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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安冷笑,继而摇头。

笑得十分大声,好似要把这破道观的房顶掀开,让灰蒙蒙的老天开开眼。

金拂云巍然不动,由着他笑。

笑得捶胸顿足,笑得落了眼泪,好似发狂一样的男人,猛地一收笑意,“啪”的一声,重重锤击桌案,“金拂云,你忘了我脸上这道疤如何来的了?”

“贺疆不就爱你如今残破的模样吗?”

胡说!

宋幼安几乎癫狂起来,“你毁了我,自以为不知,可乔万是你的属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毁了我的人生!”

如若没有这道疤痕,他还能去圣上跟前,弹唱舞蹈。

如今呢?

他只能龟缩在教坊司,做个乐伎先生!

贺疆于他,从六分要紧,变成了如今的十分要紧,为何?还不就是眼前毒妇,毁了他,让他只能抱着贺疆的大腿,在京城里苟且偷生。

可惜啊,这个不算美好的梦,也要醒了。

毕竟眼前之人也说了,她入住郡王府,定不会容留自己一丝活路。

“宋幼安,我把贺疆还给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男人泪流满面,发疯癫狂之后的悲戚掩不住半分,他纤细白嫩的手指,颤抖着摸上那道横亘在莹白面庞上的伤疤上,“郡王爷不嫌弃我,我就跟着,如若不要了,不用你来说话,我也是要知趣离开的。”

失魂落魄的宋幼安,让金拂云打从心底看不起。

可她谨记自己来的目的, 压着性子等着宋幼安平静下来,一度还递上软帕,金拂云都被自己的善良吓到了。

呵!

眼前男人,可是贺疆的入幕之宾啊!

天下还有这般大度的女人了吗?金拂云轻叹,“你讹了我钱财,伤了余成,我也做不到以德报怨,如今说正事,我知你想脱籍很久,也想永远跟贺疆在一起,这两个事儿……,我成全你。”

宋幼安听完,冷笑起来,“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敢应承郡王爷都做不到的事儿?”

“他做不到,无非就是不想惹麻烦。”

金拂云一针见血,说出贺疆的自私之处,“毕竟,一个异姓郡王,无封地无食邑,哪里敢为你脱籍……”

脱籍,几乎是宋幼安毕生的梦想。

一旦得了自由,哪怕只是去做个寻常的农人,也好过而今瞧着风光,锦衣玉食,实则仰人鼻息,受够侮辱与凌虐的金丝雀。

“你做不到。”

他咬破舌尖,冷冷瞥向金拂云。

后者懒懒坐着,明明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却带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欲要拿捏他的猎人姿态。

“只是脱个籍,我有一百种法子,给你编撰个故事,亦或是带着你到太后娘娘跟前磕个头,老祖宗一开口,你再是不入流的玩意儿,也能立时成为座上宾。”

“不……不可能!”

金拂云扶额冷笑,眼里全是对宋幼安的同情,“教坊司那地方,素来就不该有男人,你与其他几个,不过是凑巧而已。如若要脱离,还真不是难事儿,可偏偏贺疆瞻前顾后,怕替你出了这个头,平白无故的让人抓了把柄,毕竟……”

话到这里,金拂云故意顿了一顿。

宋幼安果然如她所愿,眼神巡看过来,金拂云心道,你也就是这样的一个玩意儿。

“圣上不喜龙阳之癖,这并非朝堂宫廷秘闻,贺疆与你说过与否,我自是不知。可他定然不敢跟任何人提及,你是他的枕边人。”

这是宋幼安的软肋!

龙阳之癖的达官显贵不少,如金拂云所说,大多都是藏着掖着,连着他自然也是。

众人只知,许多个寡居的富太太,最是爱他,日夜里召他入门,行不轨之事。

这些年,早把他传成了个淫奔之人,可实则……,他小小年岁,就被那个郡王拢在身下,莫说男女之好,就是女子身躯,宋幼安也不曾碰过。

在贺疆这里,他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东西。

除却身边之人,任谁知道?

从前的郡王妃不知,府上的妾侍……,也不知!

“大姑娘神通广大,可我这等人愚笨,能与大姑娘谋个什么,只怕最后谋一场,小命都不保。”

舌尖的疼痛,让他脑子马上清明起来。

眼前女子,并非人畜无害。

她下手狠辣,毫无底线,埋在郡主别院的粗使丫鬟,到后头已不敢再留,寻了个托辞,自赎出门去了。

临行之前,跪在宋幼安跟前,“公子,若无万般必要,您避着些她。”

那时,宋幼安摸着新鲜的疤痕,惨然一笑。

“哪里避得开……,她将来是雍郡王府的女主子啊。”与黄家侄女不同,此女是大将军家的千金,无力抗衡。

尽管再三小心,如今还是面对面落座。

罢了!

宋幼安轻蔑笑来,“大姑娘,待您入门,容得我也好,容不得也罢,且随你高兴。”

说完,拱手告辞,欲要开门离去。

素白纤细的手刚扶上门栓,金拂云的声音就身后响起,“我让贺疆一辈子只守着你,虽无大的权势,但这郡王的身份地位不会丢,只是他也再不能娶妻生子,如何?”

宋幼安愣在原地,背影僵直。

但却还是努力克制,没有被这蜜糖诱惑,他怕啊,怕这是砒霜。

金拂云哼笑,“我厌恶你们这恶心的关系,嫌弃他脏污的身子,可惜我那要强的父亲,恨不得开春就把我送到他后宅去。不知他与你苟且之时,我就看不上他,难不成如今还会稀罕?”

宋幼安的手,压在门栓上,迟迟没有拔开。

“你不愿意嫁给雍郡王,这事儿我知晓,你觊觎镇国公府四公子,这事儿也不是秘密。”

他言语之中,藏着鄙夷。

金拂云没有否认,“裴四郎虽说不喜我,但也比贺疆这等断袖之人好上千百倍,只可惜,他娶了个刁蛮骄纵的女人。”

宋幼安嗤笑,“在你眼里,四公子娶谁都不如你。”

“宋氏不能生,娘家无人,却困住裴四郎,呷醋霸道,这等刁蛮骄纵之女,哪里是贤妻?”

宋幼安回眸,“四少夫人再是不会生,也轮不到大姑娘入门做妾。”