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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躲在山洞里,靠野果和泉水活了三个月。”季安从容不迫地说道,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非一场惊心动魄的逃生。“九头蛇虽强,却也怕山涧的回声。我趁它嘶吼时,用石头砸断了它的第七个脑袋,才得以逃脱。”

这话半真半假。九头蛇确实怕回声,这是它的致命弱点。季安在玄都道院的典籍中曾看到过相关记载——九头蛇的听觉极为灵敏,山涧的回声会让它的大脑产生剧烈的疼痛,从而失去战斗力。

而砸断九头蛇的第七个脑袋,则是他编造的谎言。他知道,伊娥身为宙斯的女儿,对奥林匹斯山的怪兽必然十分了解,也深知这些怪兽的强大。如果他只是说自己侥幸逃脱,恐怕难以取信于伊娥。

而编造一个利用怪兽弱点、勇敢反抗并将其击伤的故事,不仅能体现他的智慧与勇气,还能迎合伊娥的心理。

季安看得出来,伊娥虽然身为国王,却并不甘心受奥林匹斯山诸神的摆布。她眼神中的疲惫与无奈,已经说明了一切。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挥剑的莽夫,也不是一个只会对着神下跪的傀儡。

她需要的是一个有勇有谋、懂得变通、敢于反抗、甚至敢对神的造物动手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接下来的献祭之旅中,活着回来,才能给她带来一丝喘息的机会,才能让她在诸神面前,多一分话语权。

果不其然,听到季安的话,伊娥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她微微颔首,心中对季安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见过太多胆小懦弱的人,他们在面对神的造物时,只会一味地逃避与屈服,从未想过反抗。而眼前的这个青年,不仅敢于反抗,还懂得利用敌人的弱点,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拔剑。”伊娥忽然起身,紫色的长袍在她身后展开,如同一朵盛开的紫罗兰,裙摆拖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之前多了一丝期待,眼神紧紧盯着季安,仿佛要将他看穿。“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季安没有丝毫犹豫,依言拔剑。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青铜剑出鞘时,发出一声清脆的轻鸣,宛如龙吟虎啸,在空旷的宫殿大厅里回荡。这声音不同于普通兵器出鞘时的刺耳声响,带着一种独特的穿透力,如同天籁之音,让在场的卫兵都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这把青铜剑看似普通,实则是季安用玄门法术炼制而成。剑身为千年寒铁所铸,混入了少量的陨星石,锋利无比,吹毛可断。剑鞘上的纹路,不仅是装饰,更是一道隐藏的符咒,能够增强剑身的威力,还能掩人耳目,避免被诸神察觉其中的玄门气息。

季安握着剑柄,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冰凉触感与微弱的灵气波动,心中一片平静。他没有选择大厅两侧用来测试武艺的木桩——那些木桩高达丈余,由坚硬的橡木制成,上面缠满了麻绳,是专门用来测试应聘者力量与剑法的。

只见他手腕一转,剑尖微斜,没有指向任何木桩,而是指向了墙角一尊宙斯的石雕。那石雕高达数米,由整块的黑色大理石雕刻而成,与广场上的宙斯雕像样式相同,身披长袍,手持雷霆,面容威严,眼神冷漠。石雕的眼睛是用黑曜石精心打磨而成,此刻在剑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透着一股审视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敢对神不敬?”旁边的卫队长见状,顿时厉声呵斥。他身着一套精良的青铜铠甲,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身材高大,面容凶狠。他猛地向前一步,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剑柄上,眼神凶狠地盯着季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宙斯是至高无上的神,任何人都不得对他有丝毫的不敬!你竟敢用剑指向神的雕像,简直是胆大包天!”

卫队长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恐惧。在忒利亚,宙斯是绝对的信仰,任何人都不能对他有丝毫的亵渎,否则将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轻则被剥夺自由,终身为奴;重则被当众处死,尸体抛入大海,喂给鲨鱼。卫队长跟随伊娥多年,深知亵渎神灵的后果,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静的青年,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大厅里的其他卫兵也纷纷围了上来,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季安,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卫队长粗重的呼吸声。

季安却没有看那些卫兵,也没有理会卫队长的呵斥。他依旧握着青铜剑,剑尖稳稳地指向宙斯的石雕,目光平静地望着伊娥,语气坚定地说道:“国王需要的是能保护城邦的骑士,还是只会对着石头下跪的傀儡?”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在伊娥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伊娥微微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

是啊,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傀儡。这些年来,忒利亚之所以一直被奥林匹斯山诸神压榨,之所以每年都要牺牲无辜的少女与骑士,就是因为忒利亚的人太过懦弱,太过敬畏神灵,只会一味地屈服与顺从。他们像傀儡一样,任由诸神摆布,从未想过反抗。可这样的顺从,换来的不是安宁,而是更加残酷的压榨。

伊娥心中早已积满了不满与愤怒,可她身为宙斯的女儿,身为忒利亚的国王,却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她既想保护自己的子民,又不敢公然反抗奥林匹斯山的诸神。她一直在寻找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人。而眼前的这个青年,或许就是那个契机。

季安看出了伊娥心中的动摇,他不再等待,手腕轻轻一转,剑光如练,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只听“唰”的一声轻响,剑光闪过,如同流星划过黑夜,在石雕的底座上刻下了一道细密的纹路。

