弹了首曲子,接过校领导递来的话筒,在国旗下发表致辞,底下掌声阵阵,像是一切都没有变过。

他还是那么的耀眼。

没过多久,不知从哪里流出他离家出走的传闻,篮球队里的人像讲笑话一样提及,有人搭着他的肩膀说:“这么幼稚的事情不像你的作风,可以啊校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陆之樾没有太过在意,照常请掉下午最后一节课,他接了一份给人补课的兼职,对方也是高中生,补习的的同时,也能巩固一遍自己学过的知识。

他讲完课出门,天空忽然变得阴沉,陆之樾在便利店买了饭团和牛奶,乘坐两段公交再步行返回小区,夜色里,出租屋的门口站了几道身影。

是一群女生,其中一名较为眼熟,陆之樾和她是同校同学,她的父亲跟陆兴州交好,两家人在饭桌上一起吃过饭。

女生远远地看到他,就快步向他走来:“我听我爸爸说了你的事情。”

陆之樾站在原地,他戴了一顶棒球棒,由于下雨,他将外套的帽子也一并拉起,罩在了外面,有线耳机还在播放英语听力,只不过被帽檐遮挡住,天太黑,女生没有看清。

“他说你要放弃钢琴了,是吗?”女生说,“我知道你可能只是遭遇了瓶颈期,但那些明星,那些钢琴家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啊,你这么有天赋,这么厉害,你是能够克服的。”

“对啊,我们听了你在开学典礼上弹的那首曲子,还是一样的好听啊。”另一人开口道。

“你这个暑假还去参加了夏令营,都没有来得及准备,临时换了曲子,还能弹得这么好,这点困难对你来说不在话下啦……”又有人说道。

“……”

雨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眼前人憧憬的语气,钻进播放英语听力的那根线里。

原来根本无法被听出来啊,音乐能够传递心情的说法果然是假的。

陆之樾的开学演奏分明糟糕透了,如果师父在现场,说不定会冲上台去把琴给掀了,顺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他划清界限。

弹的是什么东西,简直有辱师门。

“这次在桦海的演出你也没有参与,不过我们还是买了票,以你的名义。当然,不仅仅是我们,很多人也这么做了,毕竟大家是因为你才喜欢上乐团的,就算你暂时没有上场,看到那架钢琴也算是慰藉。”

女生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我们也知道,你有追逐其他事物的权利,但是你都弹了这么的久的钢琴,离成功只差一步了,你真的舍得放弃吗?”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陆之樾面前,那是一张大合照,密密麻麻容纳了好几百人,最前面的横幅印着陆之樾的名字,和他的生日。

“我们,还有这些粉丝,真的都好期待你。”她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说,“所以陆之樾,别放弃好吗?你答应我们,好吗?”

陆之樾垂目看向那张照片,雨水滴滴答答,沿着伞面滑下,路灯黯淡,将那些笑脸晕染得光怪陆离。

周围的过路人频频侧目,又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

陆之樾伸出了手,女生眼睛发亮地看着他,他却没有接过她手里的照片,而是从她的背包带上摘掉了一只造型小巧的摄像机。

“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地址?”他一边问,一边拆掉了相机的卡槽,“也是你爸爸告诉你的?”

女生攥紧了雨伞,不说话。

陆之樾将碎掉的卡片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语气和表情一样毫无起伏:“回去吧,别再来了,我不是什么明星。”

他越过神色各异的众人,走进老旧的居民楼,关上门以后,楼梯里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那群人在外面敲了好一会的门,喊他的名字,直到对面的邻居出来赶人,楼道才归于寂静。

隔天上午,房东打来了电话,陆之樾礼貌地向她道歉,和她约定了清退房屋的时间,以及退回房租的方式。

他搬离了现在的住址,不管这个地址的信息是被人特意告知,还是无意间的泄露,陆之樾都无法在这里继续居住下去。

-

“在那边要听奶奶的话,不准随便乱跑,走路多看红绿灯,不要吃街上的垃圾……”

火车检票时间都快要到了,李敬山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有小朋友嗦着棒棒糖路过,目光里似乎带着鄙夷,温迎握着行李箱的把手,险些心梗:“能不能把话说全,什么叫吃垃圾,我只是小时候比较爱吃垃圾食品而已。”

“时间紧迫,能简则简啊。”李敬山不怎么在意地说 ,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给你充了笔话费,时刻保持手机畅通,知道了吗?”

