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的手指在床榻的边缘上无意识得敲击着。
他眉头紧锁,应该是在思考该如何与以安谈和,好为满涂山争取一些时间。
齐君认为,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
如果有,那就是你筹码还不够。
可是,齐国现在还能出些什么呢?
看着齐君苦苦思索的样子,丞相也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齐君注意到,随即问:“爱卿,可有良策?”
皇帝突然问话,丞相心中猛地一惊,赶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丞相如此诚惶诚恐,齐君知道,他心中应该有了对策,只不过可能有些不合规矩。
于是,他便给他下了一颗定心丸。
“有何良策尽管说来,皆是为了我大齐基业,朕恕卿无罪。”
丞相这才颤颤巍巍地开口,“陛下,以安此人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尤为贪财好色。”
他说话间,停顿了一下,见齐君没有什么异样,才又重新说道:“长公主数次解救,在以安心里也留了几分好感。”
丞相话未说透,但他知道皇帝应该知道他的意思。
只见齐君闭着眼睛,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红鸢虽然小不了朕几岁,自小在山中修道,她性子温良,为人单纯,且不谙世事,绝非以安的对手。”
“陛下说得是,臣也觉得此非良策。”
丞相顺着开口,皇帝怎么会舍得长公主和亲?这不是打了皇室的脸面?
“让大公主去……”
“臣另想办法……”
“嗯?”
丞相突然一愣,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狐疑地看着皇帝,只听皇帝继续开口:“大公主灵如透玉,才智过人,应能左右逢源。”
国之存亡系于旦夕,纵有骨肉连心、儿女情牵,也只能暂且收束于胸了。
怪不得说皇帝都是孤家寡人了。
丞相也不得不感慨,齐君的当机立断。
一份礼物,便随着吱吱呀呀的车厢摇晃声中出了齐都城门。
齐红鸢又一次为以安挡住了一次刺杀。
都是些不超天人的招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她不禁有些自得起来。
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路的中央。
一名容貌俏丽的女子提着裙边,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姑姑!”
大公主齐汀兰朝着齐红鸢轻声呼唤。
“你来做什么?”
齐红鸢却没有亲戚间见面的热情,甚至眉宇间还藏着几分怒意。
她重声喝道:“还不快回去。”
说着,便上前驱赶。
“姑姑,是父皇让我来的。”
齐汀兰抬起头迎着齐红鸢的目光,未有要听劝的意思。
“此事兄长说的不算。”
齐红鸢也没有让步的意思,眼睛死盯着汀兰,冰冷地说道:“回去。”
马车终究还是回去了。
“这就走了?不让她来坐坐吗?”
以安看着远去的马车甚是遗憾。
“这是我家晚辈,收起你的心思来。”
齐红鸢深知以安的混名,此刻尤为警惕。
“没想到,你对子侄还挺照顾的嘛。”
以安嘴角咧出一个弧度,“可是,你让她走了,谈和的事情谁来?”
齐君与丞相所谈之事,虽然没有公布群臣,但也并未遮掩,有心之人自然能够知道。
“我来。”
齐红鸢转过身,一脸认真得看着他。
“你?”以安上下打量,“行不行啊?”
他的不屑刺激到了齐红鸢。
直接齐红鸢大声道:“谈和一事,我亦可代我兄长商议。”
以安努了努嘴,“可是齐汀兰奉命而来,可不单单能谈和的哦。”
他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长夜漫漫……”
齐红鸢咬了咬牙,“我亦可。”
她竟如此果断。
“那我等你……”
……
月朗星稀。
以安下身穿着一条冰凉触感的长裤,上身只披着一件薄纱,半躺在床榻之上,悠懒地扇着清风。
他在等一个佳人。
齐君为了谈和献上了美人。
可齐红鸢却为了保护侄女,不惜亲自献身。
此举。
可歌可泣。
“笃笃笃!”
房门轻声叩响。
月光推开房门映在地上,一双小巧的足儿,随之踏了进来。
男子的嘴角不由得咧了起来。
玩弄人心,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
长夜漫漫,一定会充满了旖旎。
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心儿冷酷的他,十分认同齐君的想法。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
只要自己足够重,世界也将被自己撬动。
请叫我阿基米.以安。
齐红鸢轻声慢步地走到以安身边。
一阵幽香扫过他的脸庞。
“来啦。”
他淡然的说道。
齐红鸢轻轻地点头。
“那就别站着了,直接开始吧。”
齐红鸢看着依旧躺在榻上的以安,那热切的目光盯着自己,紧紧地咬了咬嘴唇。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受到了无言的屈辱。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地上的衣诀渐渐地堆叠。
齐红鸢缓缓地蹲了下来,跪在了以安身前。
以安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
“少宫主,这是谈和文书。”
以安的笑意突然在脸上僵住了。
“你,什么意思?”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少宫主不是让我晚上前来商议谈和的吗?”
“我是这么说的吗?”
什么东西?
大半夜的,我衣服都脱了,你来跟我商量谈和的事情?
白天不都说好了吗?
“长夜漫漫……”
以安轻挑着眉毛,使着眼色提示。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齐红鸢点了点头认真得回答。
呵呵!
小调皮。
原来是故意的呀。
有情调。
以安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意。
“既然少宫主睡不着,那我们就先做正事吧。”
孺子可教。
他的笑意再浓了几分。
“只要夏国退军,我齐国……”
“等等……”
他脸上悲苦,怎么又说这个?
一次是情调,第二次可就没感觉了。
何况,他感觉,齐红鸢好像不是那回事儿。
于是,他试探道:“深夜来访,你就是为了这事儿?”
“嗯?”
齐红鸢秀眉微蹙,有些不解,不知道以安要说什么。
“比如说……嗯……长夜漫漫……”
此刻,他的表情已经有些暧昧。
“所以,我来谈和啊……嗯?”
“无耻狗贼。”齐红鸢突然反应过来。
我可是来正经谈事的,你这狗贼竟然要潜我?
“啪。”
“淫贼!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