那纹路看似是简单的几何图案,线条流畅,符合忒利亚的雕刻风格,与石雕本身的花纹融为一体,看起来就像是原本就有的装饰,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其他。可只有季安知道,那是花国玄门的“镇邪符”。他将玄门符咒与忒利亚的雕刻艺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既掩人耳目,又能起到镇压邪祟、削弱神性的作用。

伊娥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身为宙斯的女儿,身上流淌着神的血液,对神力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尊宙斯石雕上蕴含着一股浓郁的神性威压,那是宙斯神力的一部分,能够震慑凡人的心智。可在季安刻下那道纹路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神性威压竟然弱了半分。

这简直不可思议!宙斯的神力何等强大,即便是一尊雕像,上面蕴含的神性威压也不是凡人能够轻易撼动的。可眼前的这个青年,仅仅用一把普通的青铜剑,刻下一道看似普通的纹路,就削弱了石雕的神性威压。这个叫安季的青年,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伊娥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她隐隐感觉到,这个青年的出现,或许会给忒利亚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他身上的秘密,或许就是打破忒利亚困境的关键。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青年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这个青年,正是她最需要的人。

“很好。”伊娥缓缓坐下,语气缓和了些许,眸中的疲惫似乎也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看着季安,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与期待。“从今日起,你就是皇家骑士队的队长,负责训练骑士。三个月后,随我前往奥林匹斯山。”

季安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收剑入鞘,动作流畅而优雅,没有丝毫的拖沓。青铜剑入鞘时,再次发出一声清脆的轻鸣,与出鞘时的龙吟遥相呼应。他微微躬身行礼,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衬得他愈发俊朗。“遵命,我的国王。”

他知道,自己离那座云雾缭绕、神秘莫测的奥林匹斯山,又近了一步。三个月后,他将踏上那片神圣的土地,亲手揭开诸神虚伪的面纱,为牺牲的玄门弟子报仇,为被压迫的凡人讨回公道。

忒利亚的海风从王宫大门吹进大厅,带着远处海湾特有的咸湿气息,拂过季安的脸颊。这风里,不仅有忒利亚的沉闷与压抑,有凡人的痛苦与无奈,更带着花国玄门未曾熄灭的怒火,带着东方大地不屈的意志。

奥林匹斯山欠的债,太多了。神血债、人命债、信仰债……一笔笔,一宗宗,都需要有人来讨。而他,季安,就是那个讨债人。他将以骑士的身份,潜入神山,用玄门的力量,给那些高高在上的诸神,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宫殿外的广场上,应聘者渐渐散去。那些没有被选中的青年,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相互搀扶着,脚步匆匆地走下石阶,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而那些被选中的骑士,脸上则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获得职位的喜悦,有对未来的恐惧,还有一丝茫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也不知道三个月后的奥林匹斯山之行,等待他们的是生还是死。

季安站在王宫的露台上,俯瞰着下方的广场与远处的城邦。露台上的风更大了,吹动了他金色的头发,也吹动了他银灰色的战甲,发出猎猎的声响。远处的忒利亚城邦,低矮的石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在晨雾中弥漫开来,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可季安知道,这幅宁静的画卷之下,隐藏着多少痛苦与绝望。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望向那座被云雾缭绕的奥林匹斯山。神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神圣而庄严,宛如人间仙境。可在季安的眼中,那座神山却充满了虚伪与残酷,是一切罪恶的根源。那里的诸神,披着神圣的外衣,干着最卑劣、最残忍的勾当,他们视凡人的生命如草芥,视凡人的信仰如工具,只为满足自己无尽的私欲。

季安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符纹,心中暗暗发誓:三个月后,他必将踏上那座神山。他要让诸神知道,凡人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东方的玄门,也绝非他们可以随意招惹的存在。他要为牺牲的玄门弟子报仇,让他们的英魂得以安息;他要为被压迫的凡人讨回公道,让他们摆脱诸神的控制,获得真正的自由与安宁;他还要让奥林匹斯山的诸神,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海风拂面,带着咸湿的气息,也带着坚定的决心。一场来自东方的风暴,已悄然降临忒利亚。而这风暴的中心,正是他这个看似平凡的忒利亚青年——安季。

奥林匹斯山的诸神,还在享受着信徒的献祭与敬畏,还在沉浸在自己的神圣与威严之中。他们丝毫没有察觉,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然逼近。他们的末日,已近在眼前。

三个月的时光,在忒利亚的海风与晨雾中悄然流逝。

季安接手皇家骑士队时,这支队伍形同散沙。被选中的骑士们或心怀恐惧、消极怠工,或仗着些许武艺、桀骜不驯,还有些人暗中勾结,妄图在献祭途中谋夺生机。

第一次集结训练时,广场上一片混乱:有人故意打翻训练用的木桩,有人互相推诿嘲讽,还有个身材魁梧的骑士仗着自己是前队长的亲信,直接走到季安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嗤笑:“黄毛小子,也配指挥我们?”

季安没有废话,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碧蓝的眼眸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魁梧骑士心头一凛,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骑士的职责,是护佑城邦,而非苟且偷生。”季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广场,“若你们只想当逃兵,现在便可离去——但忒利亚的法律,你们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