温迎点点头,李敬山转过脸,又跟一旁的满春奶奶嘱咐了几句,送她们进了站。

温迎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搀扶着满春奶奶的胳膊,走进闸机内。

她有些腾不出手来朝李敬山挥手,于是只好从围巾里抬起脸颊,冲他努努嘴巴,表示别在这里看着了,快回家做饭吧。

春节假期已然结束,高铁车票却仍处于售罄状态,飞机实在太贵,剩下的高铁都是换乘,温迎思来想去,和满春奶奶商谈过后,决定体验一次卧铺。

这是一趟直达列车,晚上七点从长明东站上车,次日上午十点就能到达长裕,符合温迎的作息习惯,方便她睡懒觉。

她和满春奶奶在同一个软卧包厢,安顿好行李之后,温迎打开饭盒,和她一起吃了晚饭。

对面的两位乘客是一对老夫妇,很擅长聊天,两个人退休后拿着工资游山玩水,给她们讲了不少旅行中的事迹,又拉着温迎打牌。

温迎只和丁一然他们玩过类似于斗地主之类的简单模式,乍然一接触这种“高端模式”,一时间还无法适应,很快就被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念在我还是初学者的份儿上,还请各位爷爷奶奶手下留情,给我洒洒水好吗?”她将双手合十了,对着他们祈求道,“要是一直输下去的话 ,今天晚上我恐怕就睡不着了。”

她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要坐在这里盯你们一晚上。”

不过下一秒钟,就被满春奶奶把手拉下来了,哭笑不得地道:“别真把人给吓唬到了。”

温迎挺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对不起嘛。”

那对老夫妇倒是笑起来,说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不过还是在后来的牌局中给她放了水。

老人家们睡得早,九点半不到,包厢里的灯就熄灭了,温迎躺在床上,只能看见窗户中透进来的光线,忽明忽暗。

她没能睡着,一方面是因为她习惯了高中的作息,时间还太早,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怀疑自己会掉下床的毛病又犯了。

温迎将被子和枕头都一股脑地堆在围栏旁边,侧身躺了一会,在轻微的鼾声中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有点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譬如现在,她脑子里正循环播放着“the shirt costs nine pounds and fifteen pence…”中间还有许念的那句“快看我钓到一条好大的鱼”,特别关心的提示音穿插其中。

实际上,它已经许久没再响起。

那天上线之后,温迎是特意把“LU”的账号也设置成了“tUtu”的特别关心的,但陆之樾消失得很安静,两个账号都静悄悄的,躺在她的电脑上,手机里。

再没收到过他的信件,陆之樾留下的只有生日贺卡上的只言片语,除此之外再无音讯。

温迎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

或许也不算是杳无音讯。

圣诞节的时候她收到了一个水晶球,虽然是匿名快递,并且她拿到它时,圣诞节已经过去了,但由于始发地是长裕,温迎暂且把它归于陆之樾寄出。

她一开始有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恰巧满春奶奶也待在榕城,从国庆待到春节,一直都没有回来。

直到上个周末,满春奶奶急匆匆地赶回家,温迎跑到楼下做客,这才从她口中知晓一些长裕发生的事情,似乎很棘手。

满春奶奶有去一趟长裕的打算,她有些委婉地询问温迎,是否愿意一同前往,温迎考虑了片刻,最先冒出的想法居然是拒绝。

不是因为不想见到陆之樾,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当做一个说客。

温迎最讨厌尴尬的境地了,也不是永远都擅长面对麻烦的。

……但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过来了呢?

陆之樾与全部的无关人员断掉了联络,温迎很可能也包含在内,所以,就算她出现在长裕,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算了,反正也不是很想发挥什么作用。

满春奶奶年纪大了,不方便独自出行,温迎恰好有假期,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罢了,何况她也没有体验过火车,听说长裕尤其繁华,把这几天当成旅游也没什么。

她在自己的背包里找出画本,抱着手绘本和笔拉开门,外面亮着灯,稍微有点冷,走廊里的人正在打电话,与包厢内相比,像是另一个世界。

[夜晚到来,兔子找到小鹿,等待答案揭晓。小鹿带她到一处隐蔽地点,用鹿角推开一辆废旧的车辆,掀开底下的水泥板,从里面翻出了一只书包。

然后,他背上那只书包,当着她的面变成了一位少年。兔子惊呆了,他发间的鹿角还没有变回去,摸起来还是坚硬的,带着绒毛,预示眼前的一切并非一场梦,他们也没有回到人类的世界。

兔子问:“你难道也是因为一扇门才穿越到这里的?”小鹿说:“你怎么知道?”随后他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你也是。”他身上的书包也是从那扇门外带进来的,触碰到与人类有关的物品就能暂时变成人,这是他目前总结到的经验。

兔子不禁感到惋惜,她是从洗手间的门穿越过来的,没来得及背上书包。不过她转瞬想到,既然变成人类体型的少年能够越过围墙,摘到外面的树上的果实,那他们为什么不立马逃跑呢?小鹿眨了眨眼睛,他显然是习惯了鹿的习性,曲起腿坐在了地面上:“因为外面是另一道围墙。”]

温迎画完这一笔,停下来,她翻了翻前面几页的内容,长着鹿角的少年有一双清澈的眼眸。

不应该把小鹿画成人形的,她这么想着,转瞬又冒出另一句反驳的话,不这么画的话,就少了很多看点啊。

温迎顿了顿,拿起橡皮,又将它放下,她捏住铅笔,在他的眼睫处描绘了一片浅浅的阴影,少年的面容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夜晚都拿来创作了,温迎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半,包厢内的三位乘客早就起床,正压低音量,商讨着待会怎么叫醒她。

她抬起胳膊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那对老夫妇中的爷爷问:“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高中生不应该啊,精气神还不如我这个老家伙。”

温迎唰地一下坐起身:“好了好了,爷爷别念了,我起来了。”

到达长裕的第一天,温迎无聊至极地在酒店里度过。

尽管已经提前说明过不需要任何接待,陆兴州为表孝心,仍旧一路杀到了酒店大门前,弄得满春奶奶也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她问温迎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温迎联想到那种场面,连连摇头:“这附近也有很多好吃的,我准备在酒店旁边走一走呢。”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满春奶奶气势不减地回来了。

她看上去很生气,不仅如此,还有点伤心,温迎很少见到老人家哭,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只好抱了抱她。

第二天来接满春奶奶的人是齐阿姨,对方朝她温柔地微笑,温迎同样没有上车的想法,头摇的比拨浪鼓还要夸张。

昨天已经把酒店周边逛过了一圈,这一回出门,她稍微拓宽了领地,到附近的公园看了看,又在人多的街道走了走,买回来一些路边摊小吃。

第三天依旧如此,温迎连头也懒得摇了,只跟满春奶奶打了招呼,给手机充满电就出门。

长裕很大,她在城市里面漫无目的地游荡,说不清楚自己是否期待着什么,又好似不必抱有期待。

下午的时候,她被偶然碰见的麦当劳治愈了一瞬,头一次认真地研究公交车的线路图,制定了目标地点。

即便是阴天,长裕中学的门匾也在天空底下闪耀着自带的光亮。

她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许念第一个回复:“气势恢宏,霸气侧漏。”

宋子怡:“一直侧漏的话漏完了怎么办,我建议霸气不要漏。”

“帮我参观一下长裕大学,谢谢。”方睿说。

只有丁一然跳出来指指点点:“怎么拍得这么糊啊,第一次进大城市害怕到手抖?我表示非常不满意,重拍重拍!”

六人群聊分外热闹,温迎创建群聊的时候把陆之樾也拉了进去,又亲自登录他的账号同意邀请。

丁一然还在呐喊:“这么怯场可不行啊,加油迎迎,别再抖了~~”

温迎怀疑他吃错药了,真的有那么抖吗?

她放停下来,放大图片,低头认真端详,对面的绿灯亮着,不断有人从她身边路过,鞋跟与路面相撞的声音,接打电话的声音,一同响在耳旁。

一辆公交车往后侧的道路右拐,行人和车辆都随着鸣笛往后退让,温迎被撞得抬起头,视线直直地往前看去。

绿灯再次亮起,那辆车放慢了速度,最后一扇窗户紧闭,一道年轻的身影戴着棒球帽,侧头靠在窗玻璃上,白色的耳机松动,他抬起手将耳机扶正,熟悉的桃木珠严丝合缝,绕住那一圈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