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
肖砚辞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我能看一下剧本吗？”他忽然变得很焦虑。
金柠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
“当然，这本来就是给你带的。”
肖砚辞顾不得这么多，他拿到剧本就开始一目十行的读。
多年的素养让他能快速了解故事的核心内容。
“攻略对象……上面说攻略者需要选择攻略对象，满足一定条件之后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
这个“报酬”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心愿”一类的东西。
肖砚辞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捏住，喘不过气。
他想到于渺之前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她说，她是来攻略他的。
当时的他不理解攻略是什么意思，全当她是在气头上的胡言乱语，根本没动念去查去想。
没想到早在一开始她就已经向他坦白了，是他太傻……
“原来如此，这样反而就说的通了。”
“什么说的通了，肖砚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金柠不明所以的看他飞快的看完剧本，然后脸上变得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还向她分享他的幸福。
她直觉这个剧本有问题，可能是其中的某些桥段让他应激了。
“别看了别看了！”她扯过剧本，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它丢到角落。
“肖砚辞，你到底怎么了？”
“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什么？”
“我说，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肖砚辞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精气，他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意，脸部肌肉不可控制的抽动着。
“女主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嗡——”的一声，肖砚辞脑子一片空白，五感都变得异常迟钝。
双脚发软，他强撑着用最后的力气跪在金柠的脚边，像当初还在孤儿院的他无助的跪倒在院长的脚下祈求：“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金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在她的印象里，不管他遇到多么大的困难他都不会在别人面前露怯，就算是无法控制的发病他也会尽可能与人保持疏离。她从来没看到他这样脆弱、无助的样子。
她赶忙蹲下，拉住他的胳膊：“别怕，我一定会帮你，你要怎么做？”
“去医院……”
“你是又发病了吗？”
“不是，带我去找她，求你了。”
金柠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不过，她平时工作很忙，其实她本人和于渺的私交并不算深，这个城市有很多医院，附近就有四五个，她实在不知道于渺在哪个医院。
她询问肖砚辞，可他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就只好打电话给林知夏，兴许她知道于渺现在在哪里。
而此时的林知夏正在录节目，她的手机虽然放在身边，但厨房里的噪音很大，她完全没有听见。
呼叫的铃声响了又停，金柠无奈只好挂断了电话，搜寻了这座城市所有医院的方位之后再迅速规划好路线。
“一共有十六家医院，我带你一家一家找。”
.
金柠是以于渺和肖砚辞的爱巢为半径就近搜索的，因为按常理来看，离家越近的医院对产妇来说越方便，不管是回家取什么东西也好，产后的护理也好，都比较适合。
可找遍了周边的几家医院也没有于渺的消息。
“去最远的那家医院。”肖砚辞苍白道。
“为什么？”金柠问。
可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她知道，肖砚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生无可恋？
就在她刚好把车停稳的时候，肖砚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秒都没没有犹豫，直接接通。
“你好，请问你是于渺的家属吗？”
“是！”
“我们是第七医院，很抱歉，患者误服了大量当归导致早产……”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他只知道，一定要快一